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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菩提叶
1、弟弟，山东半岛的叶子不是我
我在蓬莱，在鱼鳃吐出的海市蜃楼里
却不是三界之外，鱼纹一样的篆书
被海水吹皱了我的红尘胎记
弟弟，半岛是我的墓址和重生地
这是我世袭的领地，与诸神毗邻
围起波浪，守着寻仙之路
弟弟，世上有几人可以修成为散人？
我只恋着东鲁，从春秋到春秋
高于神祗的脚步比仙乐还轻
弟弟，半岛的那片叶子不是姐姐
梧桐疏影，叶子写成了经书
寥落在渤海深处，火泥封住了歌声
弟弟，切记在腊月，住进我的隔壁
就像用宿命制造的假象
用微寒的火焰，温暖一根茎草
我们偷渡在九州之外的九州
将足迹化为鱼。在半岛筑个新巢
用持续的烈酒，放倒黑夜
2、我在海岱之间等你的诗
弟弟，齐地的夕阳，烙在我的背上
宽大衣冠的姜公老了
今夜的鱼都在临淄吐掉直钩了
我却逆着长安等你的诗，折苇成笛
碾过鲁地的牛车，打着远古的节拍
步履休闲
而我更想一次猝不及防的相遇
踏碎早熟的薄冰，在忽略已久的大郡驻地
画上新的斑马线，挽手走过橘黄葱翠
抵达海岱，祭奠一下先哲
海岱交融，你最痛苦的骄傲
在每一首斑驳的诗里
诠译鱼骨和叶脉的箴言
你却睡在鲸背之上，盖着温暖的雪
复原自己最初的面孔
弟弟，我怎样能倒退死亡一千次
回到史书深处，与你重逢
2012.1.2
附：东鲁散人的诗
1姐姐 山东半岛的这片叶子是不是你的
姐姐,三界外一定还有界限 取之不尽
妖怪也有品习良好的个别,香烟袅袅成篆
成天鹅振翅而遗失的爪印
姐姐，你的半岛像竖琴紧紧锁住波浪的琴弦
因此掌管渤海和黄海的骇浪
是最细的寂静，此时在你的羽绒服上轻眠
姐姐，枝条做桨，而树干做独木舟
从北斗星上解缆，向大海深处缓缓摇去
另立时间和空间，再次从蓍草演变成爻
姐姐，山东半岛的这片叶子是不是你的
在梧桐疏枝上扑扑如鹰隼高扬
明天就住在隔壁，借我们的南柯扁舟用一用
姐姐，大雪莅临北方 就是给你斟酒
就是给你潜送涓涓热流，而仿佛我的手
就是惯性的上游，就是装满煤块的锅炉
姐姐，跟随邹衍漫游九州外的九州
凭藉雪山斜坡和你微倾的身体 雪橇和流星
一时绽放冬夜：玄鸟欲回竟染红了羽毛
2、我在海岱之间为你写诗
直钩钓鱼的姜太公取到长安回临淄了
做他的王，七百年的王中之王
而夜晚仍在头顶踯躅，郁郁怀抱不知春秋
而朝夕已变身潮汐乍聚乍散
此时天阴欲雪而未雪
灰色管辖屋内屋外
桥下薄冰可履 如可履
当著软底拖鞋，当挽手抵达对岸
灯火一例。橘黄葱翠
对于卷心身体更显珍贵，只要斑马线目力不及
海岱之间重峦叠嶂
如困兽冲撞铁栅直扑观者胸口
退而求其心电感应中的雪片
拼接五官和五脏做快意的雪人
戴着你千头万绪钩织的冠冕
互动就是注视和被注视 眸子居中翩飞
此诗写于海岱之间
置放何处颇费思量
不若催赶鲲鹏凌海运于北方
直钩钓鱼的姜太公取到临淄回到史书深处
唯余直直的淄河和直直的道路
另有一段直直脊柱 在我的身体深处
朔风一吹 就露出起伏激动的形状
2011.12.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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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5 14: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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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7 12:3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