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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骡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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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8 09:25: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树边上的人 于 2013-6-7 17:03 编辑

         黑骡秋,是一个村庄的名字,因为喜欢这个名字,我决定为它写点什么。记得当我一个字一个字地问着村里的大爷“黑骡秋”怎么写的时候,春天正午的阳光正从繁密的树叶间洒下来,丝丝缕缕的光洒在我和大爷的脸上、身上。“我们刘姓先人骑着黑骡找住的地方,走啊找啊,就来到这个地方。到了这儿,黑骡就死活不肯走了,我们的先祖就在这里住下来了。”大爷说。“那秋字呢,是哪个秋?”我问。大爷愣愣的看着我,不知道怎样回答。他一定在想,世世代代就这么叫下来了,从老祖宗的老祖宗开始叫起,谁在乎是什么秋呢。我说是秋天的秋吧,他赶紧点头说是,倘若我问是丘陵的丘吧,估计他也会说是,随便吧。  
       我放开名字的问题,四处张望。只见远处是云蒸雾绕,迤迤逦逦的庐山,山脚下大片大片丰饶青翠的种满庄稼的田地一直延伸到村边,水田里的水在春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一切是明媚的,愉快的。沟渠里生长着大丛菖蒲,散发出来的香不是媚俗的,妖娆的香,是清朗朗的香,闻着就神清气爽。忍不住采摘了一大捧。菖蒲根根直立,如剑一般指向天空的爽气和霸气,青绿绿的样子,真不是一般花草能比得了的。从山上流下来的泉水从家门口迂回而过,不足米宽的暗青的水流汩汩奔突,竟是活跃得很。这水在冬天也不会结冰吧,我问家门口纳鞋底的大娘。这是活水呀,怎么会结冰。大娘好笑地看着我说。我问了一个傻问题,但我愿意这样问,愿意这样傻傻地笑一回。房屋边堆着从河床上搬回来的冰川石,圆不溜丢的,一块一块码起来,深浅不一的黄色,圆滑的表面有着气孔似的点点,放在一处也是好看的风景。不舍得拆掉的老房子似乎起着承前启后的作用,黄色的土砖墙,黑黢黢的木框小窗,大门虚掩着,里面放着农具,蜘蛛网从房梁上期期艾艾地掉下来,拖得到处都是。墙边堆着整齐的柴禾。如今在农村,家家户户烧煤气,这柴禾也不多见了。这真是一个好地方,好到我心生羡慕,但羡慕归羡慕,真正来住了可能又不习惯。有些向往也就只能是向往,不能是其他。
  我站在一棵古老的樟树下,和村里的大爷交谈,脚下踩着赛阳人称的“里路三桥”中的一桥。这树是值得记载的,桥也一样。树的造型太奇特了,叫“棵樟九杪”。和老农聊天时,一个女人笑眯眯地插进来告诉我。也不止九枝了,好多好多,我试图数一数,却看得眼花缭乱。只见粗大的树干上张牙舞爪地伸出很多很多粗壮的枝干,枝繁叶茂,浓荫蔽日,我也只想到这些形容词,再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它了。这是哪个年代的树呀,有多少年了呀。大爷说我也不知道,我做伢儿时就有,我公公做伢儿时也有,哪晓得有多少年了呀。至少有千年以上。我们一行人中有人猜测。樟树旁一棵枫树也是十分奇特,它的根茎从地底下很顽强地钻出来,居然蜿蜒延伸十多米远,俨然成了一座小小的木桥,一直伸到那石桥旁,和石桥会合——很有些历经艰辛寻找亲人的意味。石桥是用长条麻石铺就的,几块长长的石板并排着横跨小河沟,就是简易的桥,旁边并无护栏什么的。这桥也有好多年了,大爷说。这是赛阳村的一条古驿道,它听过“哒哒”的马蹄声响,也听过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它见证历史,并在历史中不老。所以好多年好多年是真的,不是抒情。
       这次应于学荣老师之邀参加庐山区的谷雨诗会,因地点设在赛阳镇,所以得以走进赛阳村,走进这个叫“黑骡秋”的自然村落。这里虽然没有一栋够得上称作历史的房子,但是好在地标性的古树、古桥、古道都还在。
       赛阳,一个和太阳赛跑的地方,属于它的“黑骡秋”村却无比安静安宁,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吧。时间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时光好似冻住了。而此刻我们若也能静止在这里,该多好!
                 
发表于 2013-4-29 00:42:08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树边上的人美文!

点评

谢谢观战,问好呢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3-4-29 09:17
 楼主| 发表于 2013-4-29 09:17:37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4-29 12:47:0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若也能静止在这里,该多好!
发表于 2013-4-29 12:47:49 | 显示全部楼层
何处有灵思,遍地都是。

点评

嗯,遍地都是。问哑哑节日好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3-4-30 15:31
 楼主| 发表于 2013-4-30 15:31:30 | 显示全部楼层
哑榴 发表于 2013-4-29 12:47
何处有灵思,遍地都是。

嗯,遍地都是。问哑哑节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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