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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稿] 《中成诗界》电子月刊2011-01期“大散文”荐稿专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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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 11: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中成诗界》电子月刊2011-01期“大散文”荐稿专帖


责任编辑:大散文的版主以及管理人员。

可随时荐稿,跟帖于后,然后由编审编进栏目里。

编审:村姑翠儿、署道人生。


一般格式:

标题(加粗)

/ 某某某

………………

…………

…………

第一楼:随笔

第二楼:纪事

第三楼:抒情

第四楼:杂文

第五楼:小说林

第六楼:创作笔记

 楼主| 发表于 2011-1-2 11:20:12 | 显示全部楼层
随笔
&-主持人:直上云天



破灭了的“永久”之恋(外一篇)
  
  
文/蜀道人生
  
  此生与单车结缘颇深——我曾拥有短暂的“永久牌”恋情。
  
  所以被我誉为“永久牌”,因为那是我此生最轰轰烈烈和铭心刻骨以至到如今也难以忘怀的初恋。
  
  那时,我们被组织千挑万选来到北京,就读于中央办公厅直接管辖的机要学校。虽然与他不在一个班,但庆祝国庆十周年的歌咏、舞蹈活动中,却认识了。
  
  说起相识,非常偶然。那时我嗓音比较好,又天生有点艺术细胞,在上初中时,我就一直担当班级文体委员。班上的女生少,我就别出心裁地挑选标致男生反串,扮演十大姐采茶,且秘密排练。男生的瘦高体形是任何班级的女生无法可比的,年轻活泼的男生反串的舞姿极具魅力,因此获得了全校文娱比赛的大奖,使得我在中学时代的文娱才华就已经小有名气。
  
  因为小有名气,因为活泼天真,学校组织庆祝国庆十周年歌吟、舞蹈活动,就把我派到三班做教练。
  
  他叫阿华,是客家人,可是并没有客家人高颧骨、厚嘴唇的特征。他个头瘦高,皮肤微黑,戴副茶色框架的近视眼镜,嘴唇薄薄的,说话有些结巴,来自闽西的大山沟里。他是优干生,已经在县法院做过一年的书记员。也许是职业原因,写得一手特别漂亮的钢笔字。
  
  可是,阿华天生五音不全,唱歌老是走调,跳舞也踩不准节拍。这哪行啊,十周年的大庆活动,学校不能够漏下一个学员,我只得极其耐心地教他唱歌跳舞,颇费了不少劲。
  
  不过,他也下力气学,总缠着我教他。跳集体舞的时候,就认准我,从来不交换舞伴。按照规矩是几个节拍下来就得交换一次的,无限循环地跳完整场集体舞曲,但他不。
  
  后来我发现,他总是悄悄地想见到我,侦探似的,无论我从教室或者宿舍出来,他总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或身后。我心里很明白,他是喜欢我了。但校规非常严,学习期间不准谈恋爱,外出必须双人同行。
  
  可是,一日三餐都在一个食堂,每天还有两次课间操。晚上还可以去去食堂跳舞,见面的机会多多,虽不能谈情说爱,但阻挡不住眼角眉梢地交流信息与传递信件。
  
  他每天都要写一封厚厚的深情款款情意绵绵的情书和情诗给我。准时在我早上必须去盥洗间的时候,递给我。
  
  此时的我,年华正美,情窦初开,也许是第六感,也许是无形的磁力吧,我被他的深情打动了。
  
  我们偷偷地恋爱了,爱得如火如荼,我们经常围着学校的街道转悠,或者在附近的公园石凳上一坐就是半天,谈不完的知心话,摆不完的对未来的憧憬。哪怕分配我们俩到祖国最边远的小县城,我们俩都永远心心相印......
  
  因为学习特殊,我们不能够在教室以外的任何地方交谈学习,而学校也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包括图书室阅览室都没有。一到星期天,除了极少数家庭经济条件好的同学可以相约结伴外出游览,很多同学都没有什么去处。
  
  不知怎么了,我对经常从校门外经过的,按着叮铃铃的铃响的自行车非常羡慕和向往,好想自己也拥有一架单车,也会骑单车!记得一个礼拜天,我不晓得咋个说起,我想学骑单车,本是一句随口的戏语,阿华却当真了。
  
  他的办法还真多,嘴也不晓得咋个那么甜,不一会就到校工那里借来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半新不旧的,28圈的单杠自行车,在操场上教我。
  
  我的个头矮小瘦弱,根本跨不上去,也不会滑行,阿华说“不怕”,把我扶上坐垫,一手把着龙头,一手把着坐垫滑行了几圈,让我掌握了把握龙头的要领以后,阿华就要我大胆地把好龙头慢慢骑,说好他会在后面把紧后座跟着跑,哪知道后来他就悄悄的松开了,我还以为他扶着呢,两脚蹬得非常自如和得意。可是转个圈骑回来,却看他远远地抿嘴笑呢!我一急,说你怎么松手了?结果一慌神,就从车上摔了下来。那回可把他心疼坏了,一边安慰我,一边捏我的腿脚和胳臂,问我摔伤那里没有。
  
  如火如荼也没越界,都在目光的对碰中热烈着、纯洁着、单纯着、幸福着。自然是心照不宣地希望我们的爱,要天长地久下去——就像那《永久牌》一样地永久!
  
  我们真的太天真了,天真得不知防范,哪料到晴天也有霹雳呢?
  
  那是个妒火烧胸的小人,居心叵测的一个男同学(肯定是暗恋着我的吧?)竟不择手段地偷走了阿华写给我的信件,交到学校去了。我可怜的阿华,被批斗三天三夜。但他把违反校规的行为全揽在自己身上,说我一直是拒绝的。这样舍己的呵护,使我只做了一份不向老师报告情况的检讨,就过“关”了,而他,学校做出了送回原籍的处理。
  
  我们分手于北京站的月台上。我是接到他的老乡和同班同学阿陈的私下通知,和阿陈火速地赶到火车站送别阿华的。
  
  他说,回就回去吧,还去干我的书记员。你一定好好学习…...从此天各一方,就忘掉我吧…....说着泪如雨下。
  
  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说你叫我怎么忘呀……也已泣不成声了……
  
  然而,这一别就杳无音信,也许他觉得被开除了,就配不上我了?这个傻人!他走后,那些日子怎么度过的,我至今难以忘怀,明里,我只能够装作没事人似的,心里却度日如年。年深日久,这初恋的情窦,就琥珀成“永久”牌的伤疤了。
  
  重创的伤口还没结疤,疼痛还没有止息,我已毕业分配回到四川开始了工作。
  
  工作没几天,就有人送来一辆“凤凰”牌坤式单车给我。说,姑娘你别问了,骑着它到处走多方便呀!转弯抹角,我终于弄明白了——天上不会掉馅饼,是个高干子弟背地里相中我了。怪不能弄到这么好的坤车呢(那时凭票,而极有限的票是发到单位)!
  
  那是一场单恋,是一场可笑、可悲、可痛、可恨、可恶的恋情。
  
  我想,为什么不是我心中的那部半新不旧的“永久”呢?心中有了那部“永久”,却无论如何也装不进去这辆“凤凰”了。我说我就住在机关大院,平日也没有事情需要外出,用不到自行车的。
  
  但这辆“凤凰”的背后,有着地方上巨大的背景。要是我有一点势利,要是我有一点不恋“永久”的旧情,要是我稍稍地“聪明”一点,我就会拥有一场令社会一般人非常羡慕的“凤凰”之恋。
  
  “凤凰”那方动用了所有的人事关系:无论他的姐姐、姐丈如何关心和呵护,无论领导的怎么开导和劝慰;无论身披五甲的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委员、西南局第一书记、成都军区第一政委、中共四川省委第一书记多大人物的谈话,我都愚顽不化,置若罔闻,不肯应允。
  
  他们只能摇头,以为我是个憨胞傻女——却无法知道我心里那份“永久”的秘密。
  
  小鞋是得穿一穿的,还必须得穿水晶的!穿得非常地冠冕堂皇——那是组织的信任!
  
  我决然地选择了卷起被卷走人——离开成都,离开省城,离开省委机关,奔赴遥远的山区,去做一份山妞或山鸡的工作。
  
  他们耐心地等待我,希望我吃不下苦而回头是岸,他们时任地委书记的亲戚专程看望我。县委书记和组织部长苦口婆心的再三劝慰我,他的姐姐继续写信关心和多次劝告我,我都无动于衷,毫无悔意.....我牛到了头,牛到了底!我一直呆在山乡,工作,学习。
  
  其间,爱我的人不敢伸出橄榄枝,我爱的人我不愿株连别人。
  
  不敢爱,不能爱的日子每天伴随着我,就这样,我被爱折磨得成了冷血动物,无论 “凤凰”的召唤,还是王侯的旨意,对我来说,都赶不上那部“永久”牌单车上的一个螺钉。
  
  许多年后,直到那辆“凤凰”发配给了别人,我方得以解禁。
  
  可是,爱我的,我爱的人儿,都成了别人的新郎了。我就这样,变成了被时代遗弃了的“凤凰”树下的剩女!
  
   “永久”之恋虽然破灭,她却永久地镌刻在我的心里,在我的人生历程里!永不忘怀!


雪趣
  
  文\青鸟依依  
  
  入冬以来,天一直很冷,我怕冷,怕过冬天,冬天便是我的休眠期。所以,我既抱怨着,也盼望着。抱怨是因自己是冬天里的一块冰,见风就缩脖,受凉即感冒咳嗽。盼望呢,却是因喜欢雪景,喜欢雪花飘落的景致。雪花向空中飞动的白羽,地上铺就的毛毯。银装素裹的风韵,就是咳嗽到极致,也要爬起来去看,去拍上几张照片才过瘾。
  
  我的脑海里一直留着在家乡上上小学一年级时的那场雪。那天大雪纷飞,几米开外就难见人影。我穿得像个棉花包,冻得鼻子通红,忽达忽达的拖着鼻涕,一手拿着颁发的三好学生奖状,背着个书包,走在雪中像一只胖鹅一摇一摆的。从学校到家要路过一个天桥,那是一个穿城而过的铁路桥。(现在还在)男同学们很快从桥洞旁的石梯爬上桥去,将枕木和铁轨上的雪堆在一起,做成一个个冰疙瘩,从桥栏杆上往下扔,打中谁,谁倒霉。我怕冷,但由于喜欢雪,极愿意和他们一起闹,以前和男同学玩雪,他们很乐意,但这次由于我刚得了三好学生奖状,男同学感觉有了距离,便不愿意和我玩。
    
  看到我快爬上桥,十几个男生将手中的冰疙瘩一通投向我,我吓得惊叫,一失手,从石梯上一直滚下来,滚到大街上,我吓得哇哇大哭,以为一定把手脚哪儿摔倒了,或者出血了,男同学们也吓得做鸟兽散,同行的女同学和在桥下卖零食的小贩将我扶起来,到处检查有没有摔坏,我活动一下身体,才发现还毫发无伤,有破涕为笑,继续和同学们笑着,闹着,追着他们抛冰疙瘩。雪还在空中漂,我们几个张大嘴巴,就像一群燕子在空中吃小虫子般追着吃雪,欢笑和雪花一同飘散。这段经历让我至今难忘,自然也让我年年盼望下雪了。  
   
