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国札记 / 王进

卢兆玉

哈国札记


　　来到哈国进出多次加起来已有五年多的时间了，总想写的什么，却总也理不出头绪，如此懈怡下去，实在有负自已。
　　到底写什么？从哪里写起？看来还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吧。也不讲顺序，更不谈逻辑，所以也就没有章法了，就此札记，记录自已的心情感受，以图心情笃放。
　　　一、我这才感到租界的意义


　　说实在的，以前我对租界的理解是没有感受的，这次到了哈国隐约感受到了租界的滋味。这是中国石油总公司在哈萨克斯坦国的阿拉木图州市中心地段购买的一憧供中方人员办公、生活和来回出差落脚之地，四层楼，有60多大小客房。缩称CAK。我们一行三人于2002年6月4日到达阿拉木图机场，并由中方人员将我们从机场接到该处，一切安排妥当与国内宾馆并无两样，吃的是中国自助餐，看的是中国电视节目，使人无他乡之感。吃过晚饭走出大楼，慢步在有蓝球场大小的院中，走在草萍间的小道上，足有三十米高的柏杨树下使六月的炎热天气荡然无存，令人一种惬意。看一看大院铁栅外面车水马龙，穿梭不息，一片繁华。院子的门卫是哈国门警持枪守卫，由于我们是中国人，我们可以随便进出，而非中国人门警立即上前盘问，身份合法，方能入内。这便使我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一文《华人与狗不得入内》。今天作为中国人身处他国也能有如此有特殊地位，不能不感谢改革开放后国力大大增强，有能力开拓海外市场而得到异国人民的尊重和保护。
　　但是这只是一面。这里我还要给大家讲一个小插曲：就是如果出了CAK这个铁栅楠就要另当别论了。记得今年七月十日，也是在阿拉木图，我们中方公司的一位老总陪同客人坐车到市里办事回住地的路上，当地警察看到是中国人的车，就随意拦下了，要查护照，当巧其中一位未带，经讨价还价罚款一百美元后了事。可就是这个警察又给前面的警察拨通电话讲“马上有一辆中国人的车，车上有人未带护照，再拦他们。”好在车上有人懂哈国语言，赶紧向住地开，后面的警车正紧盯他们，他们到达CAK门前的十字路口时，警车已经冲到中国车前准确备叫停。我们的司机经验丰富，把车向后一退，一个左转就进了CAK的大门，等警察的车停下来我们的人已经进了大楼，他们只能站在CAK的大门外瞪瞪眼吧了。

　　二、哈国的乌鸦特别多也特别“黑”


　　踏上哈国的土地，我们趁坐一辆“蛙司”面包车前往肯基亚克油田，二百多公里我们走了四个多小时。一路上大坑小洼，就象筛糠直叫人骨头散架。大家一路欣赏哈国一望无际草地风光，数十里、数百里风光依旧，大家很快就没有什么兴致了，但是大家不约而同地惊叹“啊，这么多乌鸦。跟中国的乌鸦差不多，就是更黑了点。”
　　确实如此，一路上几乎是乌鸦与我们“同行”，成千上万只停在公路两边，就象两条黑色的飘带，汽车从路中飞奔时，所有乌鸦腾空而起，活象两条飘带被风刮上了天，在空中飞舞，实为壮观。二百多公里的路程，这样的情行有十多次。在以后我们多次走在这条崎岖的公路上，都同样出现这样的景象。特别是在春夏与秋冬季节变换的时候，乌鸦北迁或者南移那种情形更为壮观，几百米的高空中的鸦群吱吱喳喳象一条黑色的银河横跨南北，此情能持续一个多小时，我们很为惊叹，而当地人已经习以为常了。据说当地人称其为“智慧鸟”，所以对其更加宠爱有佳，这才有如此壮观的景象。
　　说到乌鸦，我不得不说另一种“乌鸦”，那真是用得上中国的一名谚语“天下乌鸦一般黑”尤其是掌握权力的部门，如海关、工商、税务等。据说，这些部门也集中了哈国的一群精英。他们的官位，包括重要的岗位都有是通过金钱买来的，所以每一个这样的人在岗位上必需要收回“投资”，因此他们工作的目的也非常明确，就是认真“用好”手中的权力，使权力的效用最大化。力争在最短的时期内收回成本。越狠，越能得到上司的赏识。自已的位置就更有保障。这就坑苦了守法的人了。仅举一例：应缴国库的税收，只要给了他认为满意的份量美金，他就可以给你做份假手续过关。办理一个人的劳务许可证，政府只收十几美元的手续费，但经办人就要一千至二千美元的好处费，否则合法的也办不成。我们每个人要想顺利出关，不管你有没有毛病，都有要给“过关费”才能出入。少则每人十美元，多则百美元不够。反正一句话“够黑的”。

