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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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诗歌的名誉怀念海子
果果
这篇迟来的诗歌 现在送来了
在追悼的文字中
让我们看见那些挥洒不尽的光辉
以及那节冰冷如霜的铁轨
告别了中国富贵的诗坛
也告别了我们的春暖花开
你渴望的方式 生长和归宿
抽象和深隧
足以感动上下五千年
永作怀念 沸腾如血
海子 而今众多的诗报之首
都在上演你遗落的诺言
也都在收割着你鹤声而过的秋天
一只海水浸伤的桔子
在我们盼望的耕耘中
寻找着出生的地方
海子 诗歌的阳光很高
你让山海关的名声更加响亮
你让那个被称着清明的节日
更加热闹昂扬
只是我们的视线之外
你是否遇见了李白李贺屈原他们
而今 众多的诗人都在怀念你
我也不能幸免
在滇南小城的一隅
独自借用诗歌的寒寂之花
作个花圈 纯白的那种
半是凭吊 半是思索
寄向苍茫遥远的天涯或者海角
丽江纪行(组诗)
果果
丽江古城
这一夜 走在四方街上
走在众多游者打磨过的古镇
很多神性的事物纷纷向我靠拢
让一种古老的东巴文字
刹时间 写满了人间象形的天书
丽水的人家 幽幽的小桥
就是这方水土的一点一画
静静地 完成东方文明的神韵
我的脚步 也泊在风中
顺水 穿过斑驳的石板路
滑过深深的细巷 奔流千年
也浣洗千年 抹去商旅的紧张
在丽江 看几个纳西女子
点亮夜晚的那一串河灯
我的心愿也像一条发情的鱼
在一种梦幻中 起起落落
举起洞经的音符和美丽的传说
魂魄落满这里 和古乐一样安祥
玉龙雪山
在一个被视为图腾的地方
这一天 总有一米阳光
穿过甘海子 穿过云杉坪
在更高海拔的地方慢慢升起
守望着高原纳西族原始的舞蹈
幻想有一架金色的马鞍
以白马催生痴迷的爱情
看雪域最高的一朵雪莲开放
让大块的天空和大块的云层
在众生的亡灵眠之前
总是与神灵为邻以爱而长眠
为沧桑中的皑皑英姿一路招魂
在丽江 在玉龙雪山
一切在黑暗中逐渐显露鸟鸣
十三座冰峰 白水河的水
打开了一条灵魂向上的道路
自己的脚印也像一行长长的文字
紧跟着众多游客的灵魂一起飘舞
玉水寨
走过高原 古老的东巴文字
写满丽江的沟沟坎坎
一路上 拉开图腾的舞蹈
看三叠泉的水 听洞经的乐音
像老鸦的外套 雪雨风霜
泡不散的是青烟中乌黑的颜色
绕过田垄 绕过神树
越过木桥 越过圣泉
在炊烟熏黑的一间间木屋里
火塘 猎枪 牛角 兽皮
依然飘散着远古走来的气息
历史的指痕还是那么清晰
一首首厚重纯净的古风
在斑驳之中 点缀着梦中的桃源
飞鸟落在黑色的木桩上
自然与神灵 伸手可及
骤雨般淋湿了我远来的思绪
领略着土生土长的祭祀
将我一路的诗歌摆成东巴的韵味
纳西古乐
赤脚站在四方街的石板上
纳西古乐在被乐师们弹奏之后
就在大研古城中徜徉
千百年来 纳西古乐
磨平了小巷中五花石的路面
而眩花了我远道而来的眼眸
牦牛角演奏起的纳西石乐
原始的舞蹈连起历史的沟壑
掬起一捧捧玉泉的清水
茶马古道上传来马蹄的声响
传来比甲骨还要久远的文字
忧伤会像水那么平静
让灵魂回到比灵魂更远的地方
在古镇高高低低的小巷
开一扇向着玉龙雪山的天窗
我总是小心翼翼的谛听
谛听庄严而神圣的古乐
否则 稍不留神 就会滑倒
功利 在这一刻也会消失怠尽
甘海子
不是季节 而是时间的变幻
在证实着甘海子牧场的明灭
水退去了 海成了干海
羊群已变作一朵朵的白云
在天空下承受着狂风的阵阵鞭策
我来到遗迹般的牧场上
总希望出现一匹高原上的白马
因为需要千里的奔驰
完成天地间辽阔的体验
但站着没动 看冰峰的位置
寻找一条打开灵魂向上的道路
让脱缰的躯体 在牧场开心驰骋
森林之下 牧场之上
纳西女子们的歌声像一堆篝火
我猜想 正照亮山上的雪
在晚风中 浸透高远的天空
由近而远 到最后经年的安祥
已不是我的生命足以抵达的尽头
默对尘缘
果果
那泛现在大头之上天空之下
是那个叫香女的北方女孩
融雪深处 穿过春水
仓猝燃红一片水域和黄昏
犹如你冬天的嫁妆
在乡间和民俗的唢呐中闪亮
在今夜 我又坐在暗处
心 仍被那耀眼的光芒虏获
