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一条小路

陈炜潘

高山深谋远虑
以赤红秋天的一个翻手
乌黑冬天的两个覆手
换得春天的一条小路

拉得细长整理得清晰
谈笑之间盘旋穿过雨季
迎面孵化刚出壳的一轮太阳
你心烦意乱
一个抬脚将满山浑浊的雨水
直接淌进我的心田

灌溉滋润着小路两边
迅速生命的长叶抽梢
瞬间碧绿连天
也只能小路黑暗中胡乱伸展
一整夜的左冲右撞
却是遇上险峻的一片石壁
果断石缝里伸出几株杜鹃
暖风中孤独火红的一朵朵尖叫
顺时针打开黎明的门窗

爬上悬崖
找不出一句可心的话语
一胸膛的烦闷渐渐衰老
小路的两边更加广阔
迅速亿万生命的姹紫嫣红

盘旋进入悬崖之下
方才山谷露出迷人的一大片幽静
一条小河滔滔不绝生命的诉说
爱情已经成熟
一个男孩绿草地上奔跑
忽然一跃跨上山腰

春天的小路仿佛一根缰绳
总在男孩的脚下
驾驶着高山滚滚前冲
满山谷小女孩的心事红艳了

春天的小路仿佛一根鞭子
男孩的手中
驱赶着群山一跃跨上云间
忍不住山坡上草木繁茂
山脚下千年古树盘根错节
满山坡小男孩的心事也红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