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卷》


  编辑制作:孔祥忠(天荒)
  发布:2015-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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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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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韶子诗歌10首



  《雷雨》



  毛韶子



  当天空忍受不了安静,忍受不了蓝和清澈

  忍受不了十万亩麦田的金灿灿时

  飘来的云,开始成群向下生长

  渐渐地,越长越黑,越长越厚重

  压抑不住的一声咳嗽,天空颤抖了

  大地颤抖了,一束连一束的火蛇焰

  携着恩光中的雨帘,扯天而至




  《村庄》



  这些年,我的脚步走南闯北

  渐渐地,我不知道哪里有一方净土

  能立足于一个上善若水的人,哪根浮木

  能渡苦苦求索的我上岸,生我养我的

  湾儿村,在流逝中日渐粗暴。温暖和悲悯

  早已远去,二十一世纪的高速路,弯进了

  童年金黄的麦田,农用三轮车驶不过公路收费站

  回想原始的蓝,粗狂,寂静,欢悦

  一一退回到自己的蔽渊。一只灰雀

  孤零零的站在闪闪发亮的移动信号塔顶

  鸣叫,求救



  《盼雨》



  夕阳归零,天黑了后

  只剩下黑吹动着黑,吹动着

  枯黄着脸的村庄,吹成一望无际的伤

  吹动着湾儿村的洋芋和玉米,再长不动了

  隐忍多年的五味子树,开不出花

  旱魔逞强,在翻滚中折磨着

  多少双猩红的眼睛,为寂寞干涸的坡塬

  求告闪电,放出银子般光亮的雨水

  抚平心中半年来的企盼和忧伤



  《湾儿村》



  湾儿村,图上它比一根麦芒还小

  豢养着我的悲苦和欢乐

  这些年来,一直记过着我身穿着粗布衣

  头顶着风雪,干涸的脸庞以及孤独

  四处奔波的我,至今愧对村庄

  在难得的闲暇时分,我只能用无力的诗文

  歌唱村庄纯洁的土屋,火炕,瓦瓮与柴米油盐

  只能赞美一只只麻雀在凌晨叽叽喳喳,麦子的长势和

  玉米、胡麻丰收与否。祝福老人安康,村子平安

  村庄很小,我依然爱它,至今

  依旧在渐远的灵息中,葱茏着日子,时时让我念挂



  《故乡辞》

 

  我坐在田埂上,心中

  烟雾般升起大片的孤独

  稀疏的麦茬和茂密的荒草,刺痛我的双眼

  黑夜细密的散落,俯望我的村庄

  在日渐模糊中呈现出空洞和单调,滋生着一点点粗糙

  迈进喧嚣城市中的少男少女,一年年远离了乡村的炊烟

  剩下一个个颤抖的老人,蹒跚在黄土地上

  在尘雾中远眺,在夕阳下唤儿,或者沉思

  而我,像受难的白鸽,在城市和乡村

  不断沿着漏下的星光,向上穿越

  偶尔,也谈到麦子,玉米

  这时,一阵钻心的痛,向我走来



  《父亲的麦子》

 

  父亲的痛苦,缘于麦子的痛苦

  眼看收割的麦子,在连日的淋雨中浸泡

  麦子有了痛苦,与麦子同呼吸的父亲也有了痛苦

  麦子悲伤,父亲就以悲伤盖住了脸

  风,窥见了父亲的忧伤,吹走了连日的雨

  笑呵呵的太阳走来,唱着歌。父亲

  看到麦子让落日染得一身金黄,笑着

  眼眸湿润,手指颤抖,臂弯青筋滚滚



  《落叶》



  落叶,长满阳光

  倾倒出干净的思念,以及

  体内的灵魂,在傍晚时分缓缓地掠过

  在高处坠下来,譬如一枚活波的词语

  跃入黑夜,我常常想着

  一片美丽的凉薄,慢慢哀悼时差

  已经左右不了,南下的寒流

  还有免不了卷入时光之中的命运,来年

  再也回不到,春夏光鲜的枝头



  《疼》

 

  一种说疼,叫做缓慢

  在一个名叫湾儿的村庄,一群鸟雀

  密集的站在天空的岸上,黄昏

  天空挂起露珠,游走或站定

  一年中,来的人来了,走的人走了

  村边的山神庙,打满一块块补丁

  曾经以稻草点燃的香头,烧红了乌鸦的嘴唇

  在一天天的日子里,啄出一丝丝明亮



  《夜宿寺中》



  夕阳喊疼时,在静静站立中

  我的思想,依然如一只

  披着袈裟的小兽

  双眼中,流淌着透明的液体



  不再有邪念,不再孤身远行

  看着多汁的的暮色,从我身体中走出

  别告诉我,丛生的疑窦



  暗夜里,一丝细小的闪电

  蕴藏在不远处的寺中

  今夜,擎起的香火

  高贵,瓦蓝

 



  《风吹着》

 

  风吹着,我

  依偎着绿色,心里滋生的荒草在蔓延

  坐拥无与伦比的伤口,回想着

  稀疏的金黄,开始点缀满眼的绿色

  很想从一张涂满泥泞的脸上,去掉

  另一张更灰尘的脸,看着地上燃过的一堆堆灰烬纷飞

  犹如一只灰雀,撕裂一方

  沉重而贫穷的天空,滴落着苦苦菜一样的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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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 2015-12-30