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语

　　2015年上半年《留影》十处

　　1、《》上午

　　这一早，办公桌
　　杂乱。来办事的
　　人多，重复在
　　滚动的节奏里在等
　　拆除电脑屏幕上的“隐性面具”，会有
　　“病毒一样的情绪”影响我。一个
　　真实性的上午，肉体陷在棉服里，棉服
　　靠在椅背上。弹起来，“影绰绰”
　　走动与轮转。空白之处
　　犹如响尾蛇在
　　响尾。望一望窗子的外面，刚刚
　　下过了的一场雪，
　　在阳光的刺激下
　　翻新，它的表面光晕模糊。
　　2015/01/19

　　2、《》逃窜的自由

　　打开车灯。夜晚宛如一面
　　烧焦的画卷。一件
　　虚拟的红色裘皮大衣
　　附着其上。我独自栽倒在
　　车载音乐里辨别不清
　　方向。此时，胃肠蠕动，脑袋里面
　　升腾的饥渴感各种声音混杂我很想
　　替自己出去走走。再次经过了那间
　　灯光昏暗的KTV酒吧，从里面探射
　　出来的远红外线镜头，正对着我。
　　仿佛我是一只
　　干了坏事的猫，慌乱中抖动着
　　长有肥厚脂肪层扭曲着的屁股。
　　一蹦一跶。在长长的夜色中
　　我有一时冲动，会向角落四处逃窜。

　　2015/02/27

　　3、《》与发小的一次聚会

　　扭动的春天。继续走。舞曲
　　从小轿车里蜿蜒开来，跳到了
　　街外。高楼与幻想。这是一个
　　头重脚轻的
　　星期六，仿佛一架
　　无法接踵下去的断桥。此刻
　　再过狠命一点的
　　High，将变成
　　虚无缥缈的嗓音。用一些
　　多面体拼装起来的这个夜晚，
　　我和我的朋友是
　　不可触碰的显示屏，一块块上演
　　“脆弱的激情”。马上就要
　　爆炸了好似又回到
　　孩提时期的我们，在玩
　　弹弓打鸟的游戏。一次语文课的
　　单元测试后，我就像
　　“课桌上的裸体”一样
　　的抽象，疯跑出教室。
　　在瓦蓝的高空下面，白云朵朵。

　　2015/02/28

　　4、《》一个工作日的下午

　　办公桌狭长，显示着一种
　　冷。“小太阳”独倚在墙角
　　摇头。在我的视界中，胸前
　　第三颗纽扣旁，刺破了头的
　　仙人球正呆望在这间
　　小屋仅有的窗台上。一种
　　近似发硬的状态，像极我
　　竖起来的头发。有些
　　无奈。“如果再多点儿
　　哪怕染色体也好”我随意地
　　调侃自己。两只麻雀
　　飞过来，落到屋外
　　防盗窗的铁条上，跳跃三五下又
　　飞走了。此时，
　　茶几边、沙发上
　　皮革绽放的声响，仿佛我
　　屁股中间也开裂了口子。
　　“这，绝对是一种鼓动”。
　　推开屋门，我探出半张
　　身子，向走廊里继续着张望。
　　2015/03/09

　　5、《》一位旧邻

　　她不吃肉。好多天离群索居。
　　太阳光普照在脸上，反射出一块
　　镜片大小的“胭脂”，就像“白天
　　不懂夜的黑”。和她谈
　　起远方念书的儿子，她会
　　一只眼跳动而另一只
　　躲藏。不稳定的工作使她
　　精神处于与肉体的矛盾当中。在
　　虚构了的小说情节里，人们
　　很容易相信了一个
　　自谋职业者自力更生的故事，却不能接受
　　一名女汉子扛煤气、开出租
　　无法养活一家老小的事实。
　　好长一段时间了，她
　　情绪低落，怀疑这个世界的平面化。
　　她说自己就是一块
　　压缩了的饼干，从
　　已淘汰的流水线上干巴巴的被推
　　下来，置于无人问津的角落，正
　　过期着自己。
　　2015/03/10

　　6、《》远行

　　不知谁，推翻了逻辑。门市房里
　　没完没了的争讨，讨价
　　还价之中。他
　　脱去了外衣，头歪倒在一边
　　沙发上，就在那张
　　过了期的宣传单的滑面里
　　“阅读”。柜台前
　　窗口外，闪耀着诸多
　　玻璃状易碎的钞票。
　　终于，一打犬牙交错
　　扑啦啦的声响过后，买卖
　　成交。协议书上最后注明一条：
　　某年某月某日，某人
　　因某情况去过某家旅行社
　　梦游某地。
　　2015/03/19

　　7、《》办证的那天

　　一双男女，结着手臂
　　从出租屋里风光满满地
　　飘出来。狗与
　　刚刚积过雨水的地道桥
　　蹲守在原地。斜刺里窜出来
　　一小股的风忽然贴近了我的
　　脑瓜皮。我紧密地观察着
　　办事大厅出口的最新动态。
　　并象征性地整合起了
　　锯齿状的时间。事情还没办成。
　　不宜过多的解释。天空
　　的口子里面早早塞进几团
　　棉花。我的肚皮软塌塌
　　陷下去，里头独自在敲闷鼓。
　　2015/05/18

　　8、《》在抽奖现场

　　砸金蛋进行到一半。天空突然
　　起了急，一顿电闪雷鸣而后
　　敲下无数颗小冰雹。人们
　　纷纷作起鸟兽散组织者也
　　无处躲藏。冰箱、平板电视
　　一些搬不走的诱饵，苗条淑女们相继
　　湿了身。我拉起儿子奔往
　　车中跑，他手中紧握几张
　　数百元商品购兑得的
　　奖券，嘴上仍大声叫嚷：千万别
　　浇坏了我的（床偶）“大熊”
　　我一定能抽到他！
　　2015/05/19

　　9、《》一个星期天的早上

　　想出去，可没
　　有了力气。手筒里的
　　塑料袋，刚刚搜集完
　　最后一坨的废弃物，它会
　　主动消失吗？
　　卫生间的下水管道里
　　哗哗地流水声，想象
　　正顺从一个又一个的
　　漩涡冲下去。在
　　楼体的下部，看
　　车位的爷儿们，此时不大会
　　凭空窜上来，劳烦我了。

　　星期天。一个人。“猫”在家里，
　　玩手机。看微信上，好友
　　的妻子得了一场怪病，说是为她集齐
　　10000个“赞”，精神便能好起来。
　　我的手指不停地在戳，窗帘
　　躲到墙角，又一动不动的憋
　　了好长的一会儿，光线果然
　　站立起来。对于腰身散漫的
　　大衣柜来说，我
　　始终像个窥视者。
　　2015/06/23

　　10、《》一周记事

　　上个礼拜天。他把他的
　　记事本从记忆里
　　抽出，仔细地阅读。
　　星期一，天空似乎
　　起得早。上班的路上，车
　　依然堵。麻雀的叫声，在霾中散尽。
　　星期二。会议室的
　　长条桌上，挤满了
　　各色的学习笔记。领导叫醒他
　　两次。空调压缩机，一直在响
　　到了星期三，精神紧张。省公司
　　的检查组，各处巡视。他把
　　手机改回了“震荡”模式。连
　　走路的姿态，也变得异常
　　规范。星期四。时钟的指针，又
　　仿佛掉进针线堆里，寻不见了。
　　晚饭过后，他脱光了自己
　　在瞳仁里，熬着血丝。
　　星期五，老是回忆。一把
　　旧伞，支撑起一片雨天。
　　接孩子放学回家的路上，他却在
　　描述“速度与激情”的未来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