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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甲的春天 （散文） 金 矿 一九五二到二O一一，人生的岁月可说是整整六十个春秋，竟然踏上了花甲的台阶。孩子们、至爱亲朋都已经为我做好花甲贺庆的准备，磕磕碰碰一路走来，加之自己还在赶路匆匆，是疲惫还是专注？是坦然还是尽职？是悔过还是猛醒？风尘中似乎司徒司空，自己还全然没有花甲的感觉，是自己迟暮吗？怎么还没有跟着感觉走？ 花甲的春天还是很美好的，花甲春天的空气也是清新的，自己的感觉仿佛才步入青春，接受了好多人生起步的惊喜。元旦刚过，淮安日报印刷厂的周普乾主任送来了我出版的《姐儿香儿》民歌散文集的新书，还飘着沁人的油墨香。这是实现我文学创作的第一个梦想。尽管以前在纸媒上发表上百万字的作品，包括进入国家级报纸杂志，但那都是散篇散打，小打小敲。毕竟没有自己的专著。 要谈出书，早在十五年前自己长篇小说《多彩的流云》成稿，那是爬格子的辛苦，三十五万字修改几稿，单三百格稿纸就用去近百本。已经请好江苏赵树理之称的省民协主席马春阳老夫子写序，南京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邵希平先生题写书名，邵君是我老师加兄长，书名题签不厌其烦地写了十遍供我挑选，封面淮安美协主席吴夕兴老师很欣然接受拜请，哪知无锡江南画院副院长陈荣根捷足先登小样已先寄来了，基本都以筹备就绪，只是抄作执行的出版商不太帮忙，他叫我铤而走险不买书号和版权直接到一个秘密的乡办小厂印个千把本，用什么很边远的西藏、内蒙等出版社名义。当时非法出版盗版很是流行，说可以胡一阵子。当时没有那个胆量，有几个原因，其一是囊中羞涩，还在靠拉债过日常日子。其二是那种错别字连天油墨斑驳深浅的印刷质量，不上书架，摆地摊也卖不出去，其三是自己一辈子没有偷鸡摸狗背上非法出版的罪名又何苦。就这样搁浅了，去年暑期思维放松时，才自己花时间打好存进硬盘，至于是否出版那已经是后事。 年轻时就开始学写散文，虽然也开始散见报刊，在《上海文学》发表处女作品，但没有坚持，再说长期被生活所困，家庭和人生祸事连连，激情冷淡而又冷却，很难写出自己满意和社会满意的作品，加上自己毕竟没有文学科班的功底，散文停笔二十余年，荒废了散文青春。大概也就是进入新世纪才开始重新练笔，算是在紧赶末班车了。还好自己长期植根乡土，认定紧跟山西山药蛋和山东荷花淀派，矢志在乡土文学上打磨，终于开始连篇笔耕不可收拾，直到花甲盘点硬盘正好是六百篇，六六大顺，也算是秋天的收获吧。 提到出散文集，在二OO三年就有一位老报人文友提醒，他说我的散见作品已经达到出书资格。愿意为我帮忙，他有几位香港出版商朋友，只要出千把块钱就可以印刷，他并没有提到编辑的较真，不提质量和份量，好像是小菜一碟。我知道又是非法出版。又没有胆量迎合他的苦心。现在想来那还是自己幼稚，那时出版也不过是在不搞写作的朋友面前炫耀而已，把文学看成是瓜菜代了，哪有资格走进散文殿堂。 到二OO六年，我的南闸民歌研究有了成绩，写了好多篇关于民歌题材的散文，这时才有官方领导及挚爱朋友关心我起来，认为我出版散文集的条件已经基本成熟，再说学会了使用电脑，用键盘写作也方便多了。自己人生也基本从低谷跃出泥潭，没有想到这个计划又像国家的五年计划一样，年年努力不见效果，连朋友都说我大跃进的口号喊了，就是看不到成绩。直到五年后的花甲春天才变为现实。 走到小成功的这一天，才发现把键盘上文字变成公开出版的书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是一次脱胎换骨的过程，是人生一次特大的洗礼变革。这里说的散文，说的是首开先河的民歌散文，应该说更是艰辛。殊不知我的学府学历充其量不过就是农村中学初中毕业，那名义高中是初中带帽，都是初中老师凭没有教材的智力教我们，还要整月学工学农大批判。别说是对省市高等学府望洋兴叹，连县城的中学门也没进过。难怪有朋友说我是心有天高命有纸薄。 没有想到出第一本书就走进全国很知名的高等学府出版社——南京大学出版社。南大在全国高校稳坐排名第三的宝座已经多年，连上海复旦、上海大学都在滞后位置。南大的中文系、新闻系都有好多全国顶尖的教授学者，我这土八路的乡巴佬踏进这个门槛人家会怎么看呢？首先是遇到闭门羹，出版社编辑部范余主任虽然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女性，但她对出书的严格是很严肃的，在没有看到书稿小样之前，首先是迟疑地问我读过大学吗？你的文字功底怎样？出散文集可是文学大家的追求。我当时不好申辩，知道自己底气太不足。我当时只好坦白，说自己只是一名文学爱好者，初中语文基础，我想还是请老师先看看我的文稿，能否达到出版标准另论。未有谋面只是电话最初交流，相信她还没有到我老朽这个年龄。不论怎么说人家是科班大家，有出版的砍杀权，我应该恭恭敬敬于她。 还好，书稿去了，她粗看了没有多大的责难。大概认为我这乡野人能出这样书不容易，随时就交给一位很有资质的女编辑张婧妤老师。这位老师接过书稿真是头疼，她是长期生活在都市又是在高等学府深闺的女性，对乡野粗俗不予了解，偏偏我都写的是乡野，这种下里巴人与阳春白雪不在一个档次，给一位高文学修养和文字修养的人带来好多不愉快心情。她在细节处同我电话交流，我有时候还不予理解，我这乡村野夫竟然还会用农民的粗俗习气同人家发起脾气，总说是故意在找我的茬，我说口头语汇怎么就不能进大雅之堂了呢？