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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思雨书
卢兆玉
我也是个喜欢做梦的人。
但我的梦除了和亲朋有关外,大多和我的生活遥远,这也许是我想浪漫而始终浪漫不起来的缘故。
梦的结界,绝对是一个自由的结界。
它任由想象腾飞,任由风马牛交欢,是逻辑的又非逻辑的,非逻辑的又逻辑的。
入梦者不知道下一个镜头是什么,像电影是的像电影,蒙太奇一个接一个,甚至比电影更加天衣无缝。
我印象中最深的几个梦,曾在醒后留下速记,但一直未曾再去开启它们。
我不喜欢托梦的写作方式,不喜欢灵魂出窍,不喜欢神游八荒……也许我的前几辈子过惯了仙人的生活而不再喜欢仙游。
人的出生并非是一件易事。
想想若干年前坚持的计划生育,一个人能来到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广播里,医院里,学校里,企业、事业……所有的公共场所贴满了宣传的标语和图片。超生者甚至被大动干戈。
我自己就曾这样想过:如果我晚出生十多年赶上了计划生育,那我肯定不会来到这个世上。因为我上面已经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了……所以我十分珍惜这个人世。怀念我的双亲。是他们在四十多岁后给了我生命。
生命即是灵性——那有机的,灵动的,同一个形态下的举止言谈的千变万化。
那思想的思接千载,超越时间,跨越空间。
这些都是人的而非神的。
所以人才是人文的根本。离开了人一切的人文现象都将免谈。没有人哪来的宗教啊,哪来的神仙,哪来的妖魔鬼怪。
装神弄鬼,这才是人文中的一个大面具。
我不戴面具,我连口罩都不愿意戴。尽管我长得很丑,但那是我的形象——我的唯一的形象,换一张脸就不是我了。
人的思想可能在一生中会有数次的变化甚至反转——以左右为例吧,左派的会成为右派,右派的亦会成为左派。
但那张脸就不一样了,它会憔悴,它会衰老,它会由青春期的红润、朝气,变得老气横秋一脸皱纹,双眼炯炯有神到目光迟钝……但这是一个渐渐的过程是一个日日观察下的无知无觉。
如果不生发突然的变故,这张脸的今天和昨天没有两样。
我只有一个孩子,那张脸很像我,但那张脸不是我。比较一下:那张脸有点长(我也是长脸),但双目里传出的神情不一样,待人的综合表情也大不相同。他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我则亲和于人,其实我们的内心都一样的热。
我和我的爱人都曾想生育第二个。但那个未出生的孩子还是未能出生——这是我的一个痛点也是一个内疚,是我亲手坑埋了她。
如果我能有今天对生命的执着,我是绝对不会带着我的爱人一起去医院的。生下这个孩子,哪怕什么都不要。
但那时没有,连再坚持一下的勇气都没有。是害怕吗?不是!是没明白人生的意义。
人类和时间赛跑,靠什么走向未来?靠人类的生生不息,靠子子孙孙绵延不绝。一个你是传承,下一个你是继续,再下下下下……的你就注定抵达未来了。。
当未来、未来、未来、未来……人类和时光共舞的时候,那是怎样的一片祥和和欢天喜地啊——有你的子孙、你的血脉和时间同在。
这便是灵啊,亘古之灵。
人是很容易犯错的,尤其在大环境下,个人很容易被环境所左右。那时候想生的不一定有指标,而现在放开了,连三胎都放开了,可一些人由于适应了新的环境,生育观的转变,个人的享乐思想及丁克们的影响……我欠的何止是一条生命,是一条和时间并行的链环。
2021-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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