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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水之菡萏 于 2011-9-9 21:18 编辑
在记忆的长河里,每一段人生历程就犹如片片花瓣,洒落在走过的路上,漂浮在淌过的河床上,我小心地拾起这些记忆的碎片,徒劳的寻来丝线,却发现纷纷而又零乱的花絮,如天空繁星点点.
-------序言
被锅盔哄骗的童年
据说我出生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那一年,迎新的爆竹刚刚响彻,大家还在大锅饭中忙碌工分的时节,我就呱呱的坠地了。清澈的哭声给朦胧的天色增加了些许的忧愁.,见又是一个丫头片子,老爸拉长着脸吭到:“又是一女孩。”
家里不是已经有两赔钱货了吗?对于农村那种无儿短后的思想,父母是很觉没面子的。听说邻村有个很长夫家脸色的妇人,,又光楣的再添一男丁,羡慕之情溢于言表。有好事者,征求双方家长意愿,准备把我与那个带着把的家伙对换,以此满足双方家长儿女情长的梦想。.大概我天生命硬,那小子还没来得及等到我家享受丁男的崇高待遇,就跑去见马克思他老人家了。据老人们说,乖巧的孩子总是被天老爷恩宠,所以不让他粘染世俗的尘埃.那小子真太有福气了。于是乎,我这薄命的人开始流落人间.
农村有句俗话: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我因此也就享受了幺儿的待遇:疼爱与呵护。放纵着我的娇恣,小时见大,大了的我也就是这般德行了。
一直以为自己很赚钱,因为每逢当场的日子,老爸总是买了个锅盔,我没有孔融让梨的习惯,首当其冲的要最先占有,为了表示偏心,老爸给我用刀切下了一小半锅盔,然后再让俩姐姐平均分配.她们虽然很不服气,却也无可奈何的认同,几十年来,她们一直觉得我占有巨大的便宜,结果现在想来,几何的原理告诉我 ,吃亏的是我自己。
家庭生活有时很是拮据,老爸偶尔也没有买回锅盔,可该如何应对这群顽劣的小女子呢?他们有了个奇招:卖锅盔的爸爸死了,接着妈妈也死了,起初我们还信以为真,是呀,奔丧的人怎么能有时间打锅盔呢?遗憾中多了些伤感,实在家门不幸,也牵连了我。可也奇怪,这丧期太过绵长.,而且一年中那卖锅盔的家的亲戚好像都被死得差不多了,他家也太过可怜,后来连打锅盔的也永远的去了。后继无人,呜呼!但同情与疑惑都也在滋长。
那时候,外婆在邻乡,可每逢当场的日子,他老人家是注定要来赶场,也必不可少的来我家落脚,午饭。偶尔也能带来个黄白带黑的死面锅盔,我总是老早的站在村头的竹林里,接待她老人家的锅盔的盛宴。记得有一次,大概是四岁前吧,我奔跑着问外婆:''外婆,给我买馍馍没有?"溴得他老人家的脸瞬间有了少女的绯红.这也就成就了我的一段关于锅盔的佳话.
锅盔哄骗了我,也哄骗了我的成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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