  随着年岁的长大,对雪喜爱便更深了一些,喜欢雪的洁净,还与柔和,喜欢天空那种搓绵扯絮般的感觉。我没有机会再次见到如小学时候的那场大雪,但只要一有雪的踪迹,我总不放过要看看,或者抒发一阵情感。这几天媒体报道,成都下了第六场雪,但今年的雪却一次也没如以往那样堆积,连给我们一个堆小雪人的机会都不曾留下。最近一段时间,太阳像个宝贝似的,被天空隐藏得很好,一直不和我们见面,每天都以为要下大雪,都让我振奋一下,起床第一件事便是看下雪了没有。可天公不作美,雪是下了,下到地上就变成水,不见雪的影子。  
  
  今天一位朋友发给我一张不知在哪儿拍到的雪景照片,题目叫《下雪啦》,我更是向往的不得了,给朋友抱怨说,到处都有雪铺得厚厚的一层,怎么我们这儿就积雪不起来呢?我在一个群里抱怨没见过如此美丽的雪景,一位家住哈哈尔滨的朋友对我说,想看雪景还不容易?开个视频马上给你来个现场直播。我精神一振,终于,我看到真正意义上的大雪了。那满眼的白,那没膝深的雪地,看上去,行走的人很不方便,一些小孩子们也像我小时候一样穿的像个棉花包子在玩雪,只不过,这些孩子们是穿得漂亮的,色彩鲜艳的羽绒服罢了。看着孩子们在堆雪人,就像我也参加其中一样,我发疯般叫来邻居一同看视频分享,我们指挥着孩子们怎么堆雪人,心快乐得要跳出来了。  
  
  朋友告诉我们,雪会年年有,雪人会年年堆,希望我们能有机会亲临现场去堆雪人,不然,再过几年,堆雪人的心情是否依然?我回答,我希望有,并感觉,有这样的心情会比雪人更美,比雪更纯。
  

   2011年1月21日 星期五



 楼主| 发表于 2011-1-2 11:20:29 | 显示全部楼层
纪事
&-主持人:直上云天


怀念姨姥
文 / 王芥


   “叔叔好!”下班刚到楼下,邻家的小丫头就礼貌地向我问好。我却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赶忙说:“你也好,你的头花可真漂亮,谁给你扎的呢?是妈妈吧!”
   
    “不——是——”她得意地拖长声音。“是妈妈的妈妈!”而我一下就愣在那里,语塞。小女孩又嘻嘻地笑了:“是外婆呀!”然后留下一串清澈无邪的笑声,一蹦一跳跑着玩去了。
   
    我想起了姨姥。
   
    妈妈十五岁、舅舅八岁那年,外婆就紧随外公离开了人世。一双儿女一下子就成了孤儿。因外公是独子,除了她们的爷爷,能亲近的就只有姨姥了。那天,姨姥抱着妈妈的头说:“枝的,你也是姨的女儿,姨有的,你也有,别怕。”这句话此后就刻在妈妈的心里,每次念叨都会一字不差。在我脑海中,她一直就是妈妈的妈妈。
   
    姨姥家离外婆家有20多公里,家门前是个大大的碧湖,划船到中心小岛需要二十几分钟。小时候,到姨姥家最开心的事就是到这儿划船,那是表舅捕鱼用的双叶小船,像两弯清月连在一起,坐上面不能乱动,但可以把脚伸进水里。一次我们去看望姨姥,表舅还在地里干活,我嚷着要到水上玩,妈妈刚骂我费,一边的姨婆就不乐意了,笑着阻止妈妈说话,然后亲自带我划船。水波闪闪中,姨姥的影子一颤一颤的,我脱口就说:“姥姥,你真好看”,姨姥当时笑得都咳嗽起来,回家后告诉妈妈,说下次还要带我去划船。
   
    姨姥的确很漂亮,只要想起她,脑海中就会立即泘现出那张慈祥的脸庞。岁月和生活留下的痕迹,在她脸上浅浅地分布着,我相信任何见过她的人,都可以轻易地臆想到姨姥年轻时的眉清目秀和极度水灵。现在我想,这种美应该是来自于姨姥常常挂在脸上微笑与微笑下的乐观心态,还有向来得体而整洁衣著。她一生都不曾施过一次粉,但六十岁时肤色依然白晰而光滑,眼睛也炯炯有神,并满含笑意。
   
    小时候每次到姨姥家,招待我们的都要有那份烙饼卷炒蛋。在当时,即便亲女儿回娘家,也很少能享受到这样招待。那时能吃上烙饼,就算很奢侈了。而鸡蛋也是自家产的,一般不舍得吃,用来换些油盐和些许钱财。我那时只知道非常好吃,狼吞虎咽一般,等快吃完了,才知道表舅和表弟还不曾尝到一块。大了,每次去探望姨姥,妈妈总要到街上买上一篮子鸡蛋,带上一壶花生油,我知道那是无言的感谢。
   
    妈妈生下我时,姨姥没日没夜地伺候在旁边。几乎不间断到我周岁,所以我们小山村的老人都记得她。一次过年回老家,无意提到姨姥,伯母羡慕得口水都像要流出来,她说没见过这样的姨娘,枝的真是好福气!还说姨姥性格好,勤快,冬天到河里破冰给我洗尿布,手都冻裂了,还帮伯母做棉被。妈妈想起这些,眼泪都会出来。
   
    日子越来越好,妈妈每年都要几次看望姨婆。后来搬入城里,妈妈就每年在入冬农闲时,或过年时把姨姥接到我家小住。我放学回家,看到姨姥就疯了一般。她最宠我,有她在爸妈都不敢吵我。我拉姨姥上街,对邻居介绍这是我“姥姥”,她就乐得合不陇嘴,满脸知足和幸福。
   
    生活好了,姨姥依然保持着极简朴的生活作风。第一次在我家小住,吃米饭时我剩到碗里一点米粒,她就一脸不高兴,然后把它吃掉。我知道她不懂《悯农》诗,可我们与她比起来,谁才是最懂的人呢?家里炒菜,她提倡够吃就行,油要放少点,说清淡的更好。妈妈给她买了件衣服,一听价格,一定要退货,说扯点布自己做,准比这件好。
   
    姨姥爱听戏,爸爸就买了VCD放给她听,不几天就学会了,到楼下中心花园和那些老太太闲聊时,经不住劝就唱了起来,好多人观看。她脸上竟然也泛有少女的羞红。那天她高兴得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不见姨姥,到处找,原来去练噪子了。时间久了,她也有一帮朋友,有次带回家,逗得大家电视都顾不得看,只听她们乐。
   
    前年开春表舅来接她。不走。说孙子青青想你了,又慌着要走。我去送她,到村口,一见邻居老姐老妹,竟止不住声,笑着流泪。还有点夸耀指着我说,这是我外孙,枝的儿子。邻居就夸我妈,我看着她幸福的样子,突然明白她一直为有妈妈这样的女儿感到骄傲。
   
    今年正月十七,噩耗传来,姨姥在睡梦安然西去。爸爸瞒着妈妈带我和舅舅赶到时,表姨一见我们就哭昏过去。我却悄悄溜到了湖边,耳边回荡起姨婆爽朗的笑声,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出来。下葬那天下午,当躺着安祥的姨婆的黑棺被抬出院门时,一个年近六旬的太婆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撕声哭道:“我的好嫂子呀,以后谁和我说话呀!”听到此处,我的泪水哗地就喷涌而出,失声道:“姥姥……”
   
    到今天姥姥离开我们四个多月了,但她慈祥的笑容、乐观的态度和勤俭的美德将永驻我的心中。


小Wn后天就考试了

——《字里行间话作文-友情辅导纪实》书稿13

/ 山城子-




有三周没有记录了。前面两周大同小异,小Wn的作文还是徘徊着。这徘徊阶段,可能还要持续一个学期吧?

学校从12月初,就没再留作文作业,这三周我都是让他现场写一个,再留一个。元旦前那周,我说元旦我去贵阳,你自己在家写吧,写个什么呢?他说就写个《元旦》吧。

今天一到,他就拿本子给我看。只一页,约四百字。又把字数要求扔到脑前脖子后了。还好,文章主体部分选了两个场景。第一个是写他们斑的联欢会是大合唱。我问,怎么还“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了呢?

小Wn说别班的老师和同学到我们班来看了,门口都挤满了。我说那你也要交待一下呀,你们现场同学都道,可是读者不知道呀!

关于“交待”,我先前已经跟他说过了。就是有些相关的情况,如果你不介绍出来,说明一下,读者可能就觉得不太清楚咋回事了。小Wn显然对“交待”依然模糊。如果这个能清晰地把握,写文章可能就不是问题了。至于他,也许半年,也许更长时间。一篇记叙文,哪里需要交代,哪里不必,毕竟是难于把握的事。

第二个场景是猜谜语,写他一开始就扯下来三个,但一个也猜不到。于是就去同学那里看了答案,这才也领到个小奖品。我说这不太好吧?不够诚实呀!他说,反正是玩嘛,管答案的同学又愿意告诉我,没关系的,别人她也告诉了。小Wn跟我解释说。

我说,那你的作文里,

就应当把这些也写出来,可以进行心理描写,这样读者看了,就情有可原了。如果这里有了心理描写,前段加上交待,这篇文章不字数够了,而且可以算作中上了!比较好的是在两处描写当中,用了五个成语和一个比喻。

我刚进门的时候,老Wn就说,后天他

们就考试了。我心里核计那这次就不必临场写作文了,关键是给他大体复习一下。

首先是嘱咐作文,别再像期中似的,因为没有展开描写,只得了一半分。如何让他记住呢?我说,我一条条给你写在本子上,考试头

天晚上,拿出来看一遍,记一记,考试时照着去做,作文分数就不会很低了。

第一、审题要明:就是读明白了,扣准题目来写,绝对不跑题;

第二、选材要熟:就是把与题目有关的最熟悉的人与事,写到作文里;

第三、展开描写:就是对人对事展开有声(对话、其他声音)有色(肖像、穿着、表情、动作、场景、景色)的描摹;

第四、使用修辞:在描写的过程中,要用一些比喻、拟人、夸张、借代、排比、引用等常用的修辞格;

第五、注意选词:尽可能准确地运用成语、俗语、歇后语来表情达意;

第六、写后检查:检查并纠正错白字、标点符号,看是否达到了姿势的要求。

接下来我检查小Wn对教材上的古诗及古文需要背诵的段落,是否能背下来。背一个,询问一下可能不会写的字,应当如何写?接下来就是对教材上所有的成语,复习一遍,包括读音与个别的词义。这样的复习,其实也就跟提醒一下差不多,不会有多少作用——毕竟语文的考试范围所涉及的知识面太宽泛,出题者又不一定把握了比较科学的测量规则,因而都是不好预料的事。我只是为朋友尽心罢了。

临走时,老Wn要留我吃中饭,我说不了;又说用摩托送我,我说不了。尽管天阴雨湿,还是脚踏在路上走起来比较舒服……

2011-01-08于黔中文化村


有缘千里能相会

文/青云直上

今天下午8点左右,在北斗六星的私人消息中,看到一个zhyq2000新注册的马甲,在两个小时前,给我发来的短消息。“您好!我父母在新疆生活多年,与晋某某与吉某某夫妇感情甚好。现受父母之命,找寻晋先生与吉女士的联系方式,还请赐教。顺祝身体康健,新年快乐!父亲:郑某某母亲:李某某联系方式:021-5417。。。。”。这是从上海市来的信息啊。
  
