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面的一副石磨

陈炜潘

安装配备
足够马力推动躯体的双手
石磨一圈又一圈尘世间游逛

只有上下两个音符
颜色不同
就能形式多样
生活美好的各种组装
装满一桶
很清楚的米、米
超明白的米浆、米浆
大口吞食米
大把拉出米浆

何时能够推动躯体的双手坏了
瞬间石磨陷入当下
舌头伸得再长也够不着远方
远方空荡虚无
再没有米和米浆

此时无用或许将来有用
石磨躲进门后
营造人迹罕至的潮湿偏避
伸长脖子日夜渴望

我还有用吗
从将来或者更近的明天
不断传来声音
颗粒状，软软粘粘
冷冰冰纠缠着过去的是非曲折
只有引诱的当下
只能恐吓的未来

我有用我还在
有用还在就有希望便是争取
必然生命生生不息

从过去或者更近的刚刚
传来声音
条形，又硬又长
冰冷搅动整江成湖的即成事实
只会打击的无限拓宽
只好劝阻的短时间维持

石磨上的双手
有情有心因此脆弱
脆弱因而木质的松散
松散因此无法坚持早已烂掉
无踪无迹
无从寻找毫无希望

石磨无情无心因此石质的坚固
坚固因而残忍
残忍因而忠贞不渝
忠贞不渝因而固执
固执因此还是石磨

还是石磨因而现在还在
就静静躺在我家旧房子
门后面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