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

陈炜潘

历史何其相似
因为历史
从来就只是一只盘子里
一方的掌心深处

所谓的率土之滨、普天之下
堆满着
只有太平盛世的零部件

还要世代累积、沉淀
实在是太多了
无边无际
总是堆满了，挤满着
通往明天的每一条道路上

还会层层加码，层层积压
实在是太重了
无穷无尽
处处沟壑机关
时时危机，浓浓的恐怖
谁能喘得过气来

非要举国之民
日夜不停
百千里、千万年组装
连绵不绝
自是千秋万代
反复循环，无休无止

纵深推进
逐渐总是、都是
木头刻成的脑袋
松木搭就的妄想

四处蔓延
逐渐不想，不能，不要
上下固化
只有懒惰，仇恨
行尸走肉，机器一般

只有大小、颜色
形状、质地的不同
乱轰轰
谁不是被套牢了
上下几个抖动
皮肉尽脱
只剩几根骨头

初闻不知曲中意
再听已是曲中人
零部件一样
再无法自持
如何能管理好自己

若大一只盘子里
空荡，寂静
谁不是手足无措
只等着下一拨人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