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十三）

陈炜潘

前进（十三）

浑浊的夜晚浑浊地滩开
空悬雨季边上的傍晚
派出小股的手脚胸腹
地平线上
或延伸、或迷漫、或流淌
非要足量优质的围剿

一款抚摸沿子时的两边疯狂生长
碧绿而茂密的一片
将夜行人的脚步截击阻拦
一间窄小低矮的柴房里面
只有固体状态的苟延残喘
一时半刻草木没办法发芽
石缝拒绝冒水

一种攀爬强硬攻占黎明前的宽敞
只涨红旁观者的脸孔
小鸟展不开翅膀
却大面积抖动当事人的情绪
玖瑰吐不出花蕾
周围满是石壁
越高越直，越奇越险

一曲古典风格的崎岖陡峭
婉转绕过眼前的酷热
只有手指逃离琴弦的瞬间
方才清洁明亮
耳朵返回翻越的惊险
飘飞旋转着，攀爬或者跳跃

一艘离奇古怪的想法
没有舵手
黑暗中水手们自娱自乐
无人关注
自会稳稳停上春天的码头

人心风雨般行走
巨石将军一样站立
草木沉陷黎明前的黑暗
几经挣扎
已是皇朝未期的气急败坏
随便的悬崖边
勉强搭出一间
郭老住过的草屋
吟不出盛世颂词
忍不住只有呜呜哀号

就近夏季的闷热煮熟了
一大锅猪骨头香气蒸腾
招谁惹谁了
硬生生山顶长出一棵千年古松
秋季未到却已松针飞扬

那么多黑夜老鼠般乱跑乱蹿
忘不了高举各自特色的天空
哗啦啦争先荒废纷纷阴沉
江河寻着人的痕迹奔腾
已没有日夜四季之分
忘不了两边囤积伟人磕睡时的幻觉

够得上皇位就想直接攻取天堂
谁主宰世界
能够举国之力实现胸中的宏伟蓝图
脚底下黑压压乱糟糟
那个不是蝼蚁
何人不是兵卒
万道霞光
神的旨意乱飞乱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