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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诗性浓郁的散文诗作-学习黄小军《 南方是没有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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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24 20:21: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篇诗性浓郁的散文诗作-学习黄小军《 南方是没有岸的》
文/  山城子

诗性,是指诗的本质属性。也就是区别于散文、小说、戏剧文学脚本等文学体裁,又能区分快板、唱词、评弹等韵文,而含蓄着诗人情(感)思(想)的语言艺术。
这样的语言艺术,具体说就是诗文本的生动形象或新颖活泼,或诙谐、幽默、厚重、深邃、流畅、流转、灵秀、别致、巧妙等等的比较密集的语言呈现。
这样的呈现,也就是诗性的呈现。散文诗,也是诗中一种,或者说也是诗。
说这篇散文诗“诗性浓郁”,就是说这种“……等等的比较密集的语言呈现”其密度较大。下面是我学习过程中,体验到的这种诗性浓郁呈现的例句与说明,想与诗友们交流一回。

例1)南方其实是没有岸的,只要你一直向前走是没有岸的,有岸你便失败了,哪怕其实你已经踩在了岸上,不过一处天涯而已,一处天涯上断壁而已,一处断壁上曾经飘零的云彩而已。
——这是第二自然节。虽然第一自然节已经有了“南方”“寻找”“踩着”“岸”系列的复沓,以及“风帆”的比喻,但是我感觉这第二节的诗性呈现更浓郁一些。因为不仅有“没有岸”“有岸”“岸上”递进式的接力复沓,还有“一处天涯”与“断壁”“一处断壁”“而已”的递进式接力复沓。这样新颖的递进接力所造成的阅读效果,有一种往复回旋的音乐美,就像东北的秧歌队向前进三步又退两步那样地踩着鼓点往复前进的感觉。

例2)而岸,应该是一架能够飘浮在我的一对双眼皮上的疲惫沧桑,因为疲惫,因为沧桑,我们才能够有一种回归家园的感觉,而我的双眼皮还在远方痛着,而我的岸又在我的双眼皮上痛着。
——这是第三自然节。其诗性浓郁在“岸”前后反复所裹挟着的“双眼皮上”“疲惫沧桑”“因为疲惫”“因为沧桑”“痛着”的复沓或拆词复沓。这样错综在一起的不同复沓,所产生的阅读效果,也一样美轮美奂,给人以美不胜收的感觉。

例3)于是我跋涉着带泥的脚,跋涉着悠长而空荡荡的裤管,而空荡荡的岁月,而空荡荡的梦想,踏着蓬勃的蝴蝶,踏着不知是飘飞的白天还是晚上,不知是斑澜的陆地还是海洋。
——这是第四自然节。其诗性的浓郁,又别致有加。不说“拔涉”的复沓,已经铿锵起来,而接下来的复合叠词“空荡荡的”连续反复,实在令人拍掌跟着击节。却又有“踏”的复沓,递进给“不知”的复沓与排偶,就更其魅力了。

以上,虽然三例,其实我说了1-4节的诗性呈现的具体状态。而下面的5-11节,也毫不逊色,我就不一节一节地说了,已经足以说明含蓄着诗人情思的具体文本,已经是诗性很浓郁的作品了。

如果仅仅说到这里,好像还没说完。因为含蓄着的诗人的情思,究竟是什么呢?这个要是不能从美的掩映中明晰出来,那么语言再美,也还不是诗性的美。毕竟诗性是诗人情思的语言艺术呈现。再含蓄的作品,诗人也还是要艺术地递给你打开他情思钥匙——这钥匙就在落笔那块。请看“说实话我是很想坐到岸上去的,和顾城说说话,和一个珠江边的南方女人谈谈恋爱,然后穿越大半个人生,去捞起一个泡在海水里的自己。”此前,诗人已经提过诗坛上火了的两个有争议的女诗人的名字及顾城,这里又说到顾城,且“和顾城说说话”——且这是“岸上”。这时开头就提到的那“岸”的象征意义不就是诗的国度吗?而说“去捞……自己”,不就是努力向诗的境地迈进嘛!诗人于诗之情,于诗之思,不就都在读者面前合盘托出了吗!
2016/11/24于辽西故乡


【中诗精品原文】
南方是没有岸的
文/ 江西黄小军

     到过南方,大南方,说不清是为了寻找天空还是爱人,或者只是为了寻找一片树叶,总梦想能双手叉腰,踩着南方的岸,踩着岸上深邃的长风,而自已是一架张狂着胸膛的帆。
      南方其实是没有岸的,只要你一直向前走是没有岸的,有岸你便失败了,哪怕其实你已经踩在了岸上,不过一处天涯而已,一处天涯上断壁而已,一处断壁上曾经飘零的云彩而已。
      而岸,应该是一架能够飘浮在我的一对双眼皮上的疲惫沧桑,因为疲惫,因为沧桑,我们才能够有一种回归家园的感觉,而我的双眼皮还在远方痛着,而我的岸又在我的双眼皮上痛着。
     于是我跋涉着带泥的脚,跋涉着悠长而空荡荡的裤管,而空荡荡的岁月,而空荡荡的梦想,踏着蓬勃的蝴蝶,踏着不知是飘飞的白天还是晚上,不知是斑澜的陆地还是海洋。
      但就是没有岸,佛家讲回头是岸,但佛家是不近女色的,不近烟火的,佛家眼里的美色是吃人的大老虎,比武松打的那一头吊睛白额更凶恶,佛家的那颗大脑袋能冒出我们乐于接受的真理吗?
      记得有个诗人叫马丽华的,写过一首长诗描写拉萨河的夜,她说观音娘娘有一个最美丽的动作,便是向世人伸出三根手指,喻指三生,观音虽是佛家,更是仙家,她本身就是美色。
       还有个叫余秀华的,尽管脑瘫了,她说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要是往南穿越,再往南,再再往南,穿过赤道,新西兰的某个海岛上,中国的诗人都知道,那上面有个叫顾城的任性的孩子,我的顾城啊。
       你真的有一双黑夜给你的黑色的眼睛吗,你真的看到有一只维多利亚的雨熊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当你举起斧子的那一刻,你劈掉了你那可爱的童话一样娘娘,你的魂魄是否就真的飞出去了。
       据说人死的时候身体会突然轻些,因为魂魄从身体里飞出去了,而魂魄是有重量的,活人负魂魄之重而行,所以活着都累,所以一生都踉跄着被自已的魂魄打翻,尤其当我的大脚飘在南方的半座脸蛋上的时候。
       但是南方无岸,不能歇脚,也没有凳,所以南海上的观音也只能是打坐在一朵莲花上。观音的前世叫慈航道人,据传是个男身。我的前世是什么呢,不回头我也能知道吗,我的这颗傻傻的大脑袋哟。
       可要是回头有岸的话,那岸我还爬得上去吗,说实话我是很想坐到岸上去的,和顾城说说话,和一个珠江边的南方女人谈谈恋爱,然后穿越大半个人生,去捞起一个泡在海水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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