　　三、政府实行的是市场经济  人们的脑子仍然是计划和命令


　　哈国自1991年独立以来在总统努尔苏里.纳扎尔巴耶夫的铁碗统治下，政局相对稳定，共和国实行的是立法、行政、司法三权分立制和多党制为基础的总统制国家。经济制度推从的是亲西方的以私有为基础的自由市场经济模式。他们提出以高度发达的社会导向型市场经济体作为经济改革和国家经济建设的最终战略目标。在过渡的前十年中经历了振荡、崩溃、重建、磨合、调整、巩固、发展等阶段，目前经济已出现明显的复苏迹象。就我们所在的阿克纠宾洲洲府，2001年晚上的街道是一片黑，城市的亮化都无法运转或无能力运转。而进入2003年这里的主要街道，通往飞机场的大道已经是灯光灿烂，街道两边的人行道也用彩色的场地砖铺就，街边的花园也由原来杂草丛生变成各式的花埔，原来人流稀少的商店现在也变得人头踊动，热闹非常。商场的装修标准也赶上了新潮。原来的露天“小巴扎”，现在都有已经搬进了标准的商业店铺，且新装修的特色商店不断涌现。
　　尽管如此，就哈国总体而言，对市场经济的认识程度和研究应用都有远不及中国民众通过二十多年的改革开放实践对市场经济的理解和应用。尤其是他们对市场配置资历源的认识更是肤浅。从大的方面讲，掌握着大量资源，却不知道如何发挥资源的作用，变潜在的价值为现实的价值：就说石油天然气资源一项已经探明的储量分别是45亿吨和5.9亿立方米。其它金属矿藏有：铁矿石80亿吨、铬铁矿石2亿吨、铜矿石11亿吨，其它有色金属锰、锌、金、银、镉等都有非常富的储量，特别煤碳资源也是中亚国家最丰富的。非金属矿藏有钾盐、硫酸钡、磷钙土等含量也比较丰富。尤其是271.73万平方公里的面积对于1400多万的人口而言真可谓“地大物富”人均比起中国要高出不知多少倍。恰恰相反这么多的资源，国力却不富有，社会设施投资严重不足，城市建设破败不堪，城市居民小区没有一条象样的道路，都不及江苏一般的小镇建设得象样。如果他们能象中国这样大胆地解放思想、对外开放，采取各种优惠政策吸引外资，帮助开发利用各种资源，发展的速度会更快，人民也会富得更快。他们的总统有这样的远见，但是他们的立法、行政、司法等重要部门由于受原计划体制影响太深，加上民族主义情绪抬头，对对外开放的政策始终保持谨慎态度，所以发展一直比较慢。从小的方面讲，主要反应在与哈国人一起工作，让我们哭笑不得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仅举一例，我们想要一个罐车上的油罐备油料用，他们家的院里就有一个放在那里闲着宁可生锈也不肯卖给我们，我们向他租他也不租，说“我还没到缺钱花的时候，”叫做宁愿占有，不懂得”变现”。完全没有中国人对市场经济的认识程度。


