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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必须重申的诗歌常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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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7 09:52: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必须重申的诗歌常识  一




                        1   诗人,成为你自己






新诗内部存在着危机,在古典诗歌的参照下,新诗在形式等方面的不完善乃是事实,对此应有深刻的、严肃的反省。但新诗的方向是正确的,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新的经验,它需要诗人给予新的表达。如果我们活在唐朝,会像唐朝诗人那样写诗;如果唐朝诗人活在今天,他们也会像我们这样写诗。

对20世纪初诞生的中国新诗的攻击,一直伴随着新诗的发展。正是这些攻击,从另一方面证明了新诗的不容置疑的“革命性”及“独立性”。

在对新诗的攻击中,活跃着两类人。一种是所谓“新诗的叛徒”,他们本来是新诗的鼓吹者和实践者,后来因为才华的枯竭或没有才华而反戈一击,对新诗一笔抹杀。更多的是诗歌上的复古主义者和保守主义者,他们被唐诗宋词的光芒刺痛了眼睛,但看不到这光芒在明清之际的极度黯淡乃至熄灭,因此对新诗在历史和诗学的双重意义上都不能理解、不能认识,以一种非理性的、盲目的态度,一概地排斥、一概地仇恨、一概地咒骂,有人甚至哗众取宠地称新诗为“世纪之骗”,妄想拉中国诗歌回到根本无法回到的旧的轨道上去。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偏见,建立在无知的基础上,不具备理论的意义  

“成为你自己”,才是最高的目标。也是最困难重重的。否则,  写上一辈子也是浪费生命。每种独特的生活都孕育着一种诗。或者说,这不同的生活乃是不同诗得以产生的深厚土壤。诗学上的矛盾冲突是不可避免的。谁也不能主宰全部真理,谁也在“盲人摸象”,谁也不敢自诩为洞察了宇宙的奥秘。语言的力量是微弱的,每个人都活在自己观念固若金汤的城堡中。圣人说服不了乞丐,烈士遭到叛徒的嘲弄,妓女会蔑视苏格拉底。一个诗人,他必然在美学的意义上同别的诗人构成强有力的对抗,否则他不能成为他自己。我们注意到不同诗人在精神上明显的继承关系、延伸关系,更应该看到他们之间更深刻、更剧烈、也更永恒的疏离、断裂以及叛逆关系。在中国诗歌史上,陶渊明对抗屈原,李白对抗陶渊明,李贺和韩愈又对抗李白。而经过“五四新文化运动”,这种对抗精神更是激荡在当代诗人的心中。对抗李白、杜甫们的辉煌写作,是我们写作的语境,是我们写作的前提。同时我们还得对抗来自西方的传统,我们之间也得互相对抗。 在这惊心动魄的精神搏斗中,你能留下光芒四射的不朽之作吗? ;





                      2   合格的读者、不合格的读者

                     



作为一个老问题,“懂”与“不懂”已经纠缠中国诗歌几千年了。李商隐的无题让注释家七嘴八舌,白居易则留下了给不识字的老婆婆念诗的轶事。这个问题不是诗的内部的问题,不涉及诗的价值判断,它更多指向了诗的传播层面、接受层面。而这显然与阅读者的水平有关。诗与生俱来的精神特质、美学特质及诗的先锋性、超越性、纯粹性,注定了诗是一种“少数人的艺术”,它必然高高地凌驾于大众的平庸趣味上,不是大众抛弃了诗,而是诗抛弃了大众 就读者而言,也有合格的读者、不合格的读者。前者不存在“懂与不懂”的问题,后者才迷惘地陷落于这个问题之中。由于他们不能进入诗的奇妙世界,只能在诗的门外茫茫然徘徊、游荡,然后发出了“我看不懂”的凄凉的喊声,并把责任归于诗人。有时我感到非常惊讶,不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那是我的愚昧;我也不懂高等数学、医学、天文学和地理学,这是我的无知;但一些人叫喊:“看不懂诗歌”的时候,何以这样理直气壮、咄咄逼人,好像是一种骄傲似的。我也常常被指责:“你的诗我看不懂”,我只能说:“看不懂不要看了,何必苦苦折磨自己,看一看武侠小说、言情小说、地摊小报,这些东西大概还能看懂吧!”

从诗人的角度来说,他最高的要求是用诗来充分地表达自己。读者的“懂与不懂”应该在他的写作之外。要求自己的诗被所有人读懂,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媚俗;而诗人故弄玄虚,也是诗人对诗的不真诚 ;





3  诗的形式 ;

                                                                    

新诗与古典诗歌的断裂是诗歌内部规律的驱使,它击破传统又缔造了新的传统,新诗必然会在对自身的不断探索中走向完善,一些人认为新诗不能算诗,只不过是分行排列的散文,这从总体上否定了新诗;产生分歧的焦点是:诗的形式 ;

问题在于如何理解诗的形式。在我看来,诗的形式不能孤立存在,它必然和诗的内容,诗的实质和谐地联结在一起。诗永远是、注定是“有内容的形式”或者“有形式的内容”,古往今来,诗的一切杰作都是这种结合的完美统一,以至我们无法看得见、分得清什么是内容,什么是形式。把诗的内容和诗的形式截然分开或者单独强调,实际肢解了诗歌活生生的肌体,这本身就是对诗的误解。 我不认为新诗的关键问题只是“形式”,它涉及到更深、更广、更复杂的精神现象、时代氛围、社会环境、诗人的信念、诗人的知识结构、人文精神的背景等等 另外,对诗歌形式的理解不该狭隘和机械。诗歌的形式当然 应该包括和谐的声韵,精炼的语言。格律是诗歌存在的保证和依托。一些诗歌具备了这样的基本要素——如中国的绝、律,但在浩如烟海的中外诗歌中,还有更多优秀之作突破了这些要素,表现出一种自由奔放的气魄。这就是“自由体”的诗歌,  美国诗人惠特曼的《草叶集》,金斯伯格的《嚎叫》,法国诗人圣琼·佩斯的《远征》,李白的许多杰作也属于此类。至于说到精炼的语言,不能抽象地判断,只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日本的俳句是精炼的,泰戈尔的小诗是精炼的, 但丁的《神曲》也是精炼的,只有用这样宏伟的结构,才能揭示出一个人从地狱到炼狱到天堂的生命历程。格律诗里有好诗,自由诗里也有好诗,用格律来规范所有的诗歌,这违背了诗歌发展的规律,必将使诗的疆域越来越小,沦落为弹丸之地。

归根到底,诗的形式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问题。更重要的,对诗的认识应该从一首具体的诗开始。只有在面对一首具体的诗时,不同的审美观才得以真正地、深刻地交锋。  



            



                                                  2012  9  7整理   
http://blog.sina.com.cn/u/1222610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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