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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兆玉在《哪一天哪一时刻》中描绘的“鸟儿”意象,与读者花若华“不因第三者破坏人与自然和谐”的解读形成互文,共同指向一种理想化的生态共生模式。这一模式的核心在于‌打破“人类中心主义”的垄断,重构自然与人的平等对话关系‌,其内涵可从以下三个维度展开:
一、‌“鸟儿”作为主体性象征:自然非客体的宣言‌
诗中“鸟儿”的“自由自在”并非被动的存在,而是具有主体能动性的生命体。这与生态诗学中“非人类自然物主体性”的倡导一致——自然不再是人类改造的对象,而是拥有独立生存逻辑的“他者”。例如,在阿来《蘑菇圈》中,蘑菇的生存轨迹与人类活动形成平行叙事,暗示自然有其内在的生存智慧。卢兆玉的“鸟儿”正是这种主体性的诗意投射:它既能与人类“和平共处”,又能在危难时“互救”,证明自然与人类是平等的生命共同体。
二、‌“第三者”的隐喻:技术异化的批判‌
花若华提到的“第三者”,可理解为技术、资本或权力等中介力量。在AI时代,这种“第三者”常以“进步”之名介入自然与人的关系,例如通过算法控制生态资源分配,或通过数据垄断剥夺人对自然的感知权。卢兆玉的“鸟儿”意象则是对这种异化的抵抗——它拒绝被技术工具化,坚持与人类建立直接的生命连接。这种抵抗与《心向原野》中“地方依恋”的理念相通:当人类放弃对自然的掠夺性控制,转而以平等姿态构建关系时,技术中介的破坏性才能被消解。
三、‌“互救”的伦理:生命共同体的实践‌
诗中“互救”的设定,揭示了生态伦理的核心:自然与人的关系不是单向的拯救,而是双向的共生。这种伦理在灾难书写中尤为显著——例如阿来《云中记》中,自然灾难既是破坏者,也是人类反思自身行为的镜子。卢兆玉的“鸟儿”与人类“互救”,正是这种双向关系的诗意表达:它要求人类在危难时放下“救世主”姿态,承认自然也有自救的能力;同时,自然也需对人类保持开放,共同应对危机。这种“互救”模式,超越了传统的“保护-被保护”关系,指向一种更平等的生态伦理。
四、‌现实启示:从诗性到实践的路径‌
卢兆玉的“鸟儿”与花若华的解读,共同为当代生态实践提供了启示:
技术谦卑‌:AI等工具应服务于自然与人的平等对话,而非取代这种对话。例如,通过算法优化生态监测,而非通过算法控制自然;
地方依恋‌:重建人对自然的直接感知,例如通过社区农业、生态教育等方式,培养人对自然的情感连接;
制度保障‌:通过法律与政策限制资本对自然的掠夺,例如建立生态补偿机制,保障自然资源的公平分配。
结语
卢兆玉的“鸟儿”与花若华的解读,共同构建了一个拒绝“第三者”介入的生态乌托邦。在这个乌托邦中,自然与人的关系不再是主客对立,而是主体间的平等对话。这种对话的实现,既需要诗性的想象,也需要现实的行动——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抵达“哪一天哪一时刻”的理想之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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