　　四、养不胖的市场


　　哈国经济的优势在哪能里，就在自然资源，全国土地面积245万多平方公里，人员不到1400万。“人口少、资源多”这就是他们的国情。我曾经带着中国经济起飞的启示来看哈国，为什么不能学习中国，“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加上“对外开放、引进技术、引进人才”？公共设施如此之差，民众住宅附近可以用肮脏、龌龊来描述。物价昂贵，所有生活日用口品，家用电器、纺织用品都依赖进口，尤其是家具比国内贵5倍至10倍。一张普通的电脑桌相当于人民币八百元左右。我曾想在哈国办个家具厂一定很挣钱。经过一段时间了解，才知道购买力不大。办一个家具厂，开工半年就要关门，什么原因？很简单，就是我的生产能力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使市场饱和。也就是一句话：这个国家不适合我国的“溥利多销”的经营理念。
　　再深入地分析，哈国为什么不能发展加工工业？这是由他们的历史原因和市场特点来决定的。在前苏联时期，他们在严格的计划经济下生产生活，按照分工，他们只生产粮食和石油，其他工业品都有由其他地方调拨而来。这就决定他没有加工工业的基础。独立后经过十来年的经济磨合，才慢慢走上正常运行的轨道。随着哈国的经济复苏，民众的生活有所好转，动荡的生活也慢慢稳定下来，市场上的商品也多了起来，就连饭店也慢慢多了不少，但是没有一家能比扬州的饭店热闹，除了周末要好一些。平时冷冷清清，几百平方的饭店只有一桌两桌就算不错，但是他照样生存下来，不象扬州，“天天有开张，天天有倒闭”。他们是真正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哈国的税法规定进饭店的食品一出库就是进库2.8倍。就是一元钱的东西进饭店，出饭店就卖二点八元钱。从这一点来看就知道哈国的税赋有多重。然而，哈国税重是有他们的道理的，他们不算高福利，但社会保障却比中国强。他们每个失业人员都能按月领到救济金7500坚戈。小孩从小学到大学学费全免。是正常工作人员的一半少一点，这就是他们的国情。人口少，决定他们的购买力相对不大，养不肥的市场加上先天加基础的不足也就决定了他们加工工业无法有大的发展。劳动力的不足也是制约加工工业的原因之一。所以要想到哈国办加工企业的人可要三思而行。开发能源到还是可以的。

　　五、哈国的节日特别多


　　我们在哈萨克斯坦有一个特别的感受是哈国的节假日比中国要多得多。具体讲主要节日有：一月一至二号为新年节休二天；三月二十二号哈国春节休一天；五月一号劳动节休一天；五月九号二战胜利纪念日休一天；七月七号哈国库尔班节休一天；     肉孜节休一天；八月三十号哈国独立日休三天；十月二十五号哈国国庆节休三天；十二月十六号哈国宪法节休二天；其它还有不同行业的特殊节日如：三八妇女节、教师节、石油工人节、铁路工人节、护士节等等节日，所属行业内的员工也都要休假。尤其在法定节日职工都要求休假，就是工作单位工作离不开需要加班，员工也从不加班。理由是“尊重人权，充分享受生活。”除此之外，每个员工在与所在工作单位签定劳动合同时法律规定在每个工作年度内必须有十八天到二十四天的集中休假期。否则就要违反当地劳动法。员工可以到有关部门控告用人单位。用人单位将被处数倍的月工资的罚款。从这一点来看，我国员工的休假制度就一那么人道，我们的劳动法是否可以从中借鉴。特别制定员工的定期休假制度，并要坚持执行。这样给职工多一些假期也可以拉动内需，增加消费，还可以减轻“五一”和“国庆”黄金周的交通压力。做到全国员工分散消费，均衡消费，反过来对生产领域可能也会有一定的好处。

　　六、愉快的学生生活


　　在哈国工作的西方员工全都住洒店，一天约五十到二百美元不等。为了节约成本，我们一般租用当地居民的公寓房。两室一小厅一卫一厨，六十平方，要四百美元。虽说不十分安全，但也解决了栖身之地，同时也相对找到了当地居民的感受。
　　我们所租房居住在阿克纠宾州的第十二小区，也是该州最新的小区。有十幢左右的公寓楼，楼高在六至十层不等。大小近万人口，儿童占二分之一。十二区有中学与小学各一所。中学是由中油阿克纠宾股份公司援建。学校是真正的免费公办教育。学费和书杂费大多也由学校负责。学生的医疗费也由公办医院承担；小学生上学与放学大多也由家长用小车接送。学生的学业也不紧张，从来不做家庭作业。学习生活实在是悠闲。特别是生为哈国的儿童，那更是比中国儿童不知要快乐多少倍。在小学阶段基本上是半天到校，半天休息。我们住宅区前的一片有足球场大的空地上，一到下午就有若干中小学生在踢足球。直到天黑还在渲嘶。就是这样，他们也从来不为自已将来的工作和生活而担忧。不过，随着经济的发展，贵族幼儿园和贵族学校也在少量出现。这也是一少部分拥有大量财富的家庭开始有了对良好教育的需求。但愿不要学习中国家庭剥夺了孩子们的童年的快乐。


