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

陈炜潘

那么多嘴巴蓄足正能量
饱满渐渐沉重
风吹着小船般流淌、飘飞

爱人的怀抱里冰冷又火热
乱走乱蹿
纷纷迷失方向

胡乱撞击着
黑夜还是婴幼期
早已墙角生出杂草荆棘
庭院里满株圆圆的蠕动
道路两边成片方方的伸展
整村又圆又方的垂死挣扎

刚有框架
尤未最后成形
忍不住茅草屋里凫凫升起
似曾相识的一缕乌烟

为什么总是我嘴巴来不及张开
就让房前的一棵果树占据我的脑海
为什么总是我惊惶失措
没能脑海里理清出一棵果树的思路
早已房前的一棵果树萌芽抽梢

急急地为什么总是我
嘴巴刚摆好口形姿势
一棵果树还没长好绿叶枝条
早已整株繁花似锦

只好果实提早配备
批量储存子时周围
风吹着争先跳出、涌上
孩童般叫着，笑着

我说，慢点
那还有这么多的嘴巴
是否都买了黑夜的门票

黑夜就在我的身边
这么多嘴巴互相推着挤着
快点让开
需要嘴巴整齐排起长队
依次进入黑夜
早已我等在黎明旁边
有的是时间从容指认
何时何处
依然只有你我的嘴巴鲜艳欲坠
激烈昂扬
已不是你我所能够把持

需要一只黑影有节奏的晃动
必有嘴巴从冬季的中心爬出
浑身伤痛
不知属于那个黑夜
又是我何时的嘴巴

遇上你就知道张开
千言万语乱吐乱喷
只想淹没我的眼前
非要掩盖住你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