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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2-27 19: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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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九月
1.下山
文/九月
虚掩的门被母亲推开
顺手拨亮了灶台的灯盏
哑巴在山坡醒了。春风压的心脏疼
还活着,自己的羊也活着
哑巴起身,跪向人间
祈祷羊群下山的路上没有苦难
替自己照顾父亲
哑巴自己留下来。守住一块墓地
2.早春
文/九月
柴火垛和春风把二月装点
既旧又新。燕子来房檐歇歇脚
老农把麦子带上山顶
种好每一粒乡愁
村外小道杂草丛生
异乡的脚步才开始长
3.念及一场雪
文/九月
我便想起一些生硬的事
被钉在十二月的河流
茅草屋和窑洞上的雪
太阳多大,都是化不完
人间的悲伤掺了盐。流经我的门前
还是十年前那一条
4.就该取舍
文/九月
不愿意翻开旧笔记
铅笔在灯下越来越凸,吐不出来
顺着窗台
把一些名字挂在雨的尾巴
落在海草也好,途中淹死也罢
我替他报最后一次单
5.故乡在夜晚
文/九月
暮色四合。月亮悠闲
爬上了柴火垛听戏
猫头鹰在树梢抢地盘
路边的新坟刚刚起草
奶奶把心事放在井底
在窗前盯着一双鞋底
又听见爷爷的磨刀石
霍霍、霍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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