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会是一棵大树

陈炜潘

为什么我的呼喊
越绿越粗越是香甜
椭圆形了，柔软着
表面光滑反而内核就坚硬了

为什么你总是我随手可及的泥土
空气、水流、阳光
捏进手掌心
必然是我的皮肤我的血管
抛出眼前
马上我的所思我的所想

为什么我所面对的时时刻刻
高矮瘦肥全是你
我无法逃避只能从事你
人迹罕至的各种难堪
无论黑白红褐
只有痛苦无奈
纠缠或是脱离
万水千山乃至天涯海角
我别无选择依然是你

你是我吗
我渺小地只是你身上刮落下的皮屑
你不是我吗
我的过去现在将来
全寄存你的内心深处
黑暗中苦恼
苦恼中屯积垒高
足够的希望到达成功的高度
自会更多生命的闪闪发光
每一点每一面全是我

因为你的用心
我出生我长大我存在我活着
我终将死去

因为你的大意
我衰老我死去我消失
将会大把整桶拥有
光辉灿烂的曾经活过

一把泥土
曾经是一块石头
此时是我

将会是一棵大树
终于是你
迎着朝阳
茁壮、旺盛、茂密、碧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