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瓜

哑榴

丝瓜

一片丝瓜叶
遮挡了他的视线
那些被疏忽的
它们竟是未来的种子——

       ——题记


         文/哑榴


早年，在乡下，门前有一大院。我在院子里种了几株丝瓜。那时候，我在乡下上小学。第一次在门前种植丝瓜。丝瓜沿着土墙升了两三丈高。

母亲说，用竹竿弄下来用草绳将它牵引。于是，我跟着母亲学会了搓草绳，在院子里用草绳张开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丝瓜生长得很快——

只要有草绳的牵引，每一个分支都能像开辟的新渠道，生长急流一样神速。我记得那时用腐烂过的菜籽饼浇灌它，让它吃个够。

网越结越大，铺满了大半个院子。收获的季节迅速来到，那丝瓜青青嫩嫩的，细细的腰肢，煞是可爱。每日总得摘个两提篮子。记得那年干旱严重，地里的菜都枯死了。而门前的丝瓜由于我的特别关爱，开花结果一发不可收拾。那时一有路过的村民，母亲总会摘上三五条送给她们。村民们总爱夸奖我几句，说长大定是不简单之类，我亦是甜在心头。

无论摘得多么干净，总会有老掉的丝瓜，母亲说丝瓜是不用留种瓜的。那些老掉的丝瓜，长得胖胖的，踩在地面，流出一大堆白色的籽粒。母亲说这些丝瓜是多余的，留在藤上会吸掉很多营养。即使如此，那些挂在高处的一条一条老丝瓜，还是在秋天变成了金黄色。那些不知不觉成熟了籽粒的丝瓜，抱在怀里摇一摇，里面的籽粒哗哗作响。那些种子变成了黑色，即使等到第二年春天，还有的老丝瓜挂在枝头——丝瓜是真的不需要留种的。

在乡下，我度过了快乐无忧而丰富多彩的童年和少年。有很多值得写的东西。听说和经历的一些故事也大多是有趣的。老掉的丝瓜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今天，我写下《丝瓜》，里面包涵了更深的含义。我觉得那些老掉的丝瓜，尽管当时未被采摘有些可惜，但未被采摘才使它们有成为种子的可能。经过漫长的等待，在看见更多的“后起之秀”被采摘，被欣赏，独自忍受不被采摘，不被欣赏的寂寞——直至来年春天，还在风中的枯藤上，等待播种者。

采摘者也是伯乐。老死的丝瓜是千里马。伯乐也有看花了眼，也有失误的时候。但即使如此，千里马在日后的岁月里，将得到更大的利用，体现出更大的价值。我听说乡村里有一青年当年未给乡里武装部长送礼，尽管条件是最优秀的却未当上兵，不能实现当年的理想，几乎想自杀。

若干年后他已是身价数百万的董事长。而当年体检上当兵转业回乡的，还在他的公司打工。我还听说美国一总统也是当年想当兵而未能如愿结果当上了总统的。

一叶是障不住千里马的。我写作诗歌，从中也得到了启迪——寂寞着吧，等到未来的那个春天，必有播种者看见天空里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