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卖菜的老妪(外2)·哑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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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一大把,春天里穿着袄
那根上了年纪的扁担,佝偻的背
挑着一担新鲜的蔬菜
打着伞顶着风雨
走在城市的冷漠里
只想早一点卖完
天不亮就从菜园里
收割,洗涤得干干净净
的心情
轻轻地走过她身旁
一个四季忧郁的诗人
内心的痛苦
在雨水里稀释
他要用手机拍下
这一天一个中国老妪的辛酸
诗人们假惺惺
越写越空虚
在诗歌里
可曾看见
她们的影子?
诗人们灵魂深处
所有的痛
所有的苦
都比不过
一个雨中卖菜的老妪
她只想早点卖掉自己种植的
蔬菜,回家给那只老母鸡喂食
寿春*楚文化博物馆
恍若隔世,目光
透过厚厚的有机玻璃
抚摸这些斑驳的青铜器
剑,戟,羊首尊,牺首鼎,楚金币
历史的锋芒经历千年风雨
依然是那样寒光森森
岁月老朽了千年又千年
多少王侯将相灰飞烟灭
多少浪漫飘逸威猛狡诘还在传说
陵墓里留下的金棺银棺
却不是帝王亲手铸造
我仿佛看见锈迹斑斑的铜镞
依稀残存着勇士们当年的血滴
历史的烽火已熄灭
残戈断刃还在诉说民生艰难
古老的寿春大地
就像一座天然的博物馆
埋没的依然在埋没
不朽的还将更加不朽
脚步轻轻,不敢大声说话
生怕惊动了岁月沉寂的烽烟
直到穿越千年的时光隧道
走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一个诗人忽然看见那双铸造青铜的大手
寿春香草
楚国迁都至寿春
香草也随之扎根
寿州人都是本义上的“氓”
身上烙着楚文化的印
清奇,灵巧,甚至有些诡谲
异乡的土地让他们充实
却不愿因此失去自己最本质的东西
香草灵异,屈原常以之自比高洁
唯有城内报恩寺附近才能生长
一旦移植,则空心茎杆长实,香味尽去
先民们说是楚国将士流血牺牲
精魂凝化而形成
从端午节前很多天开始
熙攘的街市里
它浓郁的香氤氲在小城上空
牢牢牵引住在外游子的心
又仿佛是冥冥中的神明
用这种方式,昭示它守护的一方众生
如今城区内寸土寸金
闲地越来越少
种香草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我不知道等了若干年
到哪里去寻一棵离乡草
离了它,我们便没了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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