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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牛被杀》(诗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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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8-24 15:55: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头牛被杀》(诗五首)
/山东 曹勇


牛的头拴在
农用车的屁股上
牛眼瞪到了绝望的程度
蹄子被农绳捆的
结结实实
农用车突突地嚎叫着
拖行着早已发不出声的牛
我眨了一下眼的功夫
牛已尸首分离
滴血的牛头依然挂在农用车上
一道道寒光在牛身上
分离着骨肉
鲜红的牛肉被一群人哄抢
农用车载着牛头和一堆白骨
突突地驶向血色的残阳


《夜的隐形衣》
独守
一张方桌
静饮一壶茶
坐等天黑
给我披上夜的隐形衣
是否点燃蜡烛
将黑夜掏出一个亮洞
烧尽前身的黑衣
到底是夜伤了我
还是我划伤了夜
茶水越来越淡
淡的如清水无味
月亮不知何时
躲进了茶水里,微风袭来
吹碎了圆月,融化了两行热泪
举杯独邀今夜的黑
仰头饮尽最后一杯茶水
远处传来鸡鸣声
夜的隐形衣被慢慢剥离
月亮和星星渐渐失去光辉
黎明的曙光
即将照射在我身上


《只为能看她一眼》
心中的花儿
早已怒放
我日夜守候在
她必经的路口上
不管刮风还是下雨
我都会站在这里
把自己站成一棵树
与四季相伴,与日月絮语
当春天来临时,让她
欣赏我萌动的春心
当夏天到来时,让她
在我的绿荫下躲避日晒
当秋天走来时,让她
踩着我的片片爱意回家
当冬天袭来时,让她
躲在我的身后免遭风雪侵袭
只要每天能看见她
那怕枯死在街头,我也愿意


《乳汁》
----- 红嫂明德英故居感想

滴滴乳汁
浇灌满山红杜鹃
一颗赤心
映红黑土地黄皮肤

潺潺山泉水
流淌明德英的质朴
苍劲的松柏
挺拔着沂蒙女人的骨气

革命的种子
在乳汁里长成筋骨
敞开的胸怀
那是永远的避风港

哑口无语
却能感动天地
子孙后代
个个送入子弟兵行列

风穿过常山庄村
摇摆着屋后的老槐树
明德英塑像前
有人在静静地捡拾记忆


注:明德英(1911-1995,抗日英雄模范,女,汉族,山东省沂南县人,两岁时因病致哑。明德英也被公认为沂蒙红嫂的生活原型,赢得了人们的敬重和爱戴。新中国建立后,她先后把儿子、女儿、孙子等送入子弟兵行列,体现了爱党爱军的沂蒙精神。明德英老人于1995年与世长辞,享年84岁。


《一个小山村》   
     -----沂南县马牧池常山庄村
一个小山村
里面装满许多革命故事
一个小山村
诞生了无数个巾帼和英烈
古老的常山庄
每一块石头,都带有灵性
每一级台阶,都印着革命的足迹
抚摸着石头砌成的墙
我仿佛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枪声阵阵,炮声隆隆
我看到了李开田背着伤员在东藏西躲
我看到了明德英撩起衣襟在哺乳伤员
我看到了王换于在精心照顾革命的儿女
我看到了百万小推车奔赴在抗战前线
这就是沂蒙山的情,这就是汶河水的爱
如今的汶河在静静地流
谁曾想过1947年的寒冬腊月
在这冰冷的河水里
上演着32名妇女架“火线桥”的场面
漫步在常山庄村,老石屋、小推车、石碾
都在讲述着抗战的历史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血与火的浇筑
转过崎岖的石板巷,一部《沂蒙》电视剧
正在深深浅浅的灰色百年古村里
激活着那已逝去的历史


注:李开田,明德英的丈夫。
明德英,抗日英雄模范,沂蒙红嫂。
王换于,沂蒙母亲,开办了战地托儿所。


【作者简介】曹勇,笔名:沂蒙山人,籍贯山东沂南,曾服役于北京卫戍区某部队,系沂南县青年摄影家协会会员、临沂市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国土资源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发表在《关雎爱情诗刊》、《中国小诗》、《中国国土资源报》、《国土资源导报》、《临沂日报》、《与诗的相思——网易“网络文学征文”作品集》、《山东国土资源》综合版、《中国作家网》等媒体报刊。
【我的诗观】:诗是灵魂的诉说,心底的声音,爱上她,就要为她痴心绝对,从骨子里喜欢她,细细的品味,慢慢的咀嚼。
【联系方式】通联:山东省沂南县国土资源局     邮编:276300
手机:13854972818   邮箱:lyyngtcyong@126.com


发表于 2016-9-3 16:26:36 | 显示全部楼层
八月忽略的一首好诗歌。

我们也说现实题材。现实题材通常要给读者以身临其境的感觉。这里我们不说那些怀乡之作、思乡之言的诗是不是现实的,但当他们所呈现的不过是往日的回忆时——换句话说:离现实已远。纵然诗人是那样的思乡之切,说句不客气的话,他们大体上已回不去了。这样的诗乍看离现实很近,表达了当下人文对乡土的关怀,实则是不切身诗人利益的。纵然说情感,这情感也未必就那么深入,一时的感怀罢了。诗人还是诗人,乡土还是那个乡土。不仅物质没有起变化,情感也没有发生潜移。甚至这样的诗多了,也就烂了。是出不了什么新意的。
想象比较于现实总是相形见绌的。生活中的细节,生存的场景也不是依靠未知者的想象来复活的。你见过宰牛吗?你见过用农用车参与宰牛吗?这刽子手!让人怵目惊心。

牛的头拴在
农用车的屁股上
牛眼瞪到了绝望的程度
蹄子被农绳捆的
结结实实
农用车突突地嚎叫着
拖行着早已发不出声的牛
我眨了一下眼的功夫
牛已尸首分离
滴血的牛头依然挂在农用车上
一道道寒光在牛身上
分离着骨肉
鲜红的牛肉被一群人哄抢
农用车载着牛头和一堆白骨
突突地驶向血色的残阳
   
    ——山东 曹勇《一头牛被杀》

来看吧,还有比这更血腥、更麻木的屠宰场面吗?任何诗的修辞、技巧,在这里都失去了艺术的魅力。只有真,真的震撼。我没有见过这场景,我想那些离乡多年的漂泊者大概也没见过这场景。杀牛的专业户和农用车联系在一起。这就是现实题材的实现主义作品。体现出的唯一性的力量。那些爹啊,娘啊,父老乡亲啊,空宅啊,荒村啊……没有现实的写照,相比之下显得多么矫情而苍白,难怪久读之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这些诗作彼此在抄袭。诚然,我们丝毫也不怀疑这些诗人关注乡村,关怀民情的可贵,游子思乡情感的真切——但,当我们提到诗时,总不能不提艺术的感染力,而停止在修辞或技巧面前。曹勇的这首十五行的短诗《一个头被杀》全由细节组成。干净得就只剩下“牛头和一堆白骨/突突地驶向血色的残阳”。当然这最后的一句已化解在全部的细节里,成为诗真实感不可分离的部分。一首诗的修辞、技巧,就应当成为是诗不可剥离的部分。这样的艺术性,才是真艺术。

                                  卢兆玉 2016.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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