  有些发蒙,不认识这两个人啊,他们怎么能把我大学时,同班同学两口子的名字说得一点不错啊。我通过论坛,发了一个短消息过去,把我的QQ号给了对方,想在QQ上交流一下,不要是什么骗局吧,我先给老同学把一下关。
  
  一想,不对。再一看,那是今天下午刚刚注册的六星马甲,看来只是为了这一个事,“受父母之命”,找寻那个我的同班同学,现在的老俩口!想来他发出信息后就不再上来了。
  
  只好马上给远在成都的老同学发去了一条短信,把这两个人的名字告诉了他们,又把上海这边给的电话号码同时发了过去。
  
  很快,成都来短信,说是在新疆兵团教书时,相处很好的上海知青两口,他们两家先后调成都,调安微,失去联系三十多年了。
  
  我想,在六星发文也没有提老同学的名字啊,仔细一搜索,找到一篇帖子,那里面有几张不同年代的照片,张张上面都有成都两口。明白了,他们是老熟人,看到照片,就明白,我是可以帮他们找到老同事的人。原来如此。
  
  在过一阵老同学来的电话中,我极力动员他,快快买电脑啊,你看你的老同事都通过互联网,在几千里之外的上海,从我这里,成功打听到了你们的消息,难道还不明白互联网的神奇之处吗。
  
  这样的意外发生了,让人兴奋愉快,我在六星论坛发的一篇文章,帮助多年联系不上的两家人,联系上了,只那么几分钟,在我看到这条消息的几分钟后,就取得了联系,想来,他们真有缘分!他们会有见面的一天,有缘,千里定能相会。
  
                                                                                                                 2011.1.16.
  

钟情于“中成诗界”的诗情人——小雪

/ 鹤望兰


谁见过行走于网络的诗者,只认准一个网站论坛,而不将自己的作品到处张贴呢?别问了——鹤望兰见过。她不是别人,而是“中成诗界”的站长助理、论坛的副总版主——小雪。


她是伴随着观云忘我建网开坛而注册到“中成诗界”的。我曾“百度”过这个网名,别处不见一丝痕迹,既无博客,也无帖子,有的只是一些演员或剧中人,或网民们的图片。那些绝不是这位小雪。


这位小雪性情专一,知书达理,热情温馨,善解人意。新年伊始,论坛总得有个起色,站长一定是这个心情。于是她就开了一炮,且正中要害,引得“中成诗界”一班人马个个刮目相看,一致响应——遂大家动作起来,推选了论坛总版、副总版,建立了“版主会议”,出台了一系列论坛的规矩。不必说这些日子人气就火起来了,不断有新人和新的版主相继入驻。


这位小雪精细能干、曾主持“每日寄语”来活跃论坛。她又见多识广,闻古知今,每日上来就默默建设网站,耕耘论坛。三言两语论诗而精辟,五行七行写诗而精当,团结诗友想方设法,设专帖愿与同仁永结美好!


这一切,都是为了诗——中国的诗,中国的现代诗,中国的诗大国荣誉的复兴啊!所以说她是诗的情人——雪一样清纯美丽的诗情人!

2011-01-14记于中成

生活因感恩而精彩      
             文/文若溪
    每天午饭后,办公室里集体午休,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  评头论足,话长理短,总要纷说一番。然后简单的椅子拼凑就成了一张床,用不了几分钟我就能进入梦乡。同事说我没有心肝能吃能睡,什么事都不放心上,因为三个人中应该我是最睡不着的,一大堆的困难能说上半天,怎么会整天一副气定神闲,没有愁肠百结呢?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无数个破茧裂变后,饱经沧桑的神经已很坚强,伤痕累累的心也已化作了一颗感恩的心,让我有勇气面对每一天。
    曾经的疾病折磨,远离了梦想,苦闷、彷徨,我看见了自己还能干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看到,眼睛近视了,戴上眼镜还可以看见红的花、绿的草、蓝蓝的天上白云飘;下岗后,还能找到工作,不至于温饱无依;面对枯燥、乏味的数字,能够心平气和地劳作;有亲人、有朋友陪伴左右,失落、失意的时候可以逛逛街,买一件漂亮的衣裳奖赏自己;可以做梦、可以随心所欲给自己设计蓝图,可以唱歌、可以听歌.....一一列举,点点滴滴有太多的美好可以去享受。
  不去羡慕别人的光鲜,不去想像别人丰盛的晚餐,我可以把白白的萝卜当肥肉,红红的番薯当瘦肉,于是,我感恩上帝还让我活着,于是我不给自己懦弱以逃避的借口,我把所有的伤口都掩藏起来让它们慢慢愈合,平静从容地面对无情的现实,依然有梦,因为有梦才会觉得温暖、看到希望。心,有多远,我的人生就有多远,就这样怀着一颗感恩的、进取的心,一点一点地努力,我就能看见我所有的,不去看我没有的,慢慢地我就会有一颗知足、快乐的心。
  怀着感恩的心面对我的点点滴滴,揣着一颗有梦的心去想未来,再平淡无奇的日子亦会过得风声水起,因感恩气自华,恩感恩而淡定,就这样纯粹地感谢生命,生活,也会因这种感恩而变得精彩无限!



    无愁的故乡(散文)
  
         金矿
  
  无论再伟大的伟人,再响名的名人,再崇高的高人,在他们的思维天地里,永远有一个局限的定格思念,永远有一个割不舍的千千情结,那就是他心中有故乡。
  
  同是一个故乡的文学艺术泰斗沈从文先走了,作为与亡者很是亲密的另一位名人乡友黄永玉为沈先生撰写的墓志碑文很特殊,他并没有为其歌功颂德,只是一句很简单的题外话:“一个士兵不是战死疆场,就是回到故乡。”这种意境也许是一种飘渺的高妙,沈从文能够长眠在故乡的土地,这就是归根,这就是故乡对他的接纳,这也许是沈先生一生的愿望。
  
  黄永玉先生也老了,他一辈子创作了数以千计的艺术品。记者问他,你的名字会较为长久地留在世间吗,他说,“我是无愁河的浪子,根本不需要留名留世,我死后只要送到火葬场以后一烧了结,骨灰不需要安放在任何地方,如果死后有灵,我自然就会回到无愁的故乡。”
  
  艺术家说得好,一堆沙丘、一块墓碑能说明什么呢,只要自己的心灵能够回到无愁的故乡,这就是最大的快慰。也就是说,在故乡的土地上出生,哪里来哪里去,心灵总会回老家的。
  
  我这个人由于多种局限因素的羁绊,眼看离花甲不远,一直没有较长时间离开过这乡土的故乡,对于我来说家乡也是故乡,故乡也是家乡,然而也就并不感觉家乡是那么无限的美好,对它也没有那么深情的眷念。出于农民意识,但有一点与大师有同在天涯的感觉,感到它是无愁的故乡。
  
  像我这长期生活在故乡的人,一直感到没有忧愁、没有哀伤。这话的道理何在?先得从童年说起,那时候的无忧无虑是因为有母爱遮风挡雨,我是在母爱的呵护下渐渐长大成人的,再说生活的周围多是一些可亲的人,邻居乡里,多是慈爱的长辈,学校里老师、还有和我一帮皮玩的小伙伴及同窗学友,那时候的天空是一片蔚蓝,连梦乡也甜蜜美味。即使是生活在自然灾害的年月,但我肩上没有担子,生活不需要我操心,那小天地里只有自我,只有一片温馨欢乐的世界。
  
  长大后,由于动乱学业中断,我和乡野小字辈都只好一起回到广阔天地,一边务农一边进行着不脱产的工作。后来同乡野不识字的表姐结婚生子,她对我根本没有过高的奢望和要求,尽管全家收入很少,那时乡里乡亲都生活在同一水平线上,没有过分冒尖荣耀让我比攀的对象户,自己当家了,一家人喝汤喝水没有怨言,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忧愁的。
  
  也许由于近亲结婚有亲缘的遗传,还有家庭生活不时会遭遇自然客观的小灾害磨难,加之好多相应的曲折社会因素,我对孩子未尽到培养的义务和责任,他们都没有跳出农门,也还是在乡土地里摸爬滚打。还好总算简单地替他们把婚事办了,他们又有了自己的下一代,也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义务和责任。有了他们的压力,我更无需忧愁和烦恼了。
  
  再说日常生活好像更没有烦恼和忧愁过,粮食是地里出的,稻囤子囤在家里,平时吃的素菜都是菜地里长的,绝对绿色食品,老妻很勤快,家里养了好多鸡鸭鹅,来亲戚不要到菜市场。到年底,把猪圈里的肥猪通它一刀,一百几十斤腊肉要吃半年。家依傍着小河,没事放一些丝网河边守株待“鱼”,小鱼、青虾、龙虾、螃蟹可以天天美味。好像比那市井人家自由多了。
  
  说实话,在外面的人消费能等同在家乡吗?有好多在外打工的朋友告诉我,在外面不是个好滋味,你喝口水都要拿钱买。“江南苦钱江南了,回家还是破棉袄”,在外面苦两个钱被不住敲竹杠的,你还要孝敬人家地头蛇。有些上了几岁年龄的人,真不想外出再吃那个苦。
  
  再说在故乡相对风险要小得多,很少遭遇抢劫、偷盗,因为乡里乡亲都很抱义气,低头不见抬头见,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原来我的邻居是个大小偷,他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还替我照看门口呢,你到外面遇到小偷能有他对你这么好吗。
  
  他乡哪有故乡好,故乡毕竟是亲情的港湾,是心绪的花圃,是养性的圣地,过去人做大官的到最后都要告老还乡,这就是他不忘生他养他的根,在一个人的心中,只有故园春常在,只有故园水常绿,只有故园花更红,正如一首歌唱的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园亲啊。
  
  无愁的故乡可能还有一种解释,按照黄永玉给沈从文的题碑,这个故乡还是人生最后的故乡,是心灵的故乡,任何人都要很安然地走这一步棋,是的当一个回到这里的故乡,他还有忧愁吗?眼看着我们这代人也要老了,尽管一辈子没有走出白马湖,最后还是休养栖息在故乡的土地,但还是有着多愁的善感,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一生没有为故乡争多少气,添多少彩,这种无愁未免显得不安然不欣慰,没有像人家大款从外乡带来一份资产进行报答江东父老,没有像那名人志士给家乡带来荣耀的光环。
  
  哎,我也想得开了,晚潮也有澎湃,尽管有人很俏皮地称我是故乡的守望者守室者,是没有宏图大志的人,那就把故乡的门看好吧。也许各有见长,未走出故乡的人对故乡的底细了解,对故乡的脾气掌握。我还可以整理一点故乡的文史资料,整理一点故乡的风土人情,整理和研究家乡的乡土名片南闸民歌,可以为故乡少一点遗憾,多一份无愁。
  
  啊,我人生的最后一站,对自己还有一个要求,就是矢志建设这“无愁的故乡”……。





 楼主| 发表于 2011-1-2 11:21:05 | 显示全部楼层
抒情
&-主持人:哑榴





文/金矿

                                                

