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

陈炜潘

诊断
　　
　　一个人裹紧暗夜
　　生死之间的灰色带上
　　奔跑
　　
　　穿过白色的遮盖
　　爬上红色的伪装
　　进入你绿色的谈笑
　　不小心还是暴露了
　　深藏暗黑里的踪迹
　　
　　紧急靠近橙色的黎明
　　任朦胧的一团绿中显黑
　　能尽量缓慢
　　擦肩黄色的黄昏
　　让火热的一簇红中见黑
　　
　　手伸进岁月的最最冰冷
　　掌心凝固了
　　手指头挣扎着四散飞奔
　　阴影掉落地面
　　
　　斑斑点点
　　刚好是农民从城市里
　　赶上了农忙季节
　　黑蚂蚁般匆忙
　　
　　山向海边延伸
　　忘记披上绿装
　　只得远远地避开春天
　　光秃着灰色的身体
　　忙乱中很象一个人
　　整齐穿戴
　　或者只是银灰色的手术台
　　简单盛着
　　紫色的清洗圆柱状
　　灰色的检查暗箱一样
　　红色的搬来弄去文件的样子
　　
　　下锅前的工序特别复杂
　　最后一道有七个红白相间的转弯
　　九条又黑又白的曲折
　　红色的狭窄与黑色的陡峭
　　纠缠争先辉映
　　悬崖绝壁青草丛中探头探脑
　　
　　不符合要求的表情
　　切除后用山羊的脸色蓬补
　　酒精又冷又臭
　　刺激着
　　滑向灾难的道路
　　猛一挣扎
　　竟然脱了缰
　　手术台上乱窜乱钻
　　
　　慢慢地
　　一双手既软又硬
　　指甲果断长到
　　桃花迎风盛开的部位
　　猛插进去
　　果然叉出一粒桃果
　　
　　眼睛仔细察看
　　已是五月
　　放进嘴里细咀
　　甜中更多的酸
　　依然苦涩，黄黄的汁液
　　明显还是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