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街哨行走(组诗)
文/果果
彝家庭院
马街哨的庭院,有现实主义的表象
象我喜欢的一串葡萄挂在胸前
我不再是局外的聆听者
赖在一个路口看彝族妇女的绣品
看细小的苦刺花变成佳肴
看手艺,看民族风
马街哨的庭院,蔓藤还连着蔓藤
春光乍现,看热闹也不用出村
就象村干部亲手做出的炖鱼
一口咬下去就嚼出村庄新鲜的滋味
超度着牛骨和石头的光芒
这是流水永远带不走的
有深植大地的根
寻找码头
穿过大半个小城,在马街哨
在石头墙的前面嗅着潮湿的空气
学着渔翁船头撒网的样子
听风吹长桥海,看鸟鸣竹林
寻码头,访民俗,观新貌
一步步度量彝家庭院到水边的距离
在下午,无所谓码头斑驳或水草覆盖
岸上的每一棵树和每一块石头
都记录了曾经的喧闹和温暖
象高大粗壮的攀枝花树
象繁茂的竹林,象遍布的剑麻
在目光所及的背后
仍等待着帆影的再次出现
闵家老房子
闵家老房子,曾经繁忙的仓储公司
象小火车走后遗留的一粒瘪谷
木船、牛车、马帮不在
街也不见,哨也不见
点过洋油的灯也是毫无踪迹
只有蚁群在斑驳的木柱上啃食着
如残墙,如青瓦,如老井,如木棉树
只是在通向村庄突出的关节处
一幢崭新的两层四合院已经异军突起
让我们确信闵家大院是很老了
就像缝在马街哨的一块补丁
在此处飘摇,在这里呻吟
读出的和不能读出的
在流逝中成了故事
下午的花朵
在马街哨的下午,太阳不偏不倚
把一些朵花放在村庄的路边
黄的,红的,白的,甚至苦刺花
都秉承着季节的旨意
攒足底气,使劲翻墙疯长
让我停下脚步,靠近摇曳的枝头
不只是嗅闻,还啜饮着忘不了的红颜
在苍老的攀枝花树下停下
细数云彩衔来的流岚
或者相遇一群打伞走过的女子
借助美丽家园的封面,释放正能量
或者被推动。或者被召唤
不再是旧梦中强诉新词
总有春光无限,总有幸福降临
筲箕塘或映碧湖
筲箕塘,是之前很乡土的叫法
映碧湖,是现在文明的称呼
只要水还在,鱼儿就在
彝家沸腾的生活就在
在我们认真描述碧绿的时候
传来诗经里抹不去的平或者仄
很是满足,如熟睡在路口的那只小猫
夕阳西下,就象在一幅画里
看水边垂钓,看农家乐房舍成排
从长桥海的鹭鸟到碧色寨的法国黄
都把马街哨夹在一枚书笺里
落成生态勃勃的新农村
落成我们预订的水乡
不怕风吹和日晒
未遇攀枝花开
在阳光底下的马街哨瞭望
是我来的太晚,攀枝花已过花期
但我有娴熟的耐心
等待。等待下一次的轮回
在内心深处燃烧,或者倾吐
一朵朵,一簇簇,一树树
如一岸焰火,化成妖娆化成春泥
游荡于小巷中,游荡于攀枝花树下
好似看见彝家那一簇簇的火把
眼眶里满是红艳的重彩
留白在石围墙里和花大门上
给翩翩的蝴蝶和浅翔的蜻蜓
在枝头抒写乡村喜气
在枝头唠叨芳香
二〇一六年三月二十七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