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三）

陈炜潘

前进（三）

一种莫名的焦虑
表面镀上一层城市
金光闪闪，迅速膨胀

将远行者吐出、又吸进
舌头舔着，舐着
既苦又涩肚子里徘徊辗转
胀红了脸始终一个大的圆圈里面
大踏步前进

只好远远地
让远行者将就着刚刚翻越一座高山
直接身体落进城市
尝试着一只手终于抓住地平线的一端
既拉又抖更搅
如愿从天边浮出一朵朵云彩
就地冒出整天整月整年的雾霾
争奇斗艳
极尽吹牛浮夸造假

脚从广场中间直接涌出一股股污浊
正对着刚被鼓动起来
极个别群众的喧哗与骚动
果断冲洗
坚决熔化

直接动用库存的残酷
铲除、拔起、焚烧、修剪
及时准确决不能让树木
萌发芽叶伸展枝条
保证小草不能有计划外的开花结果

手在城市中心没有绿叶陪衬
自做主张只让楼房高耸
一边配合着狂风
有力按住
毫不留情抓紧

不顾一切抛高
不择手段撕碎
决不允许蛇长出添乱的脚
头脑反复清理
肯定没有体制外的任何想法

胸中的欲望膨胀了
高大雄伟的一款拯救
需要更高堆起的尸骨
源源不绝的死亡勉强维持

到处肉的纠缠
那里没有血的喷涌
从上到下
里里外外
时时火红激烈的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