大学里还有民间文学这门课。我说如果把民歌文学搞成学者文学看样子只有下辈子再到大学文科深造。 他对我这种粗野回复接受不了，看她受委屈的样子，我也感到自责。她说从心里讲，说主要看我是出第一本书，也没有做过文字编辑，不知道怎样过正规出版物的文字关。例如数字使用的格式、标点符号、常规手误错别字，包括句式的完整等。我说这些都是枝节，你替我改上天我都服从。这里我想到一位高等学府出版编辑的难处。她们也确实要尽到责任啊。 编审稿寄回头时，我看到每一页都有较多的改红痕迹。大市出版处左处说你的稿都是“祖国山河一片红”，不过这是好事。这是让你打下获奖的基础。他说在省城已经替我感谢人家了，说我知遇了一位好编辑。书总算出来了，样书到家我认真从头到尾看了增色不少，有些地方之高雅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文笔，真却到好处，又不失我乡土民歌的风格，还引起几位作家的关注，正在筹划替我作品开研讨会呢。 这应该是新年最大的起步收获，因为出了第一本书，也等于是又进行了一次文字修炼培训。这下我在出版文字上也懂得许多，再出手东西我自己就会尽力按标准先仔细推敲几遍，这样文字编辑就会省好多事了。样书收到后，发现我的书号已经上了网，这种民歌文学的先河应该说开得好，花甲之年，如果保持这种思维状态再有十年，我相信自己还会有更丰硕的成果。 好多和我同时代的同学都说我痛苦，水平再高也赶不上他们如今的闲和尚，他们现在可以每天打牌无所事事，而我还在很艰苦地顽强着，超过正常人的工作极限。有一些年轻的领导干部还认为，对我这老迂不值得同情，想天鹅肉吃能可能吗？还有的人认为我是在添乱子，说你那些乡土民歌，都是乡野的流言八大套，整体围着它转能有出息吗？ 常人应该有常人的心态，特别是走到快要落幕秋天。你不是拉幕员，也不要为他操多少心。戏剧的高潮多是在快结尾的部分，尾场戏应该更精彩，更余味绕梁，更给人以鼓舞和力量，这个时候演员的精神也更饱满、更有活力、更富朝气，因为他已经结存了整场戏的舞台演出经验，他已经同全场戏的所有演员都默契地配合下来，有了一种配合经验的成熟，再说他对自己也最心中有数。快了落幕了，我要给观众留下什么印象呢？谁也不想草草收兵，谁也不想很敷衍这个演出的最佳形象阶段。 我不知道古代祖先为什么把六十岁称之为花甲，这种花是否是指头发已经染霜般的花白。我想它应该有积极的意义，我可能在错误地理解吧，花甲花甲，花还应该是开花的花，这是一种老树新花，是枝繁叶茂的成熟花期，甲是指富甲于天下，从甲乙丙丁的等级来说是最好的。要珍惜好花不常在的季节。人生最美的还是第二个春天。 风风雨雨走过，一切都已经等闲视之，一切皆可淡然。我们没有理由再去抱怨人生社会与历史对一个人的不公平，还是应该把春天当着春天过，珍惜春天的大好春光，莫放春秋佳日过，莫让年华付水流。这里又想到了小小的自我，盘点电脑的硬盘，文字资料两百几十万字，写好的多是半成品。好多都没有来得及修改、没来得及推敲，还有几部是长篇，像记录自己人生的纪实篇《民歌之路》计划五六十万字，才开头十万余字。民歌手传奇和民歌故事集都还在计划中，散文篇还在继续写，还需要大量的精力付出。我对自己一个小小的计划，就是每天要完成两千字手稿，其实这个计划也很轻松，键盘作业只需要一个小时。排除外事、家事打扰和常规杂事的应酬，身体、生活等其它无形的羁绊也除外，一个月成稿三四万字还是可实现的。 另外，每天还得安排一定时间修稿，还要看书、查网络资料、采访体验生活的不断充电，这样就可能有点紧张了。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能应付的。再说创作是自由的空间，如果实施呆板的计划那也写不出好作品，不能过于捆住手脚。自己应该做生活的主人。 既然是第二个春天，在春天里各种细菌也在繁殖，气温不正常人容易感冒，再说这个年岁人抵抗力毕竟有点差。自己心中有数，生命健康尤为重要，平常要多锻炼身体，心情要愉快，餐饮也要适当节制和上一点条理，激情大脑的酒是不能不喝也不能多喝。尽量少量不超量不过量。平常经常做一点健康检查，生活尽量多自理，自己事情自己处理，要尽量留住青山。让自己生命的第二个春天生活得精彩。 前面的道路是否宽阔和开阔，还是取决于心态问题。人还是应该不服老，不把自己当着老年人，要把自己当着年轻人，用年轻人的生活节奏生活，与年轻人为伍，用年轻的心态挑起社会赋予自己的使命和重担，这样我们的生活就不是更精彩了吗？ 春天到来了，春光明媚、春莺百啭、春花烂漫、春色满园。中老年朋友，让我们在人生的舞台上，在人生第二个春天里同行，向着美好的未来。 ——匆草于2011年春节 赐教处：江苏省淮安市楚州区南闸镇文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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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9 15:4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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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0 09:39: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