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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4、盛世之年,再也不是“年关”
2015年散文诗赏美【6】过年
文/洪芜
作者:山城子
“年关”这个双音合成词,无疑是旧中国遗留给老百姓的一个不愿回忆的酸楚之辞。诚然,只有年长我的人,才会有相关的记忆。比如即或租住有钱的亲戚家的房子,到了年关,也不好过的。正是父亲病逝的前一年,我家就遭遇了“年前必须搬走”的最后通牒。寒冬腊月,我们一家八口人,只好折腾出来挤在老叔家的小里屋,度过了1947年那个惨淡的年关。
六、七十年过去了,中国再也不是旧中国那个悲惨的模样了。老百姓的日子从温饱到小康,过年(欢度春节)再也不是什么“年关”,而是家人团聚的欢乐节日了。洪芜写的《过年》,很真实地反映了这样的现实。
请阅:
过年
文/洪芜
我想叫年的步伐慢下来。
这样,可以准备一个更红的红灯笼。母亲也可以在乡下老屋屋檐下继续悠闲地坐于冬日的阳光里。影子印在墙上。她会幽默地问一句:是我晒太阳还是太阳晒我呢?
这个时候妻子挽着我的胳膊在海边。儿子和他养的狗不时出没于我们左右。他们会因为偶遇一只被海浪送上沙滩的贝壳而受宠若惊。
事实上,这个时候,我和妻子在故乡以外。在路上,回家过年。
老屋的墙壁连同旧时光已经被父亲刷白。母亲一边用菜刀剁着火红的辣椒,剁着火辣辣的期盼。一边唠唠叨叨,指使父亲把晾于屋檐下的一个肥硕的树蔸盖上雨布。
它将在守岁的夜晚燃烧自己。我们会围炉而坐,都把手伸过去取暧。
这一夜之后,我们的手被熏染成土黄色。屋顶出现一片融雪,露出乌黑的瓦片和瓦片上的蓝天。墙壁上留下的烟火熏烤过后的痕迹,像岩画。被父亲留下来。等到,下一个年的步伐走近时再把它刷白。
妻子忽然很认真地说:看啦,你父亲的额头上又多了一条沟壑。春水涌动。
2015.2.6
开头一句就拟人,说“ 我想叫年的步伐慢下来”。这样的笔法已经透露出心情的舒朗。于是想到母亲的“准备红灯笼”以及她的“悠闲”与“幽默”。暗示父母家的日子是很红火的。更悠闲红火的是小的一家人,居然可以带着宠物漫步海滩,捡拾贝壳了。这是分居在两地的一个家庭的三代人的幸福生活的写照。
接下来第二个自然节和第三个自然节,是透过回忆,写回家过年的很具体的很风俗的情景。而落笔是从回忆中推近一个特写镜头——“父亲的额头上又多了一条沟壑。春水涌动”。无疑这是喜悦心情的一种比喻了。
多么好,就这样一家三口,回老家过年来了。美在真实,意义在中国复兴过程中的老百姓的生活越来越有滋味的自己诗意的见证啊!
2015-2-12于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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