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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被爱在梦里的诗升华——赏析迪拜《成都的男孩》
这么平静的细腻的诗叙事文字,是我罕见。
这么高雅的文化的性爱叙事诗,是我仅见。
语言是那样的直观明白,却又那样的诱人而耐读。
为什么呢?
因为升华,双重的升华,突破性的双重升华。
一重是性爱诗的脱胎换骨。
也许性爱诗本应如斯才是诗,却一直未曾如斯,而迪拜《成都的男孩》(见《北美枫》2006年第2期18页)终于翩然如斯。
如质地纯静的喀斯特地貌地底清泉,千年潜藏之后终于遇到了幽静的出口,便潺潺而下,流到人间。
瞬间,又被译成外文抵达了大洋彼岸。
一重是情诗主体意象的反正。
自古以来被爱的诗性描写对象,多是女子。即或有“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誓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这样的古代女性大胆表白爱及男人的抒写,也逃不脱男尊女卑的历史局限。而《成都的男孩》彻底地反正到性爱平等的平台上来了。
就此点而言,当是当代诗歌思想性的一次标志性的突破。
恕我孤陋,读到一个成熟男子被一个女人如此自觉平等在完全没有地位差乃至性别差的氛围中的极有品位极有修养的挚爱、真爱、深深爱、不知如何爱的性爱,还是第一次。
意象主体“我”的平静自述,细微白描,致使读者不得不随其慢板且欣且赏。慢镜头一样,或如没听够的原声态蒙族长调不住回放。
如果不假思索地浏览过去,也许有人会混同于一般好诗。但只要思维稍一驻足,就会触摸到其绝然的不同凡响了。
我为诗中被爱的成都男孩欣然欣慰。
我为做爱后沉入香梦的成都男孩幸运幸福。
我为睡前醒后的成都男孩展开想象……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女人,才是情性伟大的人!
感谢迪拜在现代诗路上悄然树立的崭崭新的新标志!
附原诗:
《成都的男孩》
文/ 迪拜
他睡了
被角踢开了一部分
露出他的小腿和脚
我把被子给他盖好
但他又踢开了
两条腿交叠起来
我想偷偷地吻他
然而我坐在床边稍稍犹豫了一下
离开了床
我搬了一张椅子
坐在床边
灯光幽暗,我能静静地看他
我的男孩,他的头发睡乱了
均匀的呼吸声已经能听见了
歙动着他的鼻翼
他的三角内裤被棉被盖住了
刚才,我的嘴唇与它包裹着的肉体进行了交锋
那销魂的体液不知道我能回味到什么时候
现在,我能非常清楚地看清和仔细看的是他的脚
两条小腿上的汗毛无序地排列着
肌肤富有弹性
他把成都的水性也带来了
凝聚在他排列整齐的脚趾上
骨节闪烁着如泉
他伸手擦了擦脸
离天亮的时间短了
我起身吻了他的小腿
第二吻
在他另一只脚上
他的两只脚收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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