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 1515|回复: 2

诗?诗!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0-1-5 12:38: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沉默独语


去年由于“梨花体”在网络上的出现与模仿,诗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沉寂了多年之后又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并在网络上形成了一个“全民写诗”的盛况,而这种“盛况”的前提是诗歌成了人们调侃和戏虐的方式,成了快餐文化模式下的一个“符号”和“商品”。而诗之所以为诗的崇高性和价值性则在不断的被消解,人们也沉浸在这种消解的“快感”中,为自己无聊而空虚的生活戴上一个“诗意”的面具,并且脸不红心不跳的为自己的行为贴上种种意义的标签,在对诗和诗人的耻笑中释放生活里的压抑。一个不懂得尊重诗和诗人的民族是可悲的民族,很多人只看了赵丽华的“梨花体”的诗就认为那就是诗的全部,就认为所有的诗都是那样的,所有的诗人都和赵丽华一样的。如果,他们在嘲讽诗和诗人潜能读一读黄翔、北岛、海子、李尔克、兰波、特拉斯特罗姆……他们的诗,能了解一下茨维塔耶娃、阿赫玛托娃、曼德尔斯塔姆……那些诗人们的经历,也许,他们就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玷污诗歌,把自己的无知当个性在网络上展示。“让那些在欢笑中发霉的人迅速死去/让该成长的孩子能够成长/这一天终将会到来/他们将用我的诗作为孩子的名字”——马雅可夫斯基曾这样写过。


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了

以致于我们忘记了

我们为什么而出发


  
——纪伯伦


从胡适1917年在《新青年》上发表白话诗算起,白话诗在中国已走过九十年的历程,几许辛酸,几许欣慰都在这九十年里依稀呈现。白话诗诞生在中国特殊的历史时期里,因此就必然承载了很多本不该诗应承载的意识形态和政治话语的价值。胡适写白话诗也因其所倡导的“新文化”运动所致,而那些诗的历史价值也远远的大于其作为诗这个独立审美个体的价值,把白话诗当作“白话文运动的最后一役”。所以尽管当时留下了一些徐志摩、戴望舒、何其芳的经典文本,但总体而言白话诗的诞生还是有些“先天不足”的。不知是否是个惯例,在中国的历史上,原本很多只属于个体审美层面的东西都要遭到政治话语的书写和篡改,很多人都会未曾写下过《女神》的郭沫若在解放后写下那么多的“口号诗”而感到惋惜,尽管他曾说过:我不惮于做一个口号诗人。是他“恍然大悟”还是他身不由己。(从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解放后曹禺、茅盾、巴金那一批人没有写出真正的好作品的原因了)而到了“大跃进”的时候,诗就完全成为了政治宣传工具,毫无诗感和诗意可言(与那一句话几个回车键写成的“梨花体”颇为相似)。直到1978年政治解冻后,诗在中国才迎来了它真正的生命,艾青在《文汇报》上发表的短诗《红旗》意味着诗人的政治冬眠已宣告结束,而后来艾青、臧克家这些“归来诗人”对“朦胧诗”的针砭则从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的文化气候,面对一些新事物很多人还是不能接受的,但在思想解冻的时代语境下,“朦胧诗”契合了当时大多数年轻人的精神体验和表达方式。而北岛联合芒克在1978年创办的民间诗刊《今天》则为“朦胧诗”的表达和流传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平台,当年的发刊词是:“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尚未遥远,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讲,今天,只有今天。”那种洋溢而绽放的精神气质和青春激情让“朦胧诗”成了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关键词”,也才有了食指的《相信未来》里那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有了北岛“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和顾城“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那样人人传诵的诗句,当时出版的《朦胧诗选》和李泽厚的那本《美的历程》一样成了那个年代大学生的“必读书”(大一时在学校图书馆的角落里找到了那本已被翻烂的《朦胧诗选》,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别人的读后感和“诗”,是那个年代最好的见证,让我充满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激动),而那个年代的很多精神细节在徐晓的《半生为人》和查建英的《八十年代访谈录》里具体而感人的描述。然而顾城、海子的自杀、骆一禾的突发性死亡,还有北岛等人的出走海外,则更为“朦胧诗”披上了一层朦胧而异样的色彩。当以“叛逆者”身份出现

的“朦胧诗”尚未来得及时代所带来的欢庆时,一群新的“叛逆者”便出现了,他们自称为“第三代”,他们对“朦胧诗”的经典化所带来的束缚感到不满和压抑,他们要走出自我表达的困境,要反抗和超越。李亚伟说:“第三代诗人,有一个明显的外在特征,那就是地下,不为众人所知。”但却让有着相同精神渴求和表达欲望的年轻人走到了一起,他们反崇高、反文化、反意象,他们以“团伙”的集结方式在全国各地扩大着自己的存在,他们操持着各种名目的刊物,网罗着各自的拥戴者,高举自己的名号,以图实现自己的话语权。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非非主义”,它让某种诗的形式走向了极端,而不是从诗的内核里找寻萌生的源泉,如伊沙的《结结巴巴》:“结结巴巴我的嘴/二二二等残废/咬不住我狂狂狂奔的思维/还有我的大腿……”不久,“下半身”也开始登上诗的舞台,并以别扭而生猛的“表演”吸引着大众的目光,其代表作有《以垃圾的名义》和《40度的高温》。于是,这些“叛逆者”们形成各种各样的圈子,在类似于“诗江湖”这样的诗歌网站上为各自的“理念”和“审美情结”无聊而持续的争吵、对骂着,让人们诧异着他们的诗人身份或者是他们的诗人符号。可就在旧的喧哗还没有过去的时候,新的喧哗有出现了,诗人们为了“知识分子”和“民间”的身份差异而激动着,并且都在试图垄断话语权力。因此,近30年的诗歌史被两个字所统摄,那就是“反叛”和“分裂”,可却看不到真正的诗在哪里。

在这个众声喧哗和集体狂欢的时代里,我们已失去了对母语的敬畏,今天的我们又还对什么心存敬畏呢,当过去的崇高沦为今天的笑资的时候,又仅仅是“反崇高”那么简单的吗?我们的道德律令、人性勇气、价值标准都在时代的混乱和匆忙里变得脆弱不堪,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停下来关怀自己,关怀那些被遗落掉的价值和心灵,在无垠的天空下飞翔自己的灵魂。

发表于 2010-1-5 13:43:13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的扫描!!!
发表于 2010-1-6 10:37:0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好!好!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