著名的词坛泰斗乔羽老爷子是山东人,我看过他老人家在山东电视台举办的一挡客座节目。说当时创作《我的祖国》想到“一条大河波浪宽”的灵感也是偶然,那一条大河长江,其实他当时还没见过,只是思维中的一种憧憬形象,也正是这种向往的翅膀,让他把大河写得如此美丽而神奇,为我们展示了一幅伟大祖国大好河山的壮丽画卷。

我这里提到的大河边上,也有一种神奇的梦幻感。那是一九五八年大运河拓宽,苏北清扬段新开一条三百米宽的新运河。东岸是公路,整个工程向西扩展,这样运河西岸就必须有好多人家拆迁。在宝应北黄浦河西的居住户多是依托运河吃生意饭的农民,都不想离开这块风水宝地。那个时候兴一平二调,党委决定把这部分住户全部迁移到公社大西北角落,那里人少田多,可以让这部分人生存下来。

召开社员会进行反复做工作。先说好话动员,说搬迁到大河边上,享受的还是大河风水。当时运河边人很难到那三十里外的地方,也不知道那大河究竟有多大。通过硬功搬迁大家只好被迫同意。那大河其实是白马湖向北的一条支流,政府事先用毛竹在河堤搭建起一排排简易住房,每户三间。条件还不错。大食堂最初阶段放开肚皮吃饭,让这批移民还算舒心安置了,他们每天看到大河上帆影婆娑,风水还好,与运河边没有多大区别。

哪知好景不长,共产风刮过了头,自然灾害降临了。三年困难可把这批移民受苦了,大集体捆在一起,他们多是街划子,不下苦。再说那里堤外地势低洼,大水灾颗粒无收,交通不便,天高皇帝远,公社也对这个角落不重视,地方一批小干部私心多,搞私分的有、贪污的有,救济粮食到移民社员户已经少得可怜。越是这样越抓阶级斗争,有少数外出做小生意的人都满门封起来,不分一斤口粮,回来后以投机倒把罪论处,每天接受批斗。叫他们飞不起跳不高,只好老老实实受穷。那年月移民大队饿死人是全公社最多的。那美好的大河边憧憬和向往在移民村民心海被无情地毁灭了。

直到文革期间,那个移民大队都没有翻身。有好处他们享受不到,有问题就集中去整治。记得那些年,那个大队案件特别多,是全公社的高发地带。小的偷鸡摸狗,大到杀人犯罪,到那个大队的路有一段树林子,走夜路的单身人,有几个被害尸首在大河飘上来,过路人都毛骨悚然不敢从那里经过。还有写反动标语的,现行反革命案就在那里查过多次。幸好那里是边缘,条件差面貌差都无人看到,即使有上级领导无意走到那里,带队的地头干部会说,那里不属我们公社。

我高中毕业后跑到公社要工作。文教助理叫我到大河边去教初小。那里几间校舍四个年级三个班只有三位老者每人包班,我去了既年轻又高学历,就顶起四年级语文和全校的音体美课,让那里孩子第一次学会唱新时代的歌。刚去还好,工作队在那里搞运动,有食堂集体伙食。工作队一走困难来了,要自己做饭,连续下大雨我有两天吃不到嘴,星期六放学回家要走三十里路,从芦苇荡堤跑到家已是深夜,阴森的旷野处心提在手里。有一次遇到野狗腿被咬得鲜血直流,真感到有点无助,只好跑到文教助理那里提出辞职不想再干,幸好当时全公社像我这高中生的小文人很少,后又被安排到一个初中教中学语文,总算离开那个苦海。从此大河边便给我留下极坏的印象。

多少年过去了,我是很少再主动接触那个令人诅咒的地方。没有想到前些年那里却传来了不少好消息。听说眼下那些移民后代还传承着祖辈精明生意人的血脉,基本都去了江南海北,有部分都举家搬迁到都市发了,就连我们小集镇上小生意摊贩都是大河边上了年龄难以远行的人。有两位人尖子的建筑老板提出为大河边一步到位建水泥路,村民很是支持,都纷纷参加义务工劳动,一下子环村路都通到各户家门口,连接通镇大路。总长十多华里,路面四五米,厚度二十公分,结实而又牢固,还沿路装上路灯。大河上新造了两座公路桥,大河边的自然面貌总算改变了。

近几年那里又传来喜讯,还是那些发迹的老板血气方刚,搞起社会福利大开发,盖起一排排很有气派的住宅楼,很快把散住住户及盖不起楼房的困难户都聚集到很美丽的大河边两岸,清流潺潺、绿树红花、高楼大厦,很有一派新农村景象,真是风水年年转,今非昔比,大河边的悲哀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前不久我被邀请到大河边做客,是原村老支书组织一支老年民歌演唱队,请我去策划导演。轿车开到门上,我欣然前往。他们自娱自乐倒很讲究,自制花船、花车、高跷多种演出道具,有两位女歌手竟然唱的很是出色,能称得上是我南闸民歌秀。难免有点灯下黑,我印象中的荒漠民歌区,这么多年一直未去采访,没有想到这次发现了民歌新大陆。同时也让我开阔了眼界。这乡间大河边比我想象富丽堂皇多了,依河而建的新楼群离河边十几米,每家门口是统一的花池,门前都是宽阔的水泥路,河岸栽着相间的风景树,河边是石块护坡间设台阶码头,有几位老者正在河边垂钓,满目一片清新,让人怡然自得。

中午正好是几位老板回乡欢聚,我这不速之客也被邀请上了酒桌。看他们潇洒大度,自豪地说我们大河边还真比城里好呢?准备近期开发一批水榭别墅,好多都市退位的大官僚们已经同他们签订购房合同,再朝着旅游开发着想搞一些原生态的趣味项目,那我们大河边就会更加紫气东来了。

一位老板开起心来,唱起了乔老爷的经典老歌:“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啊,乡野的大河啊,你正在大河边人的心中奔流……。

赐教处:淮安市楚州区南闸镇文联







等那场迷雾散开
文/ 梦寐梧桐

南方的天气说变就换了脸,刚有了几天冬天的样子,大家都穿着棉袄,系着围巾多少还能找到无雪却白茫茫的感觉。一早的廉幔就透过来几缕阳光,没等我喊着他的名字,也没来得及整好裙装窗外已经迷雾四起。暖,是云层开始发烧的缘故。想起昨天下午,高楼处十几扇玻璃窗撒进来的稀有阳光,和同事一起扑在栏杆上享受过的幸福,嘴角开始毫无顾忌地上翘。带着这样的心情上班,走路的步伐有点矫健。


我的爱车一直都在那个位置上,他是我最忠诚的朋友。我靠近他,才发现车玻璃上全是雾水。不禁想起在杭州的那年,不经意的一个夜晚,第二天车身尽是冰雪,花了两个钟头才处理好又爱又恨的白披。许是太想一场飘雪了,一刹那的感觉,车开始启动,刮掉那些蒙住我眼睛的气象。猛一抬头,才发现整个城市都埋在厚厚的云雾里,红绿灯失去了应有的颜色。天如此接近我们,不对,是没有天了,我就在云层里驰骋,飘飘然,却也能在洞察有素的眼神里遵章守法地穿越重重障碍。我和天进行了一场赛事,我赢了,如此骄傲。


人生好比在云雾里行走,当你失去方向的时候,你要摸着自己的心前进。谁都有分辨不清的时候,切莫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我想每个人都懂。你也不要过于忙乱,到处求助,惹来自身的愚顿。有人点拨你,你要学会感恩,让他默默站立你身后,给你力量,推动你解掉婚姻或事业上的困惑。你也不要埋怨,特别是女人,如果一味地将不幸的遭遇纠缠在男人的温情里,有一天,就算云开雾散,被疗伤后的你,还会掉入另一层更大的迷雾。也许这只是潜意识里的精神哲学,但古话说得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不是圣人,只有你自己才是事件的主宰者。




当我还在为某些人、某些感觉发呆的时候,我为记忆里这20来天迷雾一样的包围,深深地思考着。此时,太阳好热烈,脸部有炙烤的烫。原来,内心一直还存有最初的那份坚持,爱总会在冲破层层障碍中得到升华。我愿意在荆棘丛生的苦涩之路,品尝穿越时空和心灵碑碣的豪迈。或者允许自己被灼伤的痛插上蝴蝶的羽翼,在盘旋的泪海里对着真爱说一声“来世,让我替你噙满一汪泉眼!”,滴滴鲜血落在一场震撼的相望里,储存在我的心底。唐.李世民有曰“干戈所指,云消雾散”。那就含笑一把,给今天划上一个句号,我知道自己还在你的清风里。  

 楼主| 发表于 2011-1-2 11:21:51 | 显示全部楼层
杂文
&-主持人:哑榴



新“狂人日记”
  文/哑榴


    老师问孩子:雪融了是什么?孩子答是春天。老师说,大错特错。雪融了是水。记住,答案是春天没分加,是水才会加分。分数就是孩子们的通行证。孩子们蜗牛一样背负沉重的负荷,背诵着无用的经典,被赶到一座据说是通向“理想”的独木桥。
是啊,一味的填鸭,就像养禽场的家禽,只是为了体重的增加,而绝非为了它们在草地试飞。

    蛇为了获得新生,就不得不蜕皮。孩子们总是感觉到自己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死死地束缚着。蛇喜欢自己的皮的时候,就像喜欢自己身上的刚刚买来的漂亮衣服。但是不久蛇就会感到这张皮既僵硬又难看,努力地挣脱管束。教育者就是要不断地引导这些“调皮的蛇儿”在安全的环境里蜕掉这些毫无实际意义的“谆谆教诲”。

    我总是听见教育者教训孩子们:“死蛇。”对,孩子们在蜕皮的时候,他们站在旁边嘲弄,还得给蛇加了一层一层成人的蛇皮。蛇死了,可以烹吃,不会咬到这一伙人的手指。在长长的没有尽头的煎熬里,孩子的心灵,掉入了黑暗的毫无生气的“冰窟”,一天天变冷,僵硬。

    一次,我看见厨师将活蹦乱跳的鲤鱼迅速开膛清理干净,用湿布裹住鱼头,手把着鱼头,将鱼身浸入油锅里炸,然后勾芡调汁浇在鱼身上起盘。由于烹调的时间极短,鱼端上宴席时,鱼身已炸得金黄酥脆,鱼嘴仍一张一张地在拼命呼吸。我感到害怕,食客们在吃着嘴巴仍在动弹的活鱼时,内疚怜悯的感觉也就很淡薄了,全忘了此时这他们的孩子正如油锅里的鱼,会跳会飞的天性被掠夺了,嘴巴还在一张一张地在拼命呼吸,说:“救救我吧,给我们春天的河流,而不是沸水。”
 楼主| 发表于 2011-1-2 11:22:01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林
&-主持人:蜀道人生

我是雨夜不肯转世的猫咪(外一篇)  

