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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道元：挣扎的水草
土著
十月将至，这是收获的节气
可是从春天开始
它们就不曾接纳过一粒善良的种子
粮食或蔬菜，菌类或花朵
只有一丛丛杂草被风押解至这里
这是祖先们替我们夺下的耕地
我们陆续离开，去更远的地方，照料
一块块玻璃，一座座机器
我们将在疾病缠身时才肯最后归来
在荒芜的余生，守候水面的落日
曾经的扁担、水桶和农具在嘲笑我们
我们已举不起它们了
我们不得不羞愧地
最后一次戴上了土著的面具
山居童话
有时候
我走上一条人迹罕至的山路
它通往白日里被喧哗围观的深湖
我会遭遇一条夜间的大鱼
它正在邻岸
的水面，悄然捕食掠水虫或水蛭
它可能是阳光下长袖飞舞的一介书生
或深深庭院里低眉浅笑的大家闺秀
现在，它离我七八米的地方
我看见月光落在它的鳞甲上闪闪发亮
如果这时候
有一只斑鸠发出尖厉的啸叫
我相信它应该是一名带刀的侍卫
它在向它的主人提供危险将至的信号
其实这大可不必。我也可以成为
一条鱼，向它躬身施礼，置身世外一刻
冬夜，山居
冬天了，我又可以躲进书房
一列列严阵以待的文字
我知道它们等候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整整一个冬天，我可以阅读
多少本陌生或熟悉的书籍
有多少堆柴禾将被燃尽
白色的灰烬
将一次次被我深埋于室外的雪堆里
白头翁会再次站立在摇摇晃晃的枝桠上
它会听见我偶尔诵读诗歌的声音
火焰在深夜噼啪作响的吟唱
一壶烧开的水
还端坐在炉灶上冒着热气
越来越多的词参与进来
山间凛冽的寒风匍匐在屋顶的瓦楞间
月光下的万物
各自说着五花八门的梦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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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20-3-4 20:2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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