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聚集

陈炜潘

人心聚集
凑足一江湖的悲愤
向善的一面往南一再延伸
随时大海堤的格调

无法总揽全局
只好你双手强劲固执
握住抱紧细长石头的固执
手掌心
只三粒五颗的晶莹剔透
滚动着、跳跃着
相互碰撞着

人不再猴子
任凭厚厚的一堵乌云
悄无声息靠近冬天表面
千变万化也拦不住
结伴东航的每一团心事

能够你随心所欲
顺手扯下最黑的一块
做成眼睛耳朵
可以我严守规纪
用力撕下巴掌大灰白的一朵
拧出大把雨水
做成嘴巴鼻孔

马上你粗壮看见
明亮听着
细长咬住
宽广嗅到
早已今生今世的上下左右
里里外外全都是洪水

猴子不再佛爷
牢守住清规戒律
只能一颗心找准大小便的空隙
临时性跳出胸膛
荒郊野外狂奔乱蹿

非要奴隶找不到做奴隶的理由
急躁、彷徨
忍不住太多的漏洞
肆无忌惮泄露主人的机密

尾巴配合着四肢乱舞乱蹬
簇拥着火红的一只屁股
谁在贱踏冬天的心情
为什么鲜花陷进泥土还要歌唱
绿叶埋没枯枝依然呐喊

佛爷不再飞鸟
只好翅膀狂风中折断
灵魂沦落人间

误入一棵大树
谁还在鼓燥着春天的烦恼
两只脚挟持昏睡中的芽叶
胡乱奔跑
刚入冬眠
不小心撞上夜游的霜雪
瞬间整棵大树枯黄
树根泥土中乱跑乱蹿
生命惊险又逃过一劫

那里才是江湖的边沿
人心聚集
表面长满苔藓
内部的时间快速衰老

何时才是人生的中心
至高点一呼百应
底下腐败无法触及
四周荒凉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