文/王芥




  上午阳光无限明媚,下午转阴,到了晚上已是细雨霏霏了。好像开始都是美好的,即便是错误,也可以拥有一百个美丽的理由,结束了,才知道留下的只是泪水缤纷。
  我是在这一天的第二天离开了钰的。当猜忌成为必然的伤害时,上帝有理由如此安排。我没有什么可后悔的,离去了,尽管我不喜欢这种无奈的不由自主的突然方式。
  钰的出色不仅仅在于秀色,我相信,所有认识她甚至只见过她一面的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她眼中蓝色的忧郁所吸引。就像春雨飘落在窗前,我猛然推开心窗,任凭自己的动作如何粗俗,而漫过全身的已然是无限的温柔了。
  相处的日子,像在雨中。两人打着一把小花雨,携手漫步,拥着笑着,偶尔轻轻打骂。空气总是清新的,路面一尘不染,满世界都是缠绵的情歌。这样的日子像梦但谁也不愿醒来。可是,就像雨天会闪过惊雷,当我推开门后白光一闪,我看见钰正为一个光着上身和我一样性别的也确实比我帅气的男人擦着汗水,亲呢度比我们还要高出许多。
  我夺门逃了。我骂着自己让自己发誓从此永远离开。
  离开钰的第二天,我还是偷偷地回到我和钰租居的陋室。一间房子,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火炉和一帘蓝色的绣有我们名字的窗帘。真正的家徒四壁。学生的清贫给了我们这陋室一个词牌样的名字——清乐居。喜欢这房子,其实只是看房时钰看到满室的阳光,金黄亮丽得让她感到无限温暖。没钱买床,用学校拆房丢弃的木板铺在地上,戏称塔塔米,乐呵呵高兴好几日。
  好友买了只猫送我们,那天钰欢喜得几乎忘记招呼好友吃饭。钰说猫有九命,可以辟邪。钰怕鬼所以宠它。一次这只猫很得意地在我们塔塔米上方便了一下,钰抓住它拍它屁股:“好呀海海,我们床成你画板了,让你贪我床,看我不好好打你……”我在一边笑,因为这只猫和我同名,而且现在专业也好像和我一样了。
  钰还是没回来,我抚摸着我们的枕头,不知不觉睡了。离开钰这两天我神情惶惑,没完没了在市里走来走去,总有二三百里了吧,要不是上帝安排,我可能还要走下去。现在,我的确累了。
  终于听到悉索的开门声,好像费了好大力气才打开。我知道钰回来了,赶紧起身藏在窗帘后面。后来我想想这完全没有必要。我听到扑通一声,钰进门就扒在地上。我走过去,一股我喜爱的二锅头味飘过来。呵,醉成这样子,钰曾经对我说滴酒不粘呢!我蹲下身来,看到钰脸上还挂着泪痕,呵,她最爱哭了。我不由地抚着她的脸,突然感到我的手像抚过空气。
  “海海,海……”钰又梦呓了。
  我和那只猫一起把目光投向她的小脸。“不要走”钰继续说“不要丢下我。”
  那只猫识趣地走开了,而我早已泪水滂沱,我说“我在我在我在,我早已原谅你了呀!”可我的声音只在我肚子里闷声闷气地回响,只有我自己能听到呀。上帝,求求你,让我只和她说一句话好吗?你这可恶的上帝!我喊着,直到没了力气。我多想把她抱到床上,像往常那样,让钰抱着我的脖子,让钰眯着眼,巧笑着。可我不能呀!!对,那只猫呢,我喊海海,我知道它能看到我。猫仇恨地看着我无助的眼神,但还是上去用头拱着钰的脸,钰迷糊着说着:“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猫继续拱舔着钰。我看到了猫也会流泪。泪滴到钰脸上时,钰睁开了眼。抱住猫:“海海,那一个海海呢?”猫喵喵地叫着,看着我,好像说:他在你身边,他在你身边……
  我的葬礼在市郊举行。在我经过无数次无济的努力后,我麻木地跟在钰的后面。秀和宁也跟着她,不同的是她们可以扶着她。
  当年这里留下我们无数笑声。她骑单车驮着笨重的我,咯咯咯笑个没完。我们把车丢在草场上,彼此嬉戏追逐,那时钰问我们像一对蝴蝶吗?我说我们更像一缕缠绵的春风,不分你我!累了,一起躺在草地上,看蓝天云倦云舒,伴着钰的歌声,感觉全世界都在唱。
  今日钰躲在我葬处不远的树林里,瘦削而平滑的肩头不住颤抖。我爸妈如果喜欢她我们就不必过着清贫的生活了,她也不用偷偷躲在这里哭泣。
  钰已经沙哑得说不成话了,手捂着嘴,抽泣声从指间如水般流出。我就在她身边,我感到自己那样的空洞,我怎样说她才能听到呀。我终于明白,原来这世间离得最远的,却是阴阳相隔。
  钰终于挣脱了秀和宁的手,疯一样地冲过去,可只跑了几步就摔倒了。我扑过去:“你不要这样,我就在你身边呀!不要>>钰你听到了吗,不要”我狠命地晃着她的肩,可那只是风呀。当风掠过钰的脸颊时,钰不动了,她终于安静下来。而远处投来惊疑月光也淡去了……
  钰终于还是病了。同学来看她时她却总是笑着,我倦缩在病房的角落里,祈祷她今夜不在流泪。一周后,钰出院,回到我们的陋室第一件事就是拼命地洗衣、拖地,然后擦玻璃,再拖地、擦玻璃。当钰疲惫地躺在床上,用衣服擦试起那张打着雨伞的照片,泪又无声滑落下来。
  我一直心痛得无法呼吸,可我能做什么呢!!我能做什么呢,我能做什么!!我多想对钰说,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我一直就在你身边呀。
  这样的日子重复着,直到一天响起了敲门声,钰依然不理会,从钰回来后这陋室就拒绝了一切来客。
  “小钰,是哥哥。”
  钰浑身一震,扑过去开门。然后疯一样地锤打起来人的胸口:“他死了,死了,都是你害的!是你!他触了落在地上的电线,死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同学告诉我一切!对不起对不起,哥哥那天应该去追他。”那人拥起钰“回咱们乡下吧,妈妈等着你呢。”
  哥哥?这就是钰常说的同胞哥哥?天哪,怎么会这样?这可怕的猜忌!
  我羞愧地从窗口跳下去。从此,我是雨夜不肯转世的猫咪。我在钰的窗前沉默地注视。我期待着,有一天,她推开窗子,连起雨后的阳光和七彩的虹。

  飘逝的哨音   文/王芥
  
  第一次遇上她,是在他乔迁新居后不久的一个早上。  
  有口哨悠扬地从楼上传来,清脆婉转得如燕子在歌唱。他开门的一瞬间,就被这哨音牵住了脚步。她从楼上下来,跳跃着下着楼梯,真的像鸟儿。看到他时,哨子寡然而止,脸突然羞红得如一朵醉了的小花。她低下头,从他身边错过。而他,同样羞红了脸。  
  “嗨,上课去吗?”他忍不住开了口,眼睛却盯着她手中的书。她的确倩丽得让人无法正视。  
  “啊?呵呵,上课呀?不不不,上班呢!”  
  他一下就愣住了,为自己的眼拙不知所措。直到她呼吸不过来一样的笑声在楼梯的拐角处消失,还没有回过神来。  
  从此,在早上,他甚至感到自己的耳朵——会像狗一样灵敏地转动,而所要捕捉的,只是那燕鸣一样的口哨。他不敢拉开门,怕那哨音停止后的羞涩。
  这样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终于他在楼道中拦住她。“你好!”他说,有点懦弱的腔调。准备了一天一夜的话居然最终成了两个字。  
  “你好”她平静得仿佛知道有这么一天。“上课去呀?”  
  “嗯,上课”  
  “上高中吧?你多大了?”  
  “十七岁”他暗笑,自己报了虚岁。  
  “是-嘛……”她拉长声音:“我二十二岁了耶!”然后银铃一样地笑起来。
  这时他才敢正视着她,并又一次愣住了——因她水一样的眼睛、小巧而挺立的鼻子、墨黑而飘长的秀发——一切都是那样的美丽得让人心颤。
  以后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晴朗的。在清晨,阳光会金子一样铺在他的床上。当楼顶传来高跟鞋的敲击声时,他就欢快地吹起口哨,出门,刚好可以撞上她。然后一起聊着下楼。  
  她以姐姐自称,可他从没这样叫过一声。一次,她从楼上用毛线吊着苹果敲他的窗子,还绑了个字条在上面:“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上大学,接姐姐我到北京玩”。他就羞红了脸,还一本书上去,是徐志摩的情诗选,却没敢带上字条,因为他不知道写什么。  
  一天傍晚,他帮妈妈买馒头回来,刚好她从楼上下来,他首先就傻傻地笑了。这时,好像从天下掉下来似的,一个男人快步走过去,拥住了她的肩。  
  她幸福地依着那男子并说:“看,他就是那孩子”  
  第三次,他愣住了。对他来说,时间这时停止了走动。他模糊地看到,她眼睛大大地冲着他灿烂地笑。好像还说:“嗨,五楼的,这是我男朋友,帅不?他吹一口好口哨呢!”  
  那男子却哈哈大笑起来:“五楼的?好名字!”  
  他像驴子一样跑开了。  
  以后的日子,每一天依然有阳光透过窗格投进来,而楼顶的敲击声时有时无还在清晨响起。楼道中她欢快的口哨,像针一样,每每都把他刺得生疼生疼。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当那习惯了的哨音突然消失的时候。他才蓦然明白,那抹不去的音符已深深地,深深地刻在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接着是傍徨。他不知道她到那里去了。他等在楼梯,直到快要迟到,数日不见她的踪影。  
  第四天吧,夜里,楼上传来嘤嘤的哭泣。还有不断的吵骂声。他听到妈妈在客厅对爸爸说:“唉,可怜的姑娘,被人家抛弃了,精神时好时坏,坏的时候笑,好的时候就是哭。”  
  他冲出房间。然后自觉失态了。转了一圈后,尽量装着随意的样子问妈妈:“她怎么了?”  
  “刚从精神病院出来,唉……听说治不好。”  
  他第四次愣住了,依然不知所措。  
  清晨,当他惺红着眼睛去上课的时候,在楼下,他隐约听到了的口哨。一个机灵,连日来所有的疲惫,一瞬间烟消云散。顺着哨音抬头,六楼的阳台上,她站在边缘。第五次,他愣住了。  
  她轻轻地吹着,吹送,淡淡的只有他能听到。一袭雪白,如燕之腹。然后,张开双臂,飘下来。  
  他喊着:“不要,姐-姐-,不要!!”人已冲过去。  
  他想接住她。  
  他在医院昏迷了两天,在夜里,在她手术成功的同时,悄悄地去了。死亡证明上写着:少英,男,16岁……  
  她一个月后伤愈,转入另一家精神病院。可恶的抛弃者一天吹着口哨经过医院的后窗时,她突然清醒过来,冲到街后截住抛弃者。  
  她说:住嘴!不要吹口哨!!它只属于少英!


