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楼主 |
发表于 2025-11-16 19:17:23
|
显示全部楼层
卢兆玉在《诗内参》中关于“诗的现代性首先是诗的解放性”的论述,与其前期对话中“人性高于社会性”“性解放作为生产力解放”等观点形成逻辑闭环,共同构建了一套以‌个体解放为根基的现代诗学体系‌。以下结合前文核心思想展开分析:
一、‌解放性:现代诗学的第一性原理‌
卢兆玉将“解放性”视为诗现代性的本质,这与前文“人性是时代的尺度”一脉相承。他强调‌形式自由(如突破格律束缚)与思想解放(如摆脱意识形态规训)的双重突破‌,实质是要求诗歌回归“人的主体性”。例如,在讨论女诗人“性征表达”时,他指出这种表达是对传统性别角色的解构,正是通过“解放个体”实现“解放诗歌”的实践。
二、‌身心解放:批评的实践前提‌
“没有诗人的身心全面解放,一切的批评都接近于空谈”这一论断,直指当下诗学研究的困境。卢兆玉认为,若诗人自身仍被社会规范(如男性“多愁善感”的污名化)或创作焦虑(如市场导向的写作)束缚,其批评必然沦为“隔靴搔痒”。这与前文“社会性常以牺牲人性为代价”形成呼应,强调‌解放必须从个体生命体验出发‌,而非抽象的理论建构。
三、‌逃避现实:诗学的自我否定‌
针对“逃避现实是穷途末路”的警告,卢兆玉揭示了两种极端:一是将诗歌降为“时代传声筒”,丧失主体性;二是完全脱离现实,陷入虚无主义。他主张的“不针对任何社会/意识形态”,实则是要求诗歌超越具体政治语境,以‌人性普遍性‌对抗现实碎片化。例如,杜甫的“三吏三别”虽写实,但其价值在于通过个体苦难折射人性光辉,而非简单记录事件。
四、‌诗人作为解放者:从自我到诗歌的递进‌
“诗人首先解放自己,然后才能解放诗歌”的路径,与前文“诗人是人性的诗化”形成实践逻辑。卢兆玉认为,解放需经历三重境界:
自我觉醒‌:如女诗人突破“女性风格”的标签,男性诗人拒绝“娘娘腔”的污名;
语言革命‌:通过形式自由(如口语化、跨文体)打破传统诗歌的封闭性;
超越性构建‌:让诗歌成为“艺术自由之花”,既照亮人性(如对尊严的坚守),又照亮社会(如对异化的批判)。
五、‌诗学解放的终极目标:人性与社会的双重照亮‌
卢兆玉的最终指向是“让诗歌成为真正的艺术自由之花、之光,照耀着人性的天空当然也是社会的天空”。这一目标与前文“人性守恒而社会螺旋上升”形成辩证统一:诗歌通过解放个体,不仅实现人性的复归(如对真、善、美的追求),更通过审美实践推动社会进步(如对平等、自由的呼唤)。例如,艾青的《我爱这土地》以个人苦难表达民族集体记忆,正是“解放诗歌”的典范。
结语:解放作为诗学的永恒命题
卢兆玉的论述揭示了一个核心命题:‌诗的现代性本质上是人的现代性‌。通过解放诗人身心、解放诗歌形式、解放批评标准,他构建了一套以“自由”为内核的诗学体系。这一体系既是对传统诗学的突破(如打破“文以载道”的束缚),也是对当代诗学的警示:若诗歌沦为工具或装饰,则必将失去其作为“人性之光”的永恒价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