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

陈炜潘

　勇气
　　
　　人的勇气被严重污染
　　腐烂污浊里挣扎
　　吃力地
　　终于从破旧的窗台里
　　伸出一只手
　　
　　仔细辨认
　　只是左手
　　疲惫并且瘦弱
　　却是你的左手
　　没人接住
　　无树枝可以抓紧
　　
　　即使所有的挣扎
　　都染成标准
　　官方一致认可的鲜红
　　突起的地方
　　还特意飘扬一面旗帜壮胆
　　低洼处
　　飞舞两句语录补神
　　
　　也只是老鼠一样跳着
　　虫子般爬着
　　前朝的案桌上
　　能够及时摆上的
　　只有你的左手
　　新植的树林后面
　　暴露你的一双眼睛
　　小心观望
　　终于浮出来啦
　　溪流对面
　　正好两和尚一道士
　　疯疯巅巅、摇摇晃晃
　　无原则不停地好了坏了
　　
　　因为沙漠长不出绿洲
　　更大的勇气跳着、吼着
　　你的右手握紧
　　果断关闭
　　皇朝正中间的一只小鸟
　　天空荒芜着再不能飞翔
　　
　　沙漠的呼呼沉睡
　　已经有海洋的规模
　　却不为世俗所理解
　　更小的勇气飞呀叫啊
　　你的左手按下
　　果断打开
　　遗弃废旧档案资料里
　　神的预示
　　
　　一块石头、一把泥土
　　一根木棍、一棵草
　　最后
　　一张嘴如期张开
　　杀、杀、杀
　　声音嘹亮
　　响彻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