小毛


文/青云直上

  小毛是阿芳的前夫。如今,他与暗中交往有十年之久的第三者已结婚生活有两年了。
  
  小毛与阿芳的哥哥同年生,比阿芳大四岁。小毛是他的小名,大家也就这样一直叫下来了。当初,小毛与阿芳认识在回家的班车上,因为都是坐那趟车回同一个城市各自的单位和各自的家的。
  
  小毛家里是多子女之家。五男二女。他是老五,下面还有两个妹妹。
  
  18年前的一个夏日,阿芳带小毛到父母的家,小毛用自己拿手的厨艺,做了一顿中午饭给芳的全家吃。
  
  味道不错,让未来的岳母看到了他的勤快能干。后来知道,小毛初中毕业后开了一个饭馆,在社会上打拚了几年后,才去了油城上技校的。
  
  小毛一家性格外向型的居多,从他的父亲到他自己,在社会上交往很有一套,阿芳的爸爸很喜欢小毛,因为都是喜欢玩乐于生活之中的那一类型的人,有许多共同的语言和习惯。
  
  阿芳父母私下议论过两个女婿,母亲说喜欢大女婿小江,他不太招摇,对老人也是柔柔地,说话从不高声,直率而有分寸,说话时是两眼看着老人,眼神中透出他边说边想的那份真诚的神态。阿芳父亲觉得他没有外交能力,家境也有些困窘,嘴也不太甜,所以不喜欢老实诚恳的小江。而阿芳母亲却欣赏小江的不温不火,冻不着人也烫不着人。
  
  阿芳爸爸喜欢的小毛,说话底气很足,声音宏亮,走到哪都是大嗓门儿。却没有看见小毛不直爽的毛病,比如,小毛每到阿芳父母家,阿芳父母让他吃饭,他明明没有吃过饭,却总推脱说吃过了,但回自己家会对阿芳说,你妈对我一点不热情,也不多让一下。
  
  阿芳母亲对自己老头说,小毛是会来事,但他太热了,我怕被他烫着。
  
  小毛家人口多,过年过节时都很热闹,他热闹贯了,闲下来就急。平日里也时常外出与朋友吃吃喝喝,还玩点小钱,很多时候夜不归宿,阿芳父母多次让阿芳注意防范,但阿芳信任小毛,加上石油上的大班一上就是一天一夜,两个人搭班,小毛应当是在十年前就与他搭班的女工混在一起了。
  
  阿芳是在他们的女儿静八岁的时候才知道的,而那时,不知就里的静早就把那个从小一直对她很好的阿姨,当成了亲亲地阿姨一样相处了,没有一点排斥反感心理。后来才知道,那小毛的现任妻子的名与静的名字是谐音的。静生于2000年。
  
  伤心的事终于明朗化,几经波折,小毛提出要与阿芳离婚,那个女人也离了,他们没办证试着过了,但一月后,觉得不行,又回过头来与芳复了,那边也复了。然而小毛却一直藕断丝连,让阿芳不能忍受,二度离异是阿芳提出的,是在约定不告诉双方父母的情况下悄悄进行的。
  
  半年后,阿芳父母知道时,小毛与他现任妻子,同时办了绿本,于三天后办了红本。那女人的代价是,孩子父亲不许这个女人监护孩子,还时常电话辱骂这个两次离婚,抛弃孩子的母亲。
  
  阿芳是受父母影响长大的,息事宁人,善待自己也善待他人。所以她与小毛之间时有往来,与离婚前相比,由于少了小毛的天天挑事纠缠,关系反而平和了许多,可阿芳父母对此浑然不知。
  
  阿芳和小毛离婚后不到半年时间,阿芳的姐夫突然去世,小毛带着他的几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去慰问。那挽联上,小毛之名与阿芳是以妹夫妹妹的名义写的。过后,父母才知道阿芳与小毛离了很久了。这是在为阿芳装面子,对他的这种有难的时候也来帮一把的做法,阿芳的父母为之感动。
  
  后来,阿芳母亲亲自去了一趟油城,了解他们的情况。阿芳母亲给小毛讲了对他的看法,但知道事情已过去了,再也没有回旋的可能,没有过多责难。以后的两年中,过年过节,小毛仍然到阿芳父母家去看看,毕竟还有静是大家共同关爱的孩子。
  
  芳的老奶奶突然去世,恰逢阿芳正在技术考核时期,无法前来参加悼念活动,在吊唁厅,阿芳母亲意外地又遇到了小毛,他带了五六个哥儿,那些都是阿芳母亲以前见到过的,熟悉的人,小毛也带了他的两个哥哥大宝和小宝以及小宝的妻子。阿芳母亲上前与之握手,也与他的朋友们握手。在送葬的队伍中,他们兄弟和哥们儿主动承担起了打前站的任务,先去了二十多公里外的火化场,联系处理有关事务。在零下30多度的气温下,辛苦自不必说。
  
  然后在忙完那些杂事后,与阿芳的父亲告别,先行撤退,没有留下来进餐。
  
  后来阿芳母亲在QQ上问阿芳,小毛怎么知道老奶奶去世消息的呢,她说是从静那里知道的。
  
  一个曾经的亲人,一个使阿芳愉快过也痛苦过的人,在关键的时刻,能来帮一把,这就是小毛,一个令人头痛也令人感动的小毛!


     2011.1.12.



                              机关故事——老郭       文/树边上的人

老郭觉得自己并不老,瞧他:面色红润,双眼炯炯有神,声如洪钟,头发被剪了个年轻的“寸儿头”。走路一阵风似的,身板儿挺得直直的,如若鼻梁上架副墨镜,那是很有明星风范的。老郭到今年五月满52岁,搁在中央,是年轻得令人咂舌的年纪,可是很遗憾的是老郭在县里,52岁的他是老得可以回去休息、抱孙子去的了。

      机关里一直以来就是按“二、五、八”的规则来结束官员的职场生涯的。“二”是指乡科级干部干到52岁,“五”是指县处级干部干到55岁,“八”就是指厅局级干部干到58岁了。到了年龄“一刀切”,当然不是退休,而是免掉职务,离开所在的领导岗位,但是有个一官半职的人一旦没有了职务,在单位里也就呆不下去了,一般是选择回家,反正工资、福利待遇不少拿一分,连考勤奖都不会少的,到了60岁,单位再帮你办手续退休。当然,提前回去总会心有不甘:手中多多少少有点权,这说回去就回去了,就是能出去混——也是从别人看自己的脸色转换成自己看别人的脸色,失落是一定的!

     老郭本来是作好打算回家的,但是,幸运的是今年的干部政策起了变化,“二、五、八”停了。老郭心里高兴:正担心自己回去干什么呢。老郭的老伴是个小学教师,要干满55岁才能退休,老伴比老郭小3岁,今年49岁,也就是她比老郭要晚6年回家!儿子大学毕业去了沿海城市,两口子正是无所事事的时候。老郭呆的部门资源并不丰富,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做什么好。

     老郭高兴,但有人却犯难了。在这个几十万人口的农业大县里,等着进城的乡、镇长,书记是排成了长队,这些人的家多半就在县里,每个星期来回跑,忙起来十天半月的见不着人影,家属意见一大堆,眼巴巴地盼着老公进城呢。当然有前途的也不指着老郭这个清水衙门的位置——因为来了升迁的路也基本上断了,想来的也是快到年龄的。老郭的位子早被谋划出去了,县里书记都许诺给了谁谁,这下可好,空不出来。老郭也知道自己被人家惦记着,至少是书记在惦记着,想要自己位子的惦记着,巴望着那个要进城的走了自己就可以提拔的更是天天惦记着。

     看来任何一项政策的变化影响都是深远的,有人欢喜有人愁啊。这不,到了年底,意想不到的是老郭进了政协,搞了个副主席当——这在以前那轮得上他,一般都是县里重要部门的一把手才想得到的。老郭从乡里出来进了这个排在最角落的县直部门,心里就清楚自己的仕途走到头了,哪里还想得到有今天——怎么着也是进了县级领导的行列了。用他80多岁的老娘说的:瞧他这狗屎八字,走得……这般总结一下,倒也恰当。



《叫》——齐老贤一家的变迁 (连续一)

     文/蜀道人生



     
    
  
  
   查字典,查不出我这篇文字所说的“叫”的含义,也许这就是时代的发展,对汉字引申义不断丰富吧?
  
   话说我们这些退休老太婆,在玩休闲麻将的时候,从来都是谈笑风生,不像那些打大麻将或者赌博的人,打得闭声闭气地,深怕泄露军机,深怕点炮了。
  
   大家一点都不虚火,都爱在麻将桌上说:“报告!你们要小心啊,我下‘叫’了哈!”
  
  “我换‘叫’了哟!”“呵呵,我的‘叫’是通‘叫’,好宽啊!我不和‘点炮’,我要‘自逮’!”
  
   “我的‘叫’是独‘叫’!难和了!”
  
  “哎呀!我的‘叫’成了‘死叫’了!你们放心打吧,我来点你们算了!”
  
   大家还会嘻嘻哈哈地调侃:“宽‘叫’不如窄‘叫’,窄‘叫’不如独‘叫’……”
  
   大家还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异口同声地说:“‘叫’是不能随便换的!婚是不能随便离的!老‘叫’是要好好守的!”
  
   大家也会愤愤不平,七嘴八舌的回击:“谁说的?现在,换‘叫’的事情履见不鲜,谁也无法干涉!现在这社会‘进步’得也真是太快了!我们这些死脑壳,旧脑筋是跟不上,想不通,看不惯,焦心啊!”
  
   “真可怜那些天真活泼的孩子啊,打小就没爹、没妈的,好造孽啊!”
  
   每每说到这些话题,一家人齐刷刷换‘叫’的事情顿时浮现在我的面前。突然谋生了想以这个题目,敲敲键盘!权当是给大家摆摆四川龙门阵哈!    
  
   1、无奈的“撤叫”
  
  
   老张的父亲是个著名的书法家,祖传的书香门第,名扬乡里。可惜命运多桀,成都解放,光耀之家一下成了罪孽之家。
  
   还没有成家的老张,正当年华,一表人才,一肚经纶,温文尔雅。怎奈家庭成分不好,谁家也不敢沾,谁家的姑娘也不敢放在他的名下。
  
   好不容易和郊区一个贫农的漂亮女儿成了家,虽然不是心中最爱,可也奈何不得。
  
   农妇一个大字不识,有了一个有知有识的丈夫,自当宝贝一样疼惜。
  
   虽日日粗茶淡饭,可也照料周到细致,日子相处久了,老张也就只有随鸡随狗的度日。
  
   到了1959年,妻子已经给老张生下了一个儿子和6个漂亮的女儿。眼下日子虽然清苦,可也算平安。
  
   张老爷子总算有了一个男孙,接到城里读书,教其书画,望子成龙心切。
  
   天有不测风云,1959年的反右派斗争,仍然没有放过老张父子。
  
   老张和父亲双双被划为右派,父亲年事已高,那里经受得起这样再三的折腾,一命呜呼,撒腿而去。
  
   硬说老张讨乡下老婆别有用心,是为了借贫农的阳伞遮风挡雨。
  
   农村也对农妇施加压力,要她划清界线,和老张离婚。
  
   老张为了那几个未成年的孩子,不得不和农妇撤“叫”离婚。
  
   为了孩子不再沾上右派的晦气,农妇也只好把孩子留在身边,“守寡”抚养这几个孩子。
  
   再说了,农妇带着七大八小的七个孩子哪能度日,有谁愿意?又有谁养得起这七大八小的一大堆“狗崽子”?
  
