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方向

陈炜潘

天堂的方向
一头猪很草民的一路行进
渐渐宽广
足以万千生灵争先踏入涌上
汹涌澎湃的态势

只能身体折叠
漏出重要章节果断掉进黑夜
一个猪头丑陋而且太大
黑压压人群中孤零零暴露

子时周围
一把尖刀见红忍不住几声嚎叫
浓雾中量子纠缠的原理
你急忙窗台前一盆昙花鲜艳盛开
搅动眼前的夜晚
浑浊特别刺耳醒目

似乎打开一道闸门
滚滚猪的四肢汹汹涌下黄昏
极尽心胸茫茫、肠胃苍苍
众多野草紧贴着黑夜表面
小心蠕动
稀里糊涂生长
黎明未到莫名其妙就成了猪粪

只有猪尾巴快乐地摇摆
黎明遥远之后
眼前渐渐陡峭
黑夜山峦般起伏连绵
子时周围挤满绿油油
全是猪喜欢吃的有机无公害蔬菜

只有猪耳朵快乐地扇动
黄昏临近之前
脚底下渐渐平坦
黑夜田野般广阔肥沃
子时周围长满胖乎乎
全是猪痴心妄想的原生态瓜果

非要猪的两只眼睛迅速融解
四面八方流淌渗透
滋润着
黑夜仿佛苍茫大地

浓雾中一团热闹
谁家张灯结彩了
那里锣鼓喧天来着

有喜事的场所
自然猪终于鲜艳开花
整团成簇结出香甜的果实

社会进步了
再无需残酷野蛮的屠杀
园林式栽培
集体农庄大面积超范围种植
主人仁慈只要手下摘取
随时随地大碗大盘摆上桌面

客人们品尝着一边吟诗做画
弹琴复长啸
满桌猪的风流
满堂主人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