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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树边上的人 于 2012-4-23 15:03 编辑
两个人在嘲笑我的执着或者说偏执,甚至说固执也未尝不可。
“看你妈妈,天天听同样的歌,怎么也听不厌!”
“是哦,妈妈就是老土,太土了!和她的衣着一样的土!”
也难怪,我只要登陆QQ,打开QQ音乐,大多数的时候就听一个人的歌,云朵的歌。有半年了。我不知道当一个人在半年的时间里反复听同样的歌曲时,还有没有更多的人嘲笑她,这样的人是不是值得嘲笑。我不追星,我对云朵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我不管她是什么地方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有没有绯闻可供我消遣。我只听她的歌。听云朵的《黄昏》,云朵的《爱是你我》,云朵的《云朵》……
第一次听到云朵的《黄昏》,是在快下班的时候,也就是接近黄昏的时候。很安静的房间,我不知道是歌词还是歌声撼动了我,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或者什么都不是,它只是恰好触动了我的某根神经,总之我泪流满面,久久不肯从这样的情绪中拔出来。我喜欢忧伤,忧伤里的悲悯,忧伤里的孤独,忧伤里可以置生死于不顾的放纵,我都喜欢。所以那年到西藏去,第一次听到藏歌,按书上的描写就是“不觉的呆了一呆”,我就是,呆了,痴了。西藏的歌天生就有一股忧伤的味道,一种辽阔里的孤独,细品就能品出来。蒙古草原的歌也是这样的。记得很久以前读过一本武侠小说,里面提到一个草原上的歌手,凭着一副迷人的歌喉颠倒众生,尤其是颠倒众多的女人,女人们抛家弃子地追随他,愿意为他生,愿意为他死。歌声变成了那个歌手的秘密武器,扰乱人的心性,迷惑人的心智,歌手成了草原上的王,横扫一切。当然现在也有这样的歌手和歌迷,任何时代都会有。很多人分不清歌是歌,人是人,他们追星追到痴迷,追到肝胆欲裂。而我则分得很清楚,这也许就是太过冷静的我少了许多乐趣的原因吧。不过少就少吧,只要不妨碍我喜欢音乐,喜欢歌并为之感动就成。
我也喜欢米线的《浪拉山情》:“看白云就看清了我自己……”多美的歌词,配藏族歌调——我最爱听的,但终不敌云朵的高音。安静的时候,云朵高亢、透亮的高音直接穿透我的头颅,我的心脏,穿透我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那样干净而又尖锐的声音:“此时我的心/在慢慢靠近/凝固的记忆/已逐渐清晰/此时两颗心/交融在一起/有多少话语/都化作泪滴……”“爱是你我/用心交织的生活/爱是你和我/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爱是你的手/把我的伤痛抚摸/爱是用我的心/倾听你的忧伤欢乐……”倾听的时候,你什么也不用想,不用干,静等坚硬的心,干涸的心,荒芜的心变得柔软,潮湿和丰盈起来,多么好!
女儿喜欢听热热闹闹,嘻嘻哈哈的歌曲,她听《马桶》,听《我是神经病》,光歌名我就接受不了,她却听得高高兴兴。那种叛逆,搞怪的心态,那种满脸促狭的笑……我只能原谅——因为她的小。当然她也无法理解我。她直面批判我:土。或许她说对了,我就是土。只有土的才接近本真,只有土的才接近实质。当我一年老似一年的时候,走向的不就是土吗?那喜欢听这样“土”的歌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2012年4月23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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