   撤“叫”后的老张只好回到城里,陪伴七十八岁的老母,依靠自己写字裱画勉强度日,时不时偷偷给农妇送点钱粮过去,看看几个嗷嗷待哺的儿女和同床共枕过的发妻。
  
   农妇实在无法养活这么多孩子,只好把第七个女儿送给没有生育能力的妹妹做干女。
  
   老张想到自己无端的害了农妇和一群儿女,也不想再害其他的女子,一生至死没有再娶。
  
   农妇也一心扑在儿孙的身上,至死都未寻觅新婿。
  
   那个年代,各种运动一个接着一个,吓得老张和农妇没有胆量复婚,只是常常偷偷的去看看自己的妻子和儿女。
  
   孩子长大以后,无论什么样的聚会,都会把农妇和老张请去,享受难得的天伦之乐,“夫妻团聚”。
  
   他们不能在一起居住,不能过夫妻生活,他们团聚在孩子、孙子的各种聚会上,他们的心里满含着一腔难以咽下的苦水。
  
   他们是一对被时代逼迫,而不得不撤了“叫”的,其实是有名有份,却被逼得无名无份的夫妻。

  
       2、“听‘叫’”
 
  
  话说张萦,她是老张的大女儿,真是生不逢时,1959年九岁时父亲和爷爷被打成右派,爷爷撒腿走后,父亲也被逼离开了母亲。
  
  长得天真活泼漂亮可爱,既爱唱也爱跳的张萦一下被同学唾弃,本来是班干部的张萦一下被削为平民,还不时被同学骂为“狗崽子”,从此只有夹着尾巴做人。
  
  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书香门第的血统?还是遗传基因?张萦天生聪明,不做班干部了,少了许多的事务,张萦把全部精力集中在了学习上。
  
  无论她是“狗崽子”还是“右派子女”或者“黑五类”......张萦的成绩始终是班里、校里数一数二的尖子生。
  
  高中毕业,张萦考上了成都乃至全国甚至全世界都响当当的,四川的一个医科大学牙科系。
  
  “金牙齿”,“银眼睛”啊!那个不羡慕这个人漂亮,专业翘,成绩好的靓女生?
  
  教室、操场、图书馆、饭堂......
  
  那里都跟着一大串的仰慕者——就是现在所说的“粉丝”。张萦心中也有了意中人。
  
  可是“阶级斗争”那根弦,就像一根带电的裸体电线,那个有狗胆去摸?去闯?大家也只敢看在眼里,想在心里,急在肺腑里!
  
  在那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哪个又敢娶这样一个右派分子的女儿?不是自断前程吗?谁愿意?
  
  自己心爱的人没有胆量娶己为妻,爱张萦的也不敢求爱,张萦有什么办法,再漂亮,再优秀,还不是没奈何地沦为老女子——如今叫“剩女”?
  
  最后,张萦只得靠亲戚朋友帮忙牵线搭桥,找了一个远在青海边疆部队的技术干部齐永贤,无奈的张萦只好将将就就“听‘叫’”(听——就是麻将术语“听用”——代替的意思。)。



  3、苦尽甘来
  
  政审的时候,张萦的母亲不知给大队和公社的干部送了好多的白糖和鸡蛋,才得到了一张家庭成分贫农的证明。
  
  张萦虽然以相当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名牌大学“金牌系”。可惜父亲的“右派分之”帽子使她不得重用,毕业后被分到了一个集体小厂医务室当了一名小医生。
  
  等到丈夫提了军衔以后,张萦已经是一个女孩的母亲了,于是张萦随军去到了青海一个大医院正式当上了一名牙科医生。
  
  丈夫是个中专文凭,老实巴焦,工作积极,历年的模范党员。
  
  丈夫转业回成都的时候,正是军代表掌握党政机关一切大权的时候,张萦这才被分配到了一个不错的医院当了一名牙医。
  
  随着文革的结束,拨乱反正,张萦终于扬眉吐气的真正杨起头过上了好日子。
  
  到底是名牌大学金牌系毕业的高材生,技术上是没有说的,随着知识分子政策的步步落实,张萦也步步高升,临到退休的时候,张萦已经是医院的牙科副主任医师了!
  
  要说张萦,也算苦尽甘来,熬出了头,享尽了当时能够享受的一切荣华富贵了。
  
  两个女儿学业有成,大女儿早已经工作,小女儿也大学毕业分在外贸部驻深圳的一个下属单位工作了。
  
  丈夫齐永贤对人和蔼可亲,街坊邻里都喜欢叫他老贤。
  
  齐老贤还真是个大贤人,对张萦这个天赐的美女、才女也是呵护有加,无论洗衣做饭,都不愿伤着张萦那双芊芊细手,就是张萦骑的自行车,也是老贤亲力亲为,每天擦洗得铮亮如新,抬上抬下4楼楼梯!就差把张萦也抱上抱下了。
  
  那个时候工资都低,大家吃的都是粗茶淡饭,穿得也是土里土气。
  
  唯独张萦总是与众不同,穿得洋气,吃得消停,人又漂亮,什么新东西一出来,只要张萦喜欢,丈夫总会给张萦买将回来,让其最先拥有,最先玩味......
  
  可他们走在一起时候,人们总觉得张萦像个贵妇,老贤像个仆人,老贤对张萦总是相敬如宾,百依百顺......
  
  邻里同事无不羡慕,张萦真是祖上的荫德,修成这样的福份!



   4、“老叫”
  
  
  
  机关和家属院,一阵子如麻雀子嫁女一样的叽叽喳喳潮了起来,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地议论一个在当时那个时代的爆炸性新闻:退休5年后的张萦突然“换叫”了,换了一个比张萦大十多岁的“老叫”。此“老叫”不是彼老叫,彼老叫一般是指原配终老的老叫。
  
  这里说张萦的“老叫”是指张萦找了一个年老的“老叫”——一个台湾的政界退休的人员,当起了那个时代比较时尚的海外三等夫人。
  
  那个年代,大家思想都不大开化,确实少见多怪,对人家合法离婚合法结婚的事情都不理解,议论纷纷也就确实难免!
  
  那个年代,大家都习惯把国内嫁了欧美及东洋等外籍男人的女人看成为“一等夫人”,嫁了港澳同胞的女人看成“二等夫人”,嫁了台湾同胞的女人看成“三等夫人”。
  
  张萦这个三等夫人是个小小老婆,由于她的天生丽质,真是时时处处得宠,连八十岁多的老台胞也对其宠爱有加,视如珍宝。
  
  每天,都看见老台胞早早起床,背驼驼地挪动着缓缓的步伐,到机关食堂给张萦买早餐,做午餐,备晚餐......
  
  开初大家都用诧异的眼光瞄人家,久而久之,大家又都在背后夸这个台胞的厚道仁慈,对张萦的福分无比羡慕。
  
  老台胞还给张萦买了一套郊区的房子,在那个年代,是非常时尚、非常荣耀,非常令人羡慕的事情。
  
  那套房子,地处郫县,其实就是现在的多层公寓,却被住着鸽子笼的人们艳羡地叫为乡间“花园别墅”。那套房子其实面积不大,两人居住十分足够,是个底层,屋后有一片花园绿地。
  
  张萦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养尊处优的小姐太太,那里会打理那个不大的花园?好好的一个花园,任其荒芜,杂草丛生。
  
  张萦洋洋得意地不断邀请家人、同事、好友前去参观,感觉甚是荣耀,不过在那些年辰,大家都住在单位按照等级分配的机关宿舍,有的还是几代同堂住在十分打挤的小鸽子笼里,在郊区有那么一个处所,确实是相当时尚的了!
  
  不要看张萦已经65岁,可自从嫁了这样一个“洋”丈夫以后,一下变得身轻如燕,仿佛就像在校大学生那样天真烂漫,穿的是老台胞从台湾买来的时尚衣饰,经常带着老台胞走东串西,带到亲戚、朋友、同事家去显摆,真是要好得意有好得意了!也许就是爱情的力量,使张萦一下焕发了青春!

        5、“死叫”

    
  张萦还一直做着移居宝岛台湾的美梦,想和老台胞出双入对地出入台湾政界的社交场合,天生丽质娇小玲珑的张萦,也过盘不是宋美龄,胜过宋美龄,也如此这般风光风光,多美啊!
  
  还可以在台湾的日月潭、阿里山......留下自己美丽的倩影......以此弥补时代让自己年轻时未能够嫁得如意郎君一个补偿啊!
  
  张萦的美梦还没有来得及做完,就从梦中惊醒了。
  
  不久的一天,老台胞病了,张萦赶快把老台胞送母校的医院,可是昂贵的医药费无法报销,老台胞必须回台湾就医,才能享受医疗保健待遇。
  
  为了实现张萦的梦想,张萦毫无保留地变卖了“乡间别墅”,留下机关分配的“小鸽子笼”,给还在成都工作的大女儿居住,准备赴台定居。
  
  谁知,那时台湾和大陆的交流还没有现在这样的亲密,台湾人根本看不起大陆人,当然,时至今日,台湾人也仍然看不起大陆人,更看不起像张萦这样委身于一个白发老头的势利女人。
  
  老台胞的子女看到张萦带着家当来到台湾,看来是打算不走了?子女们对张萦甚是鄙视,视张萦如强盗,贱贼,人人防范,个个小心。
  
  老台胞住院期间,只有张萦一人在医院守护,儿女们都礼节性的来看望一下自己的父亲,然后都匆匆离去,也不叫她母亲,就连阿姨也没有得到一声呼应,张萦是个医务工作者,老台胞的儿女们就把张萦视为父亲的免费保姆和保健医生,可在人情世故和礼节上却另眼看待张萦,甚至连保姆都不如,因为保姆,儿女们定会礼貌地叫声王婆或者李婶。
  
  张萦的肥皂泡沫破灭了!
  
  一直住院的老台胞动弹不得。阿里山没有去成,日月潭也无法荡舟。
  
  张萦一生都生在福窝里,齐老贤永远对其百依百顺,事无巨细都照顾得周周道道,细致入微,就是老台胞也是对其照顾有加,关怀别致啊?
  
  张萦从来没有伺候过人,也不会伺候人,更不愿意这样低声下气地伺候人!
  
  张萦那里吃得下这样的苦头?那里能够经受这样的鄙视?
  
  张萦没有能够到日月潭、阿里山去消受,更没有机会出没于台湾的上流社会。
  
  到台湾不到一个月,没有等老台胞康复,也没有送老台胞到极乐世界,张萦就撇下对她深爱有加的“老叫”,只身回到了成都。
  
  不过,那老台胞倒还仁义,每个月还给有退休工资的张萦汇来一些款项。还许下诺言,一旦康复,还会前来大陆,伴其终身!
  
  可是张萦等来的不是老台胞康复前来大陆的喜讯,得到的确是老台胞不治身亡的讣告。
  
  张萦也没有前去台湾为“老叫”奔丧悼念,张萦换的“老叫”就如此短暂地成了“死叫”!

       6、不明就里
  
  自从张萦提出要和齐永贤拜拜那天起,老贤就没有一天想通泰过:
  
  齐老贤每天苦思冥想,咋个都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对张萦照顾不周之处:
  
  几十年来,我老贤是打心眼里对你张萦热爱有加,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打倒了!时时处处犹如伺候老仙人那样的小心伺候着自己心爱的张萦!
  
