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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童话(微散组章)
文/ 山城子
立冬那天
立冬那天,我的故乡。故乡的天空,她格外地富有情感。
我是说,她将积蓄很久的玉末、银屑飘飘洒洒地,送到了乡亲们的眼前。
那句白了鬓发的格言,早就传给扎着头巾的少妇,或光着脑袋的青年们了。
蔬菜大棚顶上,是谁,嗷地大喊了一声:“瑞雪兆丰年”……
声音在临街的大地飞荡,直奔屯子里,像只喜鹊,不知停在谁家门前树上。
第二场雪
与初雪相隔不远,一个清晨,你突然光顾我们,我们的村落小院。
白白的,亮亮的,蒙了窗前我堆积的苞米棒子,只好等太阳出来,再一点点地晒干。
幸而有煤,有电,还有别的干柴,什么也耽搁不了,耽搁不了晚上烧炕、做菜、煮饭。
老伴儿说,今晚吃粟(高粱)米粥吧,大白菜炖小猪子肉,要少加盐。
都是儿时的口味了,这般复习,仿佛神仙。只有神仙,才可以溯回童年。
溯回童年
最值得回味的是雪。那雪下得想要把屯子撕碎了似的,又没撕碎,却在房后堆起雪山。
我们——男女小伙伴们,先是在雪山上开战。一面“我是北峰”“我是北峰”可劲喊。
然后,用铁锨掏雪屋,掏出来方方正正的,就做新房。这,正可以玩“老鼠娶媳妇”。
这游戏也简单,两人手背交搭成轿,装扮新娘的人就可以骑坐上来。其他人是吹鼓手。
于是集体唱起歌谣:“呜哇嘡,呜哇嘡,娶个媳妇尿裤裆……”
2016/12/25于辽西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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