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卷》


  编辑制作:孔祥忠(天荒)
  发布:2015-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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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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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地的诗



  白地: 1976年出生,本名马连芬。浙江海盐人。作品发表于《诗刊》、《十月》、《上海文学》、《星星》诗刊、《诗歌月刊》、《江南》等20多家文学刊物及民刊。选入《21世纪中国诗歌档案》《中国女诗人随笔选》《女子诗报年鉴》等多种选本。现居浙江,开白地工作室,从事网站策划和设计制作。





  中北桥往北



  往北,再往北。小心,再过一点

  就过界了。请认准一个绿色的标识物,

  它长得像一只小鹿,但其实是条蛇。

  它盘踞于人们的脚心,久久

  悬停在中山北路。炎热里,它拒绝了水分,

  坚决为了愉悦而出卖自己。





  对于任何承诺与亲情,我们都无可奉告。





  秘密花园



  下午,这里一片静谧。这使得户外的烈日

  也突然甜美。无人知道

  在这些空虚的体躯内,究竟掩藏着多少愤怒,

  它们不失时机地敲打胸肺,令我们不得安宁。

  而甜美的烈日

  此时正光鲜地照耀着人间那一刹的爱情:



  它像个孩子,蜷偎在父亲的胸膛。





  运河





  我说,从这里,我可以一直漂到北京。但是

  这要等到我不想再活的时候。



  这似乎太遥远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等到哪天。

  唯独河边的花园,还显现着一些侥幸的希望,

  带点含糊其词的暧昧,带点野蛮的色彩。

  ——不过,我愿意听取对生命的忠告,

  我会很乖,会很有耐心地听着,然后

  安静坐在河畔的石阶上看书、望夕阳。





  荷



  西湖水满。水盈溢了一张又一张荷叶,

  并夸张地覆盖了它们。水一再高涨,几乎

  就要淹没了我的眼睛。它以夏天的姿势

  盈溢了大片的游客和街灯的倒影——幸好

  人们只热爱那恣意张开的花朵,那些

  粉红、大胆、含羞、开放、一丝不挂的荷花……



  但是,如果我不说出,没人会觉得

  她们已经性感到了令人产生生理反应的程度。

  自此,我也只能掩好我的相机,尽量

  尊重道德,遵守常规,不违背中国传统观念。





  电影





  这些人都来自美国么?是的,他们正在演电影,

  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一直

  没有形成平行关系,也没有形成对角关系。

  他们都很忙,忙着对付对手,忙着对付导演。

  他们喜怒无常,耍尽了手段……

  呵,原谅我,我又在一旁看热闹了——

  对于这种场面,我一般都会身临其中,仿佛

  我的生活曾经得罪了他们。



  24小时后,我坐在影院的最后一排座位上

  非常猥琐地思考这些问题。影院一片空寂,它

  非常客气地为我安置了一副巨大的耳朵。





  茶楼





  七月的温度

  从不知被娱乐生活所耗费的代价。



  杭州的小武林广场总是那么小,小得我没地方坐。

  我流着汗找到了这个茶楼,然后

  在里面用水果清洗我的胃。看看,这脆瓜,还有

  这桃子,充满了果汁,它们滋润营养,

  令所有的人都那么陶醉——只有一些

  即将离开这个茶楼的人

  才对它们不屑一顾,甚至看一眼就饱得晕眩。



  我可不管。

  我要大口大口地吃,吃掉里面所有的营养。





  机场



  我没有去机场。我不需要去。那里没有我的家。

  我只是想了,想机场了,想那里的登机口

  总是非常成功地把我送上天空,使我

  与天堂只有一步之遥。所以,今天

  即使只是站在飞机的售票厅门口,即使

  只是站在那即将出发的机场大巴外,

  还是强烈感觉到了飞机的震动:

  它一点一点地把我的身体抖动,

  一点一点地令我的目光遥远、、迟钝、迷失……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为什么我总不能成功地登入美丽的天堂,因为

  飞机总没有把我真正带走。每次,它只是把我的身体

  轻轻摇晃了一下。





  骆家庄


  渐渐地,它的神秘淡去,骆家庄上空
  开始笼罩复杂的忧愁,并紧紧毗邻村庄的穷气。
  我在这个车站的两头奔来跑去,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将来是什么,是车站上的一个人,
  还是湖畔花园久久不肯散去的迷雾,
  令整个杭州城都郁闷、紧张、腥气……

  “拯救,来自于精神失常,来自于神示。”
  “愿上帝原谅那些生活在幻想中的人们,
  它们的弱小、卑微,已足以让我们怜悯、爱护。”
  春阳日剧炎烈,它容不得冰冷,
  容不得人们懈怠于奔命——它给予双重绝望的人
  以生命,就足以令骆家庄仰天长啸。





  中河桥

  它使我想起统治。是的,毫无疑问,
  它统治了这一条通道的方式,它只能
  让另一些心有余力不足的通道沉默,直至低头。
  那些羞惭的纪念

  因为夏日的来临,膨胀得异常嚣张。
  它们逍遥在天外,喊着无声的口号
  在黑夜里奔跑。

  它否认了结构与解构。在如此拥挤的土地之上
  它只能腾空而起。它无奈地腾空而起。
  它忘却了黑夜的速度,忘却了遗忘。
  它抨击了桥下的居民:你们若无其事地
  从我这里穿过,你们居然
  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我为你遮挡暴雨的
  行为。你们!你们……



  (选自《女子诗报》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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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 2015-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