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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青云直上 于 2012-7-11 05:45 编辑
梦里回味5:大学与班级聚少离多田径队梦
火车带着一帮四川的年轻人,从成都奔向大西北。
三天三夜里,凤云晕车,大多数时候是铺一布单,躺长座椅下。火车速度很温柔,每小时40公里。偶尔看看外面,绿色逐渐减少。
到得甘肃境内时,鼻腔有些干燥,空气中水份逐渐少了。据说(因为凤云只顾对付晕车躺椅子下),那些从城市来的人中,有的开始掉泪了。
终于到了终点站乌鲁木齐。
秋天的乌鲁木齐很有些凉意,买了一串马奶子葡萄,(因为长得长长地象马奶而得名)在城市流动很急清彻见底小水沟里洗,第一次感觉到冰山雪水的刺骨寒冷。不过,葡萄却很甜很甜。
第二天,坐上大卡车,奔向乌鲁木齐西面150公里的石河子----学校所在地。老同学们夹道欢迎。学校还没有大门,刚建校五年。就是后来陈毅去学校访问时,大门也还是没有建起来。40多年后,再去故地重游,教学楼依然如故,有了大门。
学校学生有从北京来的,而大多是从四川、陕西、河南三省来的。凤云是畜牧兽医系牧68班,报着“骑着马儿过草原”的梦境报的专业。班上31人,大多来至川陕,新疆本地有几个。牧65班有一个北京来的刘姓同学,个头不高,脸部轮廓清晰,他女朋友脸白白净净地,梳短发,会唱维语歌,当时看着就如电影明星般。刘姓同学后来成了国家农业部长。
初来学校,没有上文化课,先去兵团农场拾棉花。
从石河子再往西,又是坐上大卡车,所不同的是,这时同学们已经学会了一首歌《送你一束沙枣花》:“坐上了大卡车,戴上了大红花,远方的青年人,塔里木来安家。来吧,来吧,年轻的朋友,亲爱的同志们,我们热情地欢迎你,送你一束沙枣花!”但真正沙枣花的香味是第二年的五六月份才体会到的,种棉花条田边沙枣树上,在新疆的十月只有沙枣。
还有一首一直流行的《边疆处处赛江南》。“机车飞奔烟尘卷,棉似海来粮如山!”一点不夸张。当时的条田以及各团场间的公路,都是土路,且含碱高,雨天稀泥路,睛天那稀泥成了土灰路,车一过也是烟尘,条田里耕地当然也是烟尘。真个如海一样大,不是我的六亩大田,而是上百亩的一个条田,条田两头都有高高地白杨林带,条田的两边有沙枣树。秋天的棉花地,一片白白的盛开的棉朵真的是棉的海。
初见苍茫一望辽阔无比的戈壁,特别兴奋,大家一路上不停地唱着。凤云没有伤感,到新疆后觉得居住吃饭都比在家好,很是满足。
拾花地车排子农场,现在新疆兵团农七师,离克拉玛依很近。
农工和去的学生,大多住的是地窝子,洗脸用水得定量,是浑浊的。
在棉花地拾花也很艰苦,得一直弯着腰,一朵朵地把盛开的棉花抓出来,不小心就会碰到棉桃壳那如匕首般的尖,会让你的手刺痛或者流血。早上要早早地出去,在地里摘一阵后,才能看到太阳从东边升起,十分壮观,火红,象一首歌“太阳出来磨盘大”,不过还要大得多。晚上回住处却也是先看落日的壮观:硕大,残阳如血!
拾过花后,回到学校上课。最不好过的是解剖学。因为要面对被伏尔马林浸过的各种动物的内脏器官,那气味实在难忍受,刺得眼睛流泪。刚开始,教师允许戴口罩,过一段时间后,老师要求上课不能再戴了。坚持一段时间后,好象对这种气味感觉迟钝些,也就能忍受了。这与当时想骑着马儿过草原的想像不一样,但凤云是一个能适当调整自己,务实的人,既然是这样了,就安心学习吧。
上一段时间课后,凤云被选到学院的田径队。
体育老师是刚参加完全军运动会,还得了名次回来,他要组建一个田径队。凤云162厘米身高,加之中学喜欢体操,腿部韧带较有弹性,跑步时步子跨度大,所以被选中了。那时哪有自己说想什么就干什么的事,得服从。从此,凤云每天早上不与班上同学跑操,而是随田径队员们围石河子城跑操。下午上完课后,又得到田径队训练。与班级聚少离多的生活开始了。
记得那时日本一个叫大松博文的人,在用魔鬼训练------凤云的教练叫做极限训练法-----训练他的日本纱厂女工女排。凤云教练如法炮制。
如果遇到自治区有什么比赛,也得停课集中训练一段时间,与班上接触时间就更少了。(当大学毕业后,同学在西安聚会,他们说出的许多事,凤云浑然不知。)有一次在玛纳斯大学生田径通讯赛,凤云的跳远是449厘米,比第一名少了4厘米。后来到新疆大学进行了一次田径赛,什么成绩也没取得。凤云对新疆的牛羊肉吃不习惯,长期不吃肉,身体的耐力不行,也没有如王军霞们那样的天份,凤云就是一棵平凡的小草。自然得承受着人生带给她的种种生活体验。
在运动队训练中,凤云的短跑队长,却是一直让凤云记忆犹新,他身体素质特别好,当有了一些生活阅历,对人生有了一些积累后的经验,才认识到,那个队长是真正的有思想,有热情有毅力有组织才能的人,他对凤云另眼相看,凤云感觉到了他的心后,有些害怕,因为,她还没有任何思想的准备,能在现实生活中去感知爱情。在事情还没有明朗化时,她就把这份情冷却了。多年后如梦般的回味,那是她失去的第一份值得认真对待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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