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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清晨,我遭遇必然的蝴蝶》伸手把我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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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2 07:47: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74、《清晨,我遭遇必然的蝴蝶》伸手把我抓住
——学习何均先生的诗歌兼说语言出新

走在何均先生的诗歌长廊里浏览,像沿岸徜徉朴实素气的乡间小河,清澈的水流和明亮的水声,悦目洗耳,爽心怡情。河底凝练的鹅卵石,石旁简洁的水草,水草下活泼的小鱼,跳跃的小虾,生动的漩涡,构成一种自然平实的流淌。

自然平实流淌的语言,让人享受的是诗性的朴素美,白描美,透彻美。在网络诗海光怪陆离披纷斑斓的色彩中,给人的感觉是看腻了彩电喧嚣摇滚的烦躁之后,迎来了一个淡雅深沉对话极少而耐人寻味的乡间黑白片。

如果在黑白片中,突然闪出个真色的极光镜头,谁的眼睛能不为之一亮呢?正是这样的情景,我被《清晨,我遭遇必然的蝴蝶》这个标题的特别句子结构给抓住了。我说:抓我干什么?那蝴蝶说:难道你不想看看我到底是个什么特别的昆虫类吗?

一般的情况是好奇心与年龄成反比。我不然,我成正比。年纪已经很大了,好奇心就…也很大了。当然要看个究竟。咋可以是“必然的蝴蝶”呢?昆虫学家还没发现这个品种呀?从语法学上说,表趋向性的副词是不能修饰名词的呀?但我不是捍卫汉语纯洁性的责任人。若是,就会喊叫起来,说看何均大诗人用病句做了这首诗的标题哩!或者就象某些小学语文教师一样,给他改成“我必然遭遇的蝴蝶”,告诉他以后不可做颠覆语言的事情。

“存在就是合理的”——我不是存在主义的崇拜者,但诗人的语言存在,特别是著名诗人的语言存在,我相信一定是合理的。

于是一行行的读。于我,是令人惊诧的标题的阅读效益的非常作用的结果。现在我请我的读者一起来读吧:

周末的清晨,我最为难得的休闲时光
我与蝴蝶的遭遇成为一种可能
得到时间保证。而将可能促成必然
那是我很偶然,破天荒走出户外

——这是第一节。第二行是“遭遇成为一种可能”,仅仅是可能而已。第三行是有条件的判断:“而将可能促成必然”。第四行提示“偶然”,一对哲学的范畴的理论强有力地出现了。

太阳刚刚升起来,只是一轮红彤彤的圆盘
冉冉上升。路边树枝的叶端
垂吊着一颗颗晶莹透明的露珠
倒影着千万个太阳:欲滴未滴,熠熠闪光

——第二节细腻以白描,以铺垫“得到时间保证”的条件的心情背景。是“可能”的过渡。

我正好路过花草丛边
就必然遭遇三五只早起的蝴蝶,白的黑的
永不知疲倦地翩翩翻飞
我驻足,观赏我必然遭遇的蝴蝶

——水到渠成。“必然遭遇三五只早起的蝴蝶,白的黑的”。驻足观赏,是人又简洁为“我必然遭遇的蝴蝶”(与小学教师改的句子相同)。应当说这里是潜伏下了准备颠覆的歹意。真的了,不信问问何均先生?

但蝴蝶并不赶紧飞跑
她们在我眼神里没有读到恶意
我不会采集她们做标本
这是心意相通

——这节是揭示题旨的部位,不在我好奇的探究范畴。但也许是准备颠覆的缓兵之计吧?

我在她们眼中,不过是一只不会飞的蝴蝶
周末的清晨。这些必然的蝴蝶
放心地在我周围和花草丛中翩翩起舞
上下翻飞:轻盈,千娇百媚

——嘿嘿!图穷匕见了。全诗到数第三行就“这些必然的蝴蝶”结构了。但我想到了迅哥儿眼里的豆腐西施,后来就不是豆腐西施,而是圆规了。那圆规是由“像细小伶仃的圆规”省简修饰而孤独出来担当借代的。

——其实这里也有了省简。省去了“我”,因为不会是别人;又省去了“遭遇”,因为遭遇过了,都知道了。那么,这里算不算借代呢?不算。要算也只能算省简。没人规定“省简”不是修辞格。这就如同没人规定山城子不是诗人一样的简单,如果这个老头儿能有哪怕一首诗流传下去的话。

——何均先生深知他的貌似颠覆的语言亮点的魅力,所以就派做星级酒店门前的礼仪小姐了。我就被幸福地抓住了。好欣慰哩!——但也可能不是这样。

——也许诗人开初的标题是《清晨,我遭遇必然遭遇的蝴蝶》。这样的话诗人不可能不改,不改就不符合何均先生的语言风格。语法是无可挑剔了,但不简洁、不精美、不诗意。既然诗文本中最后省简为“必然的蝴蝶”了,而用某一行诗或半行诗,或半行诗的镶嵌做诗的标题,是常有的事。那么就移来镶嵌吧,动作不移来直接砍掉后边的“遭遇”也一样。——也就点石成金了,也就新颖起来了,语言。

2007-3-4深夜于家。

(何均先生该诗原载《敦煌诗刊》,2004年卷,国际华文出版社。入选《中国诗歌选2004-2006》)


75、说说左岸诗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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