　　七、哈国人不笨，但不甚勤奋


　　哈萨克斯坦有一百二十多个民族，在前苏联时期，大量的俄罗斯人被派遣到哈萨克工作。并分配在主要管理和技术岗位上，哈萨克人只是在一些简单的岗位工作，一切听从俄罗斯人的指挥，应当说俄罗斯人为改变哈萨克人的生活方式起到了决定性作。一九九一年哈萨克斯坦独立后，国家的基础设施严重落后，原有工业设施由于管理和技术能力不足，破败不堪而大量被废弃。就在距了阿克纠宾州五十多公里的阿喔达小镇有一个近两万员工的大型化工厂由于俄罗斯专家的撤走，变成了一片废墟，杂草丛生。哈国人就是没有办法独立自主的意识来接管这样的大企业。十年过去了，现在工厂仍然是一片废墟。追其原因，就是缺少勤奋、吃苦，奋发、图强的精神。这与我们中国人在面对苏撤走专家，撕毁合同，扔下在建项目时是完全两种精神状态。我们是自力更生，奋发图强战胜困难，创造了辉煌。而他们就宿手无策，无能为力了。是他们干不了吗？不是！在前苏联时期，哈萨克民族不泛能人，飞上太空的航天员、闻名世界的音乐家、哲学家也不在少数。只是他们的基本群落仍然是放羊习性，不思进取，从而依赖性太强。过去依赖俄罗斯人，任随按排；现在是依赖国家的资源，住享其成。他们有这样的口号：“我要为自已活着，我要充分享受生活。”能吃苦耐劳的还是乌次别克人和俄罗斯人。大部分民族都各生活在自已的部落时时里，或者生活在边远的小镇上过着非常安静的生活，这是很少部分的人口，但恰是民族众多的人群。相当于我们的少数民族。就是不愿意打破原来的生活方式。
                           
　　八、工作的节奏慢，跳舞的节奏快


　　哈萨克人本是草原民族，沿着草肥水美的山沟栖息，象我国新疆的拉拉堤草原就是中国哈萨克族牧民常年生活放牧的场所。本来这个民族的人生活就简单而寂寞。早上太阳升起，慢慢地煮奶茶，然后慢慢地喝，吃饱了再慢慢地骑上马，随着羊群慢慢地走，走到哪里就在哪里草地上继续睡，马就围着主人附近转攸、觅食，羊群以主人的马为参照中心而自由自在地吃草。直到主人么呼，头羊就会领着羊群走在骑着马的主人前面慢慢地走回早上出来的住地，完成一天慢慢的生活和工作循环。我们与哈国人在一起工作，真是要耐着性子，你与他谈工作，一到上午十点，或下午四点，不管你的事情有多急，他都放下工作，并对你说，现在到了我喝茶的时间了，半个小时后再谈。你给他安排的工作或委缺乏经验他办的事，如果你不盯死，他可能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他们的职员工作碰到阻力，没有进展，也不向领导回报，不过当领导追问交待的事情办好没有，他才回答你，没有办成，告诉你一大堆原因。不知要误多事。好一点人可以再回你，那我再去努力一下。这就是他们的工作节奏。叫你哭笑不得。
　　但事物往往物极必反。正是这种简单的生产生活内容，又能促使他们寻找一种快速释放心情的表达方式，所以养成了爱唱爱跳的习性。而且是快节奏的，就象奔跑的马一样，一跳就是几个小时不停。
    在前苏联统治时期给哈萨克人带来了具有绅士风度的欧洲宫廷舞蹈，应当说节奏适宜，文明大方。可哈族人就是不喜欢，觉得不过瘾。我们有幸看到过几次哈国人的婚礼，从一开始对新人的祝贺就以快节奏的音乐，边唱边弹着哈萨克的冬不那，有要表达心情的人都必须掏腰包委托这名冬不那歌手，多少人掏钱就唱多少次。婚礼的最后就是全体所陪同新人跳舞，那理会是男女老少齐上阵，扭胯耸肩膀，手舞足蹈。大有不把所掏的礼钱跳回来不可。至少要到第二天三四点钟才能收兵。这使我得出了一个不太确切的推论：越简单就越会跳，而且跳的节奏也越快。看看我国黄土高坡的安寨锣鼓不也是这样脚下飞黄土，欢腾一辈子吗？