使我无可言语或诉说
我全部的荣耀和致命的弱点
都浪迹风中 默对尘缘
宛如一只飞鸟避不开风声
一滴怀念爱情的血液
落入水中 从春到秋到诗歌
给北京女(组诗)
果果
给北京女:之一
春天的早晨 你以最先锋的艺术
上升。我将相约的日子
拢在青杏树下 用一种浓荫
掩盖心的某种慌乱
北京的你 叠千纸鸽的女孩
韵味十足地渡过我相思的心坎
让我迷失在你富丽堂皇的宫殿里
一次次感动得泪流满面
一次次沉醉得废寝忘食
涌动 是一段湿漉漉的涛声
上上下下 嚼出青橄榄的味道
遥对滇南 北京的你
此刻如一株甜甜的小白菜
昭示着我 收获的季节已经不远
给北京女:之二
想你 坐在色彩斑斓的名字下
是你 蛰居金秋城市深处的美丽
在我风雨兼程的路上
如门前那株吐艳的玫瑰
啃伤我强健的肌体和柔弱的泪
滴落一份如禅般的意境
芬芳着我一九九五年的日日夜夜
长久的痴望 连绵的诗歌
在纵马扬鞭中 似春水荡漾
某个高度。你驿动的层层潮汐
我聆听着 看大江南北
所有的舟楫 不断穿过红尘
今晚 不知你还冷不冷
而我喜欢在伊甸园外 为你而歌
给北京女:之三
不知从何开始 我为你静坐窗前
不知从哪根弦上 我为你牵挂
面对盛开在眼前的兰花
总有关于你的诗从雨巷中走出
你闪亮的回眸 秋叶之上
成一片粉红的风景 伴我回归
多少的风花雪月 跳动的心
如十五的月光 坠在水中
网住千年的美丽和忧伤
整整一年四季 寒来暑往
无法诉说的孤单
面对你 居住在滇南小镇的男人
只好构造一种新韵的意境
试着与你双飞 共赴天涯海角
在江南之外(组诗)
果果
之一:
你的翅羽在鲁迅先生的屋后
颤动。穿过尘埃和雾絮
我用诗歌的竹杖
却不能抵挡你如期而至的侵略
是你草绿色的一方裙裾
如秋风中飘舞的旗帜
高挂在远远的天空 响亮着
多年的向往
把爱情的种子引向白色的黎明
在我习惯的乡土
种植着五谷杂粮
且收获着金子般的光辉
以及一些稀有的或名贵的疼痛
你最后流落的那串玫瑰
笼盖着云南高原的南部
就在今夜的烛前
讲述着 一张罂粟般灿烂的网
我蹒跚着 不能突破
只学会在那些焰火中
反刍着 茗品着
并低吟着那些猎猎而舞的文字
之二:
兀自坐在滇南一个小镇的门槛上
在寒风临门的那些日子
想象着你美丽温暖的江南
水性十足地
涉过我淋漓的心底和文字
就象一名笨拙的水手
遭到洪峰的袭击
艰难地泅渡着 回旋着
造成我坚守不住的灭顶之灾
在你胭脂般红润的诉说中
一支香烟 或一杯清茶
都缀着你煽动的性感
裸露出我苦难的玫瑰和幻想
以及八千里水的曲线
云和月的绵绵无期
这是写在二十世纪的诗歌
也是一个诗者长期以来
沉重的呼吸
被一种莫名的青藤缠绕着
当一只手伸出去
在水中央 溅起的响声和浪花
终把那些静默的爱情
踩得生硬的疼 灿烂的飞
之三:
在滇南 送走山与山之间的红霞
终送不出一痕水印一脉莺语
回眸中 尽是一种敏感
遥望中 尽是一些呼吸
总是流水潺潺
每一次语言的诉说
都听见荷花盈满生命的韵味
每一次睫毛的闪动
都芬芳着高原南部的风景
有映山红 遍地开放
不能抵达的江南 只是隔桥相望
看一条花开花落的路上
红尘的味道 心底的牵挂
流湿关不上的大片门窗
依然 朴素地
响起你的名字和你的院落
响起我激情飞扬的文字和想往
水声响过之后
瑟瑟的路上 所有的汹涌
是你长期以来的姿势和圣洁之光
笼盖着我勤奋向上的季节
荡漾着诱惑 或一种迷恋
让一株幸运草
在云南高原的红色大地上
绵绵中 摇出一地的风花雪月
之四:
西湖的后面是你如妖的春天之歌
西湖的前面是你秋天的金色
在雨夜 在木窗之外
闪耀着光辉 夺目美丽
你用一路的清露
淋浴着桃花以及遥遥的相望
你腰肢轻柔 如水一般弥漫着
你双眸灼热 如火焰
轻巧地搭在世纪的鹊桥之上
撒尽一江渔网
用一种别人看不见的潮汐
照见我的微笑以及丑陋的衣裳
在湖中央 在栏栅处
一梦到天明 忘却喧闹
我总想与衷爱丰收的诗者
一起 走过洪荒
用语言的杯盏 文字的风帆
而接近黎明中的教堂
不仅在嘴唇之间 双眸之内
还要在心灵的底部
在银河两岸 一同建设
一条云南南部通向江南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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