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斜过来，倾向大地
阳光趔趄，我赶紧扶住自己
把纠结于心的执念
泼水一般，倒空

身前的泥地
因为潮湿，长出青草和蘑菇
哦。慢慢覆盖吧
直到盖住脚趾。还要向上

脚底，早已生根
触角似的根系，深埋泥土
手指，印上暗绿的苔痕，越来越厚
时间似乎很久了
又似乎，只过了一瞬

双耳，老得几欲失聪
我必须凝神，才听得见
微微的风声，带着初秋的凉意
穿胸而过

下意识伸出手，捂住心口
风挤过指缝，低沉的哨音在胸内盘桓
仿佛旷野上空徘徊的鸟影
绕过后脊，迸向远方

垂下的长发，四散飞舞
如同一棵老树身上，藤蔓
柔软而沧桑的缠绕

2016.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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