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雨
文/多梦的江南
柳絮飘飞,有关热的话题,堆积在四月的尾部。
花儿都是急性子,一咕噜一咕噜的开过了头。
一些花开累了,被一首唐诗催眠。醒来时,圆圆的脸盘胖走了样儿。
花枝低垂,绿叶托不起一粒鸟鸣。
春天沦为迟暮的美人,令许多形容词,尴尬得张不开嘴。
四月的花朵很忙碌,忙着收拾剩余的胭脂,给接踵而来的节气腾出地方。
流水哗啦啦欢歌,一曲乡间小调,才听三两遍,田野滋润得透透的。
粮仓,关不住种子的心。谷种最不安分,一直藏有私奔的念头。
不等犁尖磨亮,就投进大地怀抱。攥紧泥土,死活不肯松手。
瓜秧豆苗,顺着气温爬来。依旧照去年的样子,在老地方拱芽。
青草长在低洼处,鲜鲜嫩嫩的,不高不矮,刚好够着老牛的舌头。
牛背上,一只八哥模仿牧童的样子,巧嘴弄舌,把方言俚语学得有板有眼。
每年的这一天,故乡拿出心口相传的农谚,跟苍天典当一场雨水。
把春天的最后一个节气,移栽到老黄历中,让后人采收。
布谷鸟一开嗓,天说阴就阴了。
麦哨响起,地里的麦子卯足了劲儿,不住地杨花拔节。
抽出的麦穗,鞭子一样,把一波又一波的麦浪,朝着村口赶去。
日子灌浆后,一天比一天饱满,一天比一天踏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