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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作:天荒一隅


  发布:2016/12/29 


 

 


新诗的本质与现象·山城

 


  本质者,同类事物内部稳定之共性也;现象者,事物片断多变之外现也。
  两者关系:任何本质都必然外现为现象,任何现象都是本质地张扬。真象直接反映本质,假象曲折地反映本质。
  本质的通常意义也可用“质”来解释。
  质:是指事物所以千差万别的一种内部规定性。(这个“内部规定性”就是“同类事物内部稳定之共性” ) 
  人们探究诗的本质,也就是将它从诸多的文学体裁里区别出来,从小说、散文、戏剧、杂文、小品、报告文学、影视文学、纪实文学、文学评论、赋、戏曲、唱词、快板书、顺口溜、评弹等韵文区分开来,同时还要与相声、小品、三句半等语言艺术区分开来。
  探究中国新诗的本质,就是将它与中国古典诗区别开来。
  这样说来,中国现代诗的本质,就是它的定义,就是“中国近代新文化运动之后出现的以汉语白话文为语言形式的不受任何限制的自由体诗歌”。事实上我们为新出现的名词下定义,一般说来都是从事物的本质上来概括的。

  至于诗歌现象,就是诗歌外延中各式各样的具体的诗歌形态,因而,中国新诗的现象就是中国新诗外延中各式各样的具体的一首首现代诗的文字及其含意的形态。
  一直有人争论什么是诗歌,亦即诗的本质究竟是什么的问题。传统说坚持“诗言志”,非传统说纷纭不一,有说“智性”的,有说“自我宣泄”的,有说“性情”的等等。这些说法其实都不能将诗歌与其它文学形式严格区分开来。例如小说《红楼梦》不言作者之志吗?不是很“智性”的吗?不“自我宣泄”吗?不“性情”吗?为什么要把文学的诸多功能错为诗的本质呢?这正是无法得出正确结论的原因所在。
 
  我用诗性来概括诗的本质:
  诗性,是指诗的本质属性。就是含蓄着诗人情(感)思(想)的语言艺术。这样的语言艺术,具体说当是既区别于小说、散文、报告文学、剧本、小品文等文学体裁,也区别于快板、相声、小品、唱词、顺口溜、三句半等韵文或语言艺术的基本特性。
  这个特性是:隐约着诗人情思的语言的含蓄、精炼、生动、形象、新颖、流畅,或诙谐、幽默、深邃、厚重,或跳跃具有音乐性等等的密集呈现。
  这种密集的程度,至少要超过50%的句子。如果散文化的句子达到一半以上,就不叫“密集呈现”了,就是诗性不足,不足以称之为诗了。


  就举个例子说吧——
  闰月老汉
  文/薛映梅

  闰月老汉往手掌吐两口溪水
  勾着头锄灰白的岁月
  脚边的大黑狗嗅着汗唧唧的土地
  风,拽下骑在脖子上的白毛巾胡乱擦脸
  千里之外的儿子闻到山坳里莜面的香

  鸟飞过天际,老伴轻撕一片云彩,准备冬装
  大山被灼疼
  咬一口大饼喝一口天地
  闰月老汉对儿子的照片说:
  混不下去就回来,你挣钱也要买粮食

  写人物诗,一般诗性不强。而薛映梅的《闰月老汉》,则不然
  不然在于陈述句不再中规中矩,而是让它焕然出美丽来。比如往手掌吐两口吐沫,不说吐沫,而以比喻的方式夸张为“溪水”。这样老汉用力很劲吐出吐沫的形象立刻就在眼前了似的。再如锄田,换成了“锄灰白的岁月”(不懂诗的人会说:病句嘛,岁月非田土,咋可以锄?)于是,诗句的内涵立刻充实而丰厚起来。如果一定说清楚这样的句子是如何诞生出来的,应当说是诗性使然。精炼是诗性最重要的因素。原话或为“他勾着头,年复一年辛劳地锄田耙地”,这样既不精炼,也不艺术,就不是诗句了。又如“汗唧唧”应当用在人或动物身上,诗人偏给“土地”用上了,土地也人儿似了的。而实际上是说老汉的汗珠子太多地洒在了土地上,不然大黑狗就不会去嗅。也是精炼使然。
  还有搭在脖子上的白毛巾,不说搭,偏说“骑在脖子上的白毛巾”,这样毛巾就被拟人了,诗句顿时灵动起来。以下就不细说“老伴轻撕一片云彩”“大山被灼疼”“喝一口天地”的诗性句子了。十行的小诗,七行这么诗性,全诗就很诗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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