  我老贤敢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起过一丝的二心,就连走路都没有敢抬头四顾看过其他的女人,我家张萦已经是自己百看不厌的美娇娘了,还看其他那些个俗不可耐的女人做什么?
  
  我老贤确实从各方面都心疼我的张萦啊!老天有眼啊,我老贤敢对天赌咒发誓:要是我齐老贤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几十年来,自己是吃舍不得吃,穿舍不得穿,用也舍不得用,怎么张萦会提出和我拜拜?而且一点回心转意的余地都没有啊!
  
  我老贤挣的钱都是按时上缴给你张萦,我从来不敢动过心思留下一个子!我压根就没有像其他男人,无论多少,小金库里也有点存蓄三!我是一个子儿都没有留下啊!
  
  我老贤除了抽一点少量的经济烟这点小的嗜好外,没有一点任何其他消耗,我不吃酒,不打牌,不下馆子......
  
  我是世上打着灯笼火把也难找的好男人啊!
  
  我老贤每天三点一线的跟着你张萦转,为你张萦,为孩子做贡献那真是兢兢业业,忠心耿耿!
  
  我老贤吃的也是一些简单的饭食,把好吃的,你张萦爱吃的,孩子爱吃的都省给你们吃,多半时间,我还是全家的反扫荡主力军,你们剩下不吃了,我才一扫光地塞到我的肚子里去!
  
  我老贤人也不丑陋三,白白净净,1米68的个头也不矮,虽不属于标准美男,至少不属于二等、三等残废三?
  
  我说话温柔秀气,家里家外都是轻言细语,我也是单位的技术骨干,在工厂技校担当一名技术教员,我哪里就差得来让你嫌弃?
  
  我没有精心打扮自己也是为了省钱,我穿军官服的时候要多神气就多神气?要多体份有多体份?只是下到地方,我老贤也是为了省钱,为了打扮你们,我才穿工厂发的工作服。不然,我哪有钱把你张萦打扮得花枝招展,让你光鲜漂亮,出人头地,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我是把我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一个不剩的全部给了你张萦,为什么你张萦非要和我拜拜呢?而且无论怎么挽救都不奏效?我简直不明就里!
  
(未完待续)



 
 楼主| 发表于 2011-1-2 11:22:29 | 显示全部楼层
创作笔记
&-主持人:蜀道人生



我写《窗冰花》  
  文/蜀道人生
  
  前几天,看到青云直上发了几张窗冰花。这样奇特炫丽的窗冰花我第一次得见,当时心里就为之一动,感觉有一些诗意已经漫漫浸入我的脑海。
  
  再加上中成诗界网刊主编卢兆玉一个回帖的感叹:

  “真是太美了……
  可惜还没有用文字把它们刻录下来。”
 
 
  这个回帖引起我思想的共鸣,促进我写一首《窗冰花》的意念更加的强烈了起来。
  
  我是用散文诗来写这章《窗冰花》的,是属于诗配画的类型:
  
  几幅窗冰花的图案首先跃入眼帘,第一印象好像是玻璃的裂纹,又好像是曾经在博物馆见到的打磨得光光滑滑的化石标本,可她们仅仅像而已。于是就写了:
  
  “是窗玻璃碎裂?怎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是精工切割的化石剖面?怎么栩栩如生?”
的设问?
  
  由于对窗冰花的热爱,几乎爱到骨髓,我把她们拟人化了,并张开了想象的翅膀。于是写下了:
  
  “窗外飘着纷飞的雪。
  我睡得太沉了。
  悄悄地,你爬上了我的窗棂?”
  
  窗冰花必然产生在雪天,挚爱悄悄地不顾严寒,爬上了我的窗棂,而我,睡得死沉。  
  
  那些窗冰花确实太美,我无法一一描绘和列举,就以一个自然段概括一下:
  
  “剔透的水草,茁壮的雏菊,茂密的树丛......飘飘摇摇,留下了历经的岁月。”    
  其实,我多么想她们能够成为自然界的活物,让鸟儿栖息鸣唱,让鱼儿潜游海底。可是,她们却是窗冰花,不光画面没有鸟,没有鱼?不可能有生灵,我只有感叹和失望:
  
  “怎么没有会唱歌的鸟儿?那些枝桠上不见一枚鸟羽飞翔?
  怎么没有游泳的鱼儿?水草间不见鱼影游弋。”  
  
  我想把诗意和主题进一步升华,于是先写一小段引子:
  
  “那些图案多么诱人?丝丝缕缕,柔柔软软,枝蔓繁盛,留下我无尽的想象和相思。”  
  
  我用两个自然段来渲染意境与稀世难求。
  
  “是不经意的夜晚,你来了吗?贴着我的窗棂,试图将我唤醒?
  我没有醒来,你把最热烈的吻斑,雕刻成美轮美奂的窗冰花?让我扑捉,欣赏,体味?
  
  你留下的窗冰花是那样晶莹剔透,那样自然天成的绝世佳作。
  是你专门为我而画?如此大方地画了好几帧?谁也不能模仿?包括你自己,再也不能够复制?”
  
  以上的语言都比较直白,其意已经一读则明,接着我引出诗者的心灵和感概,也是俩个自然段:
  
  “窗冰花的奇香只有我能够闻到,窗冰花的甜味只有我能够品尝,窗冰花每一条纹镂,都是你留下的诗行,只供我一人读诵?
  
  你潜藏的思念,那样深邃,悠远,恒久,艰难和坎坷......清晰,灿烂如昨。”
  
  
   其实,窗冰花是无味的,其香其甜,只有爱她的人才有如此感觉,包括那些纹路,也只有喜爱的人才愿意读它,懂她,爱她。
     因为我爱,我便“闻”和“尝”到了窗冰花的香气和甜味,读懂了那些枝蔓和纹路,因而也就为她赋诗了。

      可是,无论我多么喜爱那些窗冰花,如何珍惜那份稀世独有的情感。可是世上哪有永恒,何况窗冰花的生命如此短暂?
  
  “我不敢回吻,我要尽量延长一点时间,哪怕多温暖我一瞬。”  

   应该说窗冰花是寒冷的象征,可在我的眼里和心中,却是非常美丽,珍贵和温暖的,我舍不得她化掉,所以不敢回吻,甚至连对她哈口气也舍不得!所以“多温暖我一瞬”就成为我心里唯一一点愿望了。

     
  窗冰花必然消融于阳光,生命非常短暂,那份稀世之珍滋润着诗者的心田,于是,我用了这样一段来表达心愿和结尾:
  
  “阳光会把她们消融,不用失望和惋惜,湿漉会漫溢我的心田,我将用一腔热血,把她们煮沸。用烟雾和水滴,在蓝天下重新画出彩虹!”  
  
  
  2011年1月15日星期六
 楼主| 发表于 2011-1-2 16:01:12 | 显示全部楼层
推了蜀道人生随笔2篇。
发表于 2011-1-4 06:12: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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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成诗界的质地有待提高

   十姐妹花

  并不是因为喜欢长诗,才要从当下的诗歌中去寻找质地。
  
  但在中成就目前的诗作来说整体质地是不高的,这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内容的相对单薄;二是形式不能成立。除极个别人外,大多仍处在非自觉的写作阶段——没有主题,没有题材,也没有形式。这里所说的没有,是因为从一些作者的诗作里,我们所拾起的恰恰是诗作者所随意捡拾的东西——从内容到形式——都是如此。在一个没有相对集中的写作状态下所形成的诗歌,其质地是难以上乘的。这并不是主观地判断,而是由客观的写作所决定的。因为对大多数人来说——不是天才,是后天的经过长期的训练才获得的或者说是一种经验的结累、人生的积淀。所以就必须有一个自觉的自律过程——在无选择中选择、在自由中放弃自由的写作。
  
  诗所表达的其实是一个终极指向。
  
  说白了这个指向是由诗人来决定的。固然和题材、形式有相当大的关联,在决定其指向的是诗人自己。同样的题材在不同的诗人笔下,其主题是不一样的,不能将题材等同于主题。现实,原本就是一个极大的题材库,其选题已确立了诗人的倾向,但将不同题材提升向一致的主题时,诗人的指向就已确定。所以在一个真正的大诗人那里我们看到的是其准确性而非模糊意识。他的恩爱情仇活动在他的文字之间,而非潜于诗行之外,更不是由读者来创造的。一个由读者来创造的诗人是可怜而可恶的,也只有在当下才成为奇谈并为相当一部分人所津津乐道。
  
  现在我们提倡写长诗或有相关衔接的组诗或者结构、形式完整的短诗,总之将你的诗能够在内容和形式上立体起来,形成一个或一连串的独立的单元而不只是断章或得句。中成诗界和诗友的用稿是不能仅仅停留在这个水准上的。它需要一个提高,起码在内容、形式、风格上要有所选择。这样因为你的选择,作者们也许会自觉起来,人往高处走,每一个诗人都希望自己的作品成熟起来成为精品。诗是放射的,但不是杂乱的,它是由一种序列所构成的放射性,而不是杂草丛生下的荒原。
发表于 2011-1-4 06:19:13 | 显示全部楼层
城子兄如可能可以作为新年《中成诗界》第一期卷首语的备选。

本来打算用到《诗友——中成评论》首期的,但因作者标题中成诗界,所以只好割爱于主刊了……

兄新年好!祝编安!
 楼主| 发表于 2011-1-4 11:38:02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的!——我也准备推这篇作卷首的!
发表于 2011-1-4 12:42:1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质地不仅仅指诗歌写作与阅读,还应当包括论坛管理。我们应当从十姐妹花的这篇文字中延伸出应有的理解。
 楼主| 发表于 2011-1-4 13:30:5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质地不仅仅指诗歌写作与阅读,还应当包括论坛管理。我们应当从十姐妹花的这篇文字中延伸出应有的理解。
小雪 发表于 2011-1-4 12:42



祝小雪新年快乐吉祥!!   
——我们的管理还处于初级阶段,很不正轨的呀!
发表于 2011-1-4 22:21:04 | 显示全部楼层
浏览到这儿见到我的这个帖子了。

而且被推荐为卷首语,可见中成诗界不拘一格。

谢谢与诗为伍!谢谢山城子!
 楼主| 发表于 2011-1-4 22:34:51 | 显示全部楼层
浏览到这儿见到我的这个帖子了。

而且被推荐为卷首语,可见中成诗界不拘一格。

谢谢与诗为伍!谢谢山 ...
十姐妹花 发表于 2011-1-4 22:21



    还请十姐妹花多多赐教!!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 21:34:12 | 显示全部楼层
等那场迷雾散开
文/ 梦寐梧桐

————————编入了!
发表于 2011-1-13 00:22:36 | 显示全部楼层
城子老师辛苦了!!翠儿这几天刚刚开学,实在有点忙,不过,一定尽力!!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 17:07:46 | 显示全部楼层
城子老师辛苦了!!翠儿这几天刚刚开学,实在有点忙,不过,一定尽力!!
村姑翠儿 发表于 2011-1-13 00:22



    没关系的,出刊还有10多天呢!
 楼主| 发表于 2011-1-19 15:30:46 | 显示全部楼层
品种是齐全了——但还需要数量!
——请斑竹们直接选优编入栏目楼层里去!!——不要在下面跟帖!
 楼主| 发表于 2011-1-21 14:55:25 | 显示全部楼层
六个栏目的主持人标识已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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