　　九、民族主义情绪开始泛滥，对外开放心胸不够宽阔


　　近年以来哈萨克斯坦国内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排华现象日益显现。由原来相对隐蔽到公开清查中国公民。公开排拆中国人。主要原因有三个：一个是哈国经济发展较快，人民生活改是益好转。。他们认为本国的经济发展主要是来源于本国资源，不是靠外国人；二是也有些行为不好的中国小商人造成了不好的坏影响，使哈国人讨厌；三是当今能源紧张，中国三大国有公司都尽相在哈国购买油田，有抢夺资源的之嫌，从而助长了一些哈国幕僚“民族主义情绪”抬头。加之我们的使馆对国外侨民保护不力，协调解决问题说话不硬，使国人在外受了许多委屈。国人解决问题都是用钱，将哈人胃口越调越高，但除此之外又无别的办法。
　　特别是在2004年总选举前后，就阿拉木图市年内被清理的国人有二千多人，被关的有近千人。毫无理由，没有问题找出问题也要罚你，先抓了再说，不给钱就不放人。哈国的一个最大的基本由中国人经营的中国商品市场已被除数关闭，其经商的中国人已全部被赶走。四月二十号阿拉拉木图又抓了中联油六十四人，判处十个人遣返国内，还有几十个人被关。阿拉木图市市长有这样的言论：“不能让阿拉木图成为马来西亚的新加坡”。这种民族情绪越来越浓，使我们在哈工作的软环境越来越差。造成了很大工作障碍。除了警察还有劳动、税务，交管、环保等部门也是经常找上门来。
　　中油阿克纠宾股份公司前线的扎诺诺尔油田中油测井公司有五人因为在前线没有劳务许可，被关在警察局，其中有一个女工程师，被吓成神经病。还有一个从窗户跳出躲到长城公司，才幸免被抓。
　　现在哈国大部分地区已拒绝中国人注册公司。劳务许可更难办到，原来是一比十办理劳务许可，（办一个中国人的劳务许可，要安排十个哈国员工）现在是一比二十了。原来中国人签证可以多次延签，现在最多只能延一次，而且延一个月要二三百美元，成本大大提高。
　　所有这一切说明一个道理，开放对本国人而言是有一个接受过程的，还要看国家领导人对国民的教化程度以及公民的素质高低。写我们国人在改革开放初期对引进外资时的认识一样。对接纳他人参与本国建设的心胸还没有达到应有的开阔程度。

      以上是本人在哈工作五年多期间所见所闻有感而言，仅供业余磨眼。恐有不妥之处，且尽人责而已。

                      王进        
               二00八年十一完稿

卢兆玉

《哈国札记》编后记

　　王进是我的技校同学，又是老乡，那时是我班的“文人”四友中的一位。他们都比我长进，技校毕业后坚持自考，最后仕途上都到了正、副处级，只我是个例外——最终还是在工人的岗位上退休。
　　但无论怎样，我们的友谊一直超出在同学情之上。直到今天，我们还保持着那份“文人”相亲的纯净。
　　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有心在，便流水不腐。
　　这篇文字记述的是王进的亲身经历，其可信度是非常高的。他喜欢书法、绘画，尤其长于速写。至于作文，我所见不多。但他从人事科的办事员一路的做上去，然后转到对外，成为项目的经理、总督。我想那一叠叠官样文案一定是很高的。也是我不擅长的。但官样文案有其严谨性，从属性，不同于创作，离事实真假有多少远近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王进有一手好字。
　　这随性的札记正如作者所说“看来还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吧。也不讲顺序，更不谈逻辑，所以也就没有章法了，就此札记，记录自已的心情感受，以图心情笃放。”自然是大不同于那些文案的有许多看点，也给我这类从来未出国门的带来了如同身临其境的文笔写生。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想必今天是另一个样子。但起码当时是这样的。中国的一路一带还在进程之中，读这样的文字也许是有益的。
　　开放是一个大胸襟，一个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都应当有这样的胸襟。但一遇到具体的问题，恐怕就得打一个很大很大的折扣了。


　　　　　　　　　　　　　　　　　　　　　　　　　　　　　　　　　　　　　　　　卢兆玉　　2017.8.15　

与诗为伍

收入网刊并编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