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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诗为伍
金陵倦客
制作:天荒一隅
发布:202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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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天里种植大面积情人 / 阿麦 点评 / 王芥
风萧萧兮易水寒
大地荒芜
奔跑的马匹荒芜
我用北方汉子的哭声
喊疼整个夜晚
一片梨花,在替我养活内心的白雪
一片桃花,在替我吐出胸中的花蕾
我用粗糙的手指
在春天里种植大面积的情人
如果马匹倒下
不要追寻那个走丢的北方汉子
响马
今生我要做一次响马
和暴君争斗
把心仪的女人押进山寨
和她开红花
今生我要做个大众中的小众
小众中的唯一
爱头顶的蓝天,脚下的土地
爱押进山塞的女人
来吧,和我生一群小响马吧
让我们拯救苍生
在春天里种植大面积的情人
太阳照耀好人和坏人
照耀海边的白塔
①她说“痛苦带着深邃的眼睛
重新向你靠近”
看啊战火,疫情,黑暗中窥视的蛇眼……
神啊,请你在春天里种植大面积的情人
给万物一缕春日的光芒
注:①摘自索德格朗诗集《我必须徒步穿越太阳系》48页,诗名《两个女神》,李笠译文。
推荐人:王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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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麦的情人,是内心的雪白(反置,雪白的内心),是圣洁之红花(鲜活与热望),是圣地的诗歌,是荒芜、战火、疫情、痛苦的反面。“来吧,和我生一群小响马吧”,这种风趣透出一种和平反抗意识与忧患意识,还有对美好的向往——是的,阿麦所要传递给我们的,正是他爱憎分明的情感。情人,有情之人。甚至,诗歌也是大面积的情人。此情专一,而非博爱。
浅评
阿麦的大多数诗并不难懂,简洁而不苍白,开放而不松散,抒情却非滥情,这就是语言的成熟性,火候拿捏于无形,不刻意,不雕饰,自然天成。
初看标题,种植情人,而且还要大面积的种,在春天种,但全诗并没有情人,只有“心仪”的女人,还是押来的,更重的这些都是“理想”,并非现实。“春天”也只是“一片梨花”与“一片桃花”,那么阿麦要表达的是什么呢,我想到了这类理想主义者的大多数归处:爱和诗。
如此,情人就是爱,大爱或小爱,春天就是诗。用诗表达爱,表达内心,传递春天:
一片梨花,在替我养活内心的白雪
一片桃花,在替我吐出胸中的花蕾
白雪,是纤尘不染的。“替我养活”,给予了温度,富于动感,把内心的圣洁生动地表现出来,桃李吐芳,春满天下,大地回暖,这印合了作者主编的诗丛《温度》的书名——做一个有温度的人,传大爱于人间。这种以世界的本真与原始状态来抒情达意的表达手法,其实本身就是圣洁的。
返过头来再读,就会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大地荒芜
奔跑的马匹荒芜
大地荒芜,好理解,是春天的反面,人心荒芜,但“奔跑的马匹”也荒芜了,怎样理解呢?对于“天地人”而言,人所生存的世界,地是根本,大地以及大地上动植物,马是最先被训服的。马在古诗中一般与边塞与战争有关,现代诗歌中一般是俊美飘逸的象征,如海子的“以梦为马”,奔跑的,而非静止的马,无法给予定义,一千个读者,就会有一种理解,这正是诗歌的魅力。我所理解的,大地荒芜指人心,世态,和我们所生存的世界。结合后句“如果马匹倒下”,奔跑的马指忙碌不堪而信仰丧失的人们,也或者指大呼小叫的颓废诗歌,定义所指没有任何必要,我们只要知道“荒芜”就行了。
“我用北方汉子的哭声,喊疼整个夜晚//我用粗糙的手指,在春天种植大面积的情人”。是极端反衬,汉子反衬了哭和痛的悲壮,粗糟的手指反衬了情人的柔美与汉子的温柔。
如果马匹倒下
不要追寻那个走丢的北方汉子
这时,返回了标题——风萧萧兮易水寒。标题是明写,暗嵌诗的后一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通过风声萧萧、易水寒凉的外景渲染,表现了荆轲刺秦的悲壮情怀和不完成使命誓不回还的意志。阿麦呀,你要干什么去呢?
组诗的第二首柳暗花明,有好几个读者对我说,读到“
来吧,和我生一群小响马吧”就笑了,一反第一首《风萧萧兮易水寒》诗风,“押女人”,“开红花”,“生小响马”,以小众“拯救苍生”,非常富有“革命”乐观主义感染力,在大局结构上,又何偿不是第一首的反衬呢!
第三首终于点明了作者要抗争的:
看啊战火,疫情,黑暗中窥视的蛇眼……
神啊,请你在春天里种植大面积的情人
给万物一缕春日的光芒
我还要再诗解什么呢?真相大白。但是“我要种植”从些成了“请神种植”,是全诗败笔之处。倒不如上下调行,来个痛快:
看啊战火,疫情,黑暗中窥视的蛇眼……
神啊,给万物一缕春日的光芒
我要在春天里种植大面积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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