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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带着女儿,陪同老丈人来西安游玩。
十二个多小时的火车,老丈人和女儿买到的是卧铺,老婆的却是无座,坐在过道上蹲守了一夜。
上午九点接人时,我看到老婆与老丈人是欣喜的神情,而女儿则是一脸憔悴的面容,眼神里好像有些愁怨。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看着女儿。
头晕,喉咙痛,难受,她的回答有气无力。
可能是昨晚在上铺躺着又受凉了,老婆补充着。
前些日子太热,她连续几天游泳的,后来不注意,就把扁桃体引发了,最近几天,还一直在打着吊针。哎,看着那么大的一个人,身体体质太薄弱了,老婆在我耳边私语道。
自此女儿诊断为甲亢病况的那天起,我的心里就似乎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恻隐,还有深藏着的自责。原因在于,女儿甲亢的明显症状,就是她的颈脖处肿(偏)大,而我则一直以为她是肥胖的导致;问老婆,她说以前也不觉得女儿的颈脖有哪里不对劲,因为小时候可能就是这个胖乎乎的样子啊;再往深一步想,原来查出我的丈母娘就带有着甲亢病体,这便是遗传基因的问题了。
午饭时,女儿吃得还可以,下午还没到下班时间,女儿却发来信息,说身体不舒服,要去诊所打吊针。
我没想许多,便乘的士,将她们一道送到临潼区惠康医院,此时已是晚上七点半了。
惠康医院面对大街,落座于居民区旁,一道电动伸缩门入内,一排五层楼的格式,几个霓虹灯的大字已经在楼顶闪亮,偌大的大厅靠椅上还坐在几个等待看病的男女,或是等待病人的家属。
我四下环顾,径直走到挂号收银处,只见一位身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正在里面坐桌前吃饭。
你好,打扰了,请你给我挂个号。
哦,这是晚上时间,请到那边挂急诊。
我们顺着她的手指方向,又迈出大厅,走向左侧二层显示急诊两字的招牌处,说是“急诊”室,却未见有人值班,我们便在底楼长廊里挨个寻找着看病的科室。
这时,有个男医生从走廊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走出来,带我们走进了急诊室。待他落坐,我才仔细观察起他的模样来,三十五岁边际,四方脸,浓眉大眼,笑容可掬。
你们谁看病?
是我,女儿上前便向他描述自己的症状,表示要求打点滴。
大夫听完,没说什么,先是给女儿测量体温,然后检查口腔喉咙。
还好啊,扁桃体没有化脓,不需要打吊针的,大夫说道。
可是我觉得头晕,喉咙痛,浑身无力,就想能打个吊针来得快些,女儿似乎在执意要求。
说实话,这吊针打多了,是没有好处的,只会造成对身体的免疫力越来越差,大夫对我们认真地解释着。
这样吧,你先去抽血化验一下。
我接过检单,在收费处付费十八元,带女儿去做抽血,一个年轻女医生简单利索地完成操作,五分钟后,我们又带着化验单来到男大夫这里。
可以啊,血液各项指标都很正常的,大夫继续问女儿。
你可有在吃药?
在,有的。女儿拿出了两种针对治疗扁桃体发炎症的口服西药。
我建议你,买点“慢严舒柠颗粒”吃,效果可能会比较好些。
哦,你医院有卖吗?老婆接着问道。
有啊,可能比外面药店卖的贵些,大夫直言道,还是去外面购买比较划算些。
对了,你要尽量多加强锻炼,增强免疫力才行。
女儿盯着大夫,只是一个劲地点头:谢谢,谢谢啊。
是的,真的感谢大夫。老婆也赶紧接茬道。
那好,就这样吧,你先回去把药吃了,明天看看效果,心态放好点,别一心就想着打吊针,记住了,一定得多喝水.......。
我们微笑着向大夫告别道谢,走出了医院。
我的心里蓦然升腾一股温柔的暖流,牵扯起心灵的触动,感激着那个陌生大夫;不仅仅只是连挂号费都没收取,而是我很快感觉喜欢上了这里;在今夜他乡,在这个文化厚重的旅游城市,在千年秦皇古都,这样淳朴的民风以及崇尚的医德,将会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中,无法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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