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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秦巴山夫
@给父亲写诗
给父亲写诗
父亲就穿着那件洗得不见底色的衣裳
两手袖于胸前
嘴上吧嗒着紫黑的烟斗
坐在我长长短短的诗节上
看着我
不说一句话
就像看着我小时候捏泥巴
捏着捏着
就捏成了父亲的模样
不带一点修饰
@晚归
月光勾兑的夜色,不深不浅
刚好藏起父亲倦容里的疲惫
牵在右手的牛
和父亲一样疲惫,脚步沉重
犁扛在左肩
朝刚犁好的田地
伸着明晃晃的舌头,意犹未尽
父亲扎进家的一片灯光里
抡起毛巾
拍打着浑身上下的尘土,草屑和疼痛
尔后又习惯性地抹了抹头发
那双握犁扶耙的强健有力的手
竞没能抹去
头上捎带的一片白月光
@父亲与草
父亲与草之间的纷争
缘于他的那一亩三分地
他的地里只能生长五谷瓜果,养家糊口
认了死理的父亲
心里再也容不下一棵草
跟草较上劲的父亲
一头扎进大片大片的农事里,深入浅出
除草时的父亲,像一位除暴安良的义士
挥舞着得心应手的家伙什
摆出铲,薅,拔,埋的招势
为他那些称作
水稻,小麦,玉米,大豆,高粱的兄弟
打出一块立足之地
父亲把草折腾得死去活来
父亲被草折腾得腰弯背驼
除草的父亲,更像一棵草
有着一个简单的愿望
活命
当父亲御下繁重的农事
放手人世间的恩怨情仇时
竟与草达成了某种谅解
选择与草毗邻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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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 勇(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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