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榴·不哭,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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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痛悼孙朝干同志
轻轻地,他走了。与岁月相处了81年,与病魔抗争了最后的三个月,咬紧牙关,他没有从嘴里吐出半个“痛”字,脸上也没有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他将痛苦深深地埋在心头,将最后的微笑留给白发的老伴,还有这么多生前热爱的人们。
人们劝她,不哭,不哭。谁都有那么一遭,可是,她怎么能不哭?——
她从贵州远嫁宿松,而他是一个老兵。参加过淮海战役,渡江战役,湘西剿匪,大小战斗60多次。建国后风餐露宿,辗转大半个中国,参加国家重点工程建设。
在担任当地重要领导职务期间,两袖清风,为人民鞠躬尽瘁,蜡烛成灰。
她陪伴着他,相濡以沫——一个远隔千里离开家乡的贵州姑娘成为他一生的伴侣,这份相依为命的感情,要有多深就有多深。而现在,他走了。止不住的泪水,流不干的泪水,还在流啊。哭哑了,还是哭得那么真,那么深。
每个人听到她的声音,每个人的眼眶都偷偷地湿润了。
每个人都为之动容,无声的泪水,止不住就滑下了脸颊。一滴,一滴,掉落到地面。
不哭,不哭。到了最后诀别的时刻——
哀乐想起,一阵嚎啕。她要送他最后的一程。她哭了三日三夜,现在没有力气站起来。
人们要将她搀扶着坐上汽车——她不,她要陪着他走,走啊,走。走过了前世,今生,还要一起走来世。
走啊,走,一路的街坊邻居,在悄悄揩干眼泪。
她被搀扶着,眼睛哭红了,满面泪痕,向他们一一拜谢。
“知道么?朝干老头儿走了,走了。”她说。她对所有的流着泪水的人们拜谢——而她也是满头白发的老人。
不哭,不哭。一路上哭声嘤嘤。在殡仪馆,最后一次,她扑向他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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