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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彦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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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彦娟
诗十首
《在海边》
这样的海,偏偏不生杂草
扬子鳄与聪明的猴子共进晚餐
那是早年的奇闻异事
如今更是闲散,几只不打算远行的海鸥
把我和去长生岛的船帆,当成了木制玩具
只有摆放咸鱼干的鱼娘,还在老相思
挂满鱼腥,爬上礁石问月亮
《补偿》
把秋天还给荒原狼
让它在一场冰霜里沉思、祛毒、神性
怀抱祥林嫂苦苦寻找的阿毛
不咀嚼,不点燃篝火,不饮酒,也不苦中作乐
只和布道僧的善根相视而泣
嗯,它在感动下一场雪,感动冒雪逐鹿的民族
为了一个真正猎手的死去,或者活来
《忘了梁山》
我贴近苦头陀
他忘了野猪林,忘了押解的官差也有慈悲
忘了行使禁军的人,一把沉重的木枷还给了西校场
只顾在一条锈迹斑斑的禅杖上,擦洗月晕
远处,是遭了水泊的梁山,聚义厅,或孙二娘
《发现》
“让谨慎的阳光,轻轻掠过那片荒芜”
我的上帝,你在那里又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赞美诗
得到了一个小乞丐,贡献出来的破瓷碗
我想不该是这样,你应该是在他们荒芜殆尽的心灵上
发现了可以炫耀的金字塔、换心术
或是彼得大帝的铁蹄
《阳像个可怜的跛子》太
“还有太阳像个跛子吗?”
瞎子侧过身来,当然是问坐在他右手边的小乞丐
“有啊,他一瘸一拐的,正向我们走来”
“可怜的太阳,我们能给他什么呢
我们身边只有干枯的树叶”瞎子有些自责
“有啊,老阿婆死了,我们可以把她遗存下来的兰花碗给他”
“你是说让他用来行乞吗?也是哈,你真个聪明的孩子”
瞎子的眼框里,涌出半片斑斓的心安
《今夜,上帝依然不敢出行》
鬣狗追兔,你没看到悲惨的撕裂。善啊
兔翻过身来,亲吻狗嘴里的象牙。真够奇葩的
遭遇宿敌,他欣然蹲下:“踩上来,送你去天堂吧”
宿敌笑答:“不呢,再活几年,我要把你的地狱之门封上”
世间看来已无大碍。只有那两匹公马还在角力
母马呢?母马低头吃草料去了
谁都会以为今夜不会有失火后的尖叫
上帝却不敢出巡
《说一说秋后吧》
都会有黑色的光。草民脱下草帽
缩进木门的身影,终是和窗外的明月
断了近亲
她不去猜想,那个失意的书生
此刻已攀上无叶可摘的枫树
远处是不是他跌落的声音?他不可能抓住空空的鸟巢
声音很沉重,但不足以撞开反锁的铁门
生存宝典取不出,也阻止不了上帝
又一次安排糜烂
《白鹤》
单腿撑起一片水域
你不与南来南去的雁相约而行
秋风偏偏误解了你
说你的行囊里,只在乎装填可怜的小鱼
你在秋风的眼里,是个善于杀生的主
而你不与分辨,善意捧起的是,芦花白里落单的幼蝉
是赶鸭人船头上的一抹斜阳,是将圣诞果的果核
埋进冻土的傻孩子
《反相环声》
我知落叶的善意,濒临死亡之前
执意掩盖那根高高翘起的老树根
我已反向,去了无鸟声吵闹的漠北
那里的石头有别于南方看不见的白骨
我深信,我不是那只愚蠢的兔子
可怜的猎人啊,你还在那根枯树根旁守候着什么
在漠北,我遭遇了贩运私盐的马贼
他们的嚣张,填补了不咸不淡的落日之缺
《秋落,或许真的适合焚烧》
再聚集,那些鸟儿说着落叶
我只顾走自己的路
去墙角,去精致的填埋场
去王二嫂的坟前,只有那里的焚烧,说着人类的语言
语象里走出螳螂断臂,或二三倒背着形色的智者
走进苍茫的站台。我在焚烧现场的身后
扔下情书一样的纸钱
老彦娟:原名张中文,2013年开始诗歌创作,曾用名:弘大、倔老头。目前在各类文学期刊、选本、文学网站论坛发表诗作逾千首。作品散见《诗刊》、《中国诗歌》、《山东文学》、《奔流》、《天津诗人》、《岷州文学》、《长白诗世界》、《四川人文》、《河南诗人》、《当代汉诗》(瑞士)、《西部作家》、《西部诗选》、《中国文学》、《西部诗报》、《国风》诗刊、《中华文学》、《北京诗人》、《山东诗人》、《红尘》、《西江文艺》、《长江诗歌》、《小说与诗》(香港)、《小兴安岭文学》、《九月诗刊》、《燕赵文学》、《九江日报》、《中国实力诗人作品选1940_2015》、《中国诗歌精选300首》、《经典文学宝库》、《中国文学作品选2014年卷》、《中国实力诗人代表作名录》、《中国诗歌年选》(2014)、《中国诗选》(2015)、《百人诗选》、《世界汉语经典微诗一百家》等文学期刊报纸、选本。出版诗集《老彦娟诗选》、《诗的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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