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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作:天荒一隅


  发布:2019/9/10


 

 


内与外 / 卢兆玉

 


  毫无疑问,在我们的写作中,诗有其内、外走向。当然也有没走向的诗,差不多就是一个原点——这样的诗从某一角度讲,即:没有延展;它们大多数是一些极微的诗例;其数量还不少;通常为即兴之作——点到为止,见好就收;诗人不必花太多的功夫;但其先机特别重要,甚至是成败的关键,因为短小没有也不作周旋;精练是其主要特色。
  现在,我们还是回到议题本身,即:诗的内外走向。
  这个内外说起来也很简单。所谓的内,不是诗人的内心世界,也不是典型的内心世界,而是一种趋向微观的结构,这一结构有如剥茧的形式,即:一层一层的剥下去,直到不想剥为止。一般来说,诗人是不会没完没了的。一个微观的世界也有无穷的“大”。现在说外向也就更容易明白了,即:典型与外部的关联。举一例:我们写菊。写菊就写菊呗,结果越写越远,越写越远,天、地、万物,乃至遥不可知的宇宙也被拉进来了……一丛菊花,她能有如此的承重力么?但我们又不能否定万物间总是有联系这一点。且这一张力想象的写法,极易被误读为诗人的才华横溢,尤其为青春期写作所偏好。
  我喜欢直言。青春期写作之所以偏好外向。一方面固然和青少年好奇、求知欲望强烈有关;也和表现欲、存在感有关,他们以为更多的内容,可以吸引更多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青少年经历阅历的不足,对事物的认知和体悟还不足以和抒情主人翁融为一体,还不足以深入到事物的内部去展示诗歌描写的对象本身。甚至很多的时候不仅不知轻重,还难择取舍。我丝毫不否认外向型结构,具有其澎湃的力量,恍惚如潮水般涌来……但操之失当,确实连自己也不知所云或何以如此所云,也就别责怪读者不懂了。
  因此,外走向型的诗作一定要有个中心,围绕这个中心而展开、虽纷纭而不芜杂,且诗人还需节制,决不可信马由缰图一时之快意。当然,也无不可;因为作者自己愿意。
  这里,或许和作者的性格——内向,外向有那么一点关系;和作者的知识结构、沉积物也有一定的关系,和他在写诗前的经历、阅历一定有关。但作为一种结构方式,在知道之后,诗人是可以摆脱性格的局限而自主选择的。
  毕竟诗的写作由练习到成熟到突破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足够培养成习惯。当我们说风格时,不若说一个作者习惯的形成。只是一个高雅学术,一个更为通俗吧。习惯可以形成也可以改变,风格也可切换。一个长期从事写作的诗人,他的风格不是一层不变的,有些是多变的。
  在这篇短文里,我无意区别“内、外走向”的优劣,虽然以青春期作了例释,也无有轻视青春期之作。在过往的常识中:青春是一首诗;在此前的理论中:优秀的诗人,他们的代表作大多在年轻的时候。对于后者,结论果真如此?恐怕也有偏颇。今天,从诗的现状看,年轻人根本就无暇顾及诗歌,别说写了,连让他看一眼恐怕“也没时间”。中年之后重拾写作的很多、很多,今后还会更多……
  老年社会到来,如果我们的社会还不会到逼迫老人自食其力,那中老年写诗的也一定会更多。“青春是一首诗!”是不是可以修正为“人生是一首诗,而且是一首大诗!”呢?!我想是可以的。那么他们的成就呢?也就不一定限于年轻的时候了。
  但这个内、外向的结构是不会改变的。在一些长篇的诗作中可能会呈现着交织的状态。

  2019-8-14于大诗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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