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哑榴

黑暗里传来，滴答，滴答
地球在转。飞船在飞
蚕在吐出河流
道路。雪花。闪闪放光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行走在路上
看不见的，足音
那么远
那么近
总有一双足印
时刻，朝你走过来

那么远
你听见自己的心跳，近了

2016,11,15



悼同事石泽华

毫无预感
他早上说了句头晕，出门
妻子说去医院瞧瞧，别老叫
四十几岁的这一日
去上班，再也没回来

脑溢血。凿穿头颅
整整昏迷七日七夜
便睡去了

山茶花，那么白
沿着乡村羊肠，问道
买了长炮。去烧香，瞌头

白发的母亲，八十了
十日滴水不进。被泪水淹沒
两个上大学的孩子，还赶在路上
门前的柑桔压弯枝头。蒙着薄霜

像他在昏迷中，手指还动了一动
他不甘心？这个平日里舍不得乱花
一分钱的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
归途，谁也不忍相信
生命如此迅忽
不经意间，灵瑰己飘过，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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