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

陈炜潘

伤口

纸糊的成长
沉重却很温暖

探测到心灵深处
刚成形的一道伤口
马上树木的样子

距中午二米
树梢努力贴近黄昏
树根乱伸乱钻
离午夜子时
却还有四米又三公分

报数者嘻嘻哈哈
记数的满脸凝重
附近一条老狗
张大嘴巴
恶狠狠追咬自己的尾巴

为什么敞开胸膛
总要遇见泼妇骂街
挺直腰椎
必会受到长辈责打
挤出一小桶能自由生长的空间
始终漆黑冰冷
还经常被污水攻占

终于挤出一小瓶
能够自由表达的时间
手偏偏触摸到一只雪白
急急的呼吸
挑逗着忍不住泉流喷涌
压迫着禁不住云烟飘荡
丝毫感觉不到
纸灰的冰冷与纸板的坚硬
心别无选择
也只能用纸糊成

随便权力者写下什么
只要黑暗之中
不管何种遭遇
都能无知无觉是吗

无怒无喜
生死大小好坏善恶
全是
一匹马跑